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今的房门激战,就是最好的解读。
张扬的强悍,大大超出匈奴兵的预料。他仅凭一人之力,借着门户狭小之便,居然能硬将匈奴兵阻挡在了房门之外。但这一切,皆是用满身的伤痕,用不断流淌出的鲜血换来的。
狠辣无情的马刀如贪婪的恶魔般,疯狂的在张扬身体上咬下道道伤口,吸出条条血水。而他的衣衫,也在瞬间变成无数条碎布,带起赤目的鲜血飞洒在空中。
吕芳菲心中各种痛楚涌上心头,震惊的看到张扬已是****的后背。在这道雄伟宽阔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无数伤痕,曾令她觉得恶心恐怖。可现在,她终能体会到这些伤痕所象征的意义,这是铁血男儿的勋章!
张扬苦苦坚守着房门,察觉到吕芳菲还呆在房中,大急吼道:“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快走啊!”
吕芳菲看到张扬不断被马刀砍伤,就如砍在她身上一般,让她心疼得倒在地上,悲伤的哭喊道:“不!我走了,你怎么办啊?呜呜!他们要的是我,你让我跟他们走吧!呜呜!”
“锵锵锵!”
“砰砰砰!”
张扬因吕芳菲的回答而气结,猛扫长剑,狂踢出数腿,将最靠近的匈奴兵逼退。紧跟着,他急速退入房中,将房门锁死,一把拉起地上的吕芳菲,一脚挑翻房中的席案。而在席案下,正好放有两颗拳头大的铁球,正是改良过的炸弹。
“砰砰!”当张扬刚拿起炸弹的同时,匈奴兵也正好破开房门,疯狂的冲了进来。
张扬想也没想,急忙刮破两颗炸弹顶端的蜡皮,引至内里的磷粉自燃,快速扔向匈奴兵。同时,他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粗暴的将吕芳菲抱紧入怀,飞快的冲向通往后院的房道中。
“轰隆!轰隆隆!”
炸弹比张扬想象的还要快爆炸,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将宅院内所有人都震得耳鸣头昏。而炸弹的威力之大,冲击力之强,翻盖面之广,更是震撼住了整座定襄城。
随着炸弹爆炸后,小宅院在瞬间变成一片废墟。至于匈奴兵是不是全被炸死,张扬已没力气去理会了。
他在全身脱力下,艰难的顶开压在身上的数根大房梁,力竭的翻身倒在了地上,大口吸着只有活人才可享受到的空气。而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更确定了一件事,吕芳菲就是他命中的客星。
在他原本的打算中,是等吕芳菲逃到后院,才引暴炸弹。那样他就可凭着自己的身手,从容躲过炸弹最猛烈的冲击。可结果,在带着吕芳菲下,行动大大受制,虽未被炸死,可也够他受的了。
吕芳菲在爆炸时,就被张扬保护在身下,一点事也没有。她在渐渐从震荡中清醒后,就看到身旁一动不动的张扬,心神悲震,泪水狂流。
她猛扑到张扬身上,拼命摇晃着张扬,伤心至极的哭喊道:“啊!张扬!张扬!呜呜!你别死啊!呜呜!你快醒醒!呜呜!你别吓我!”
张扬只是全身是伤,虚脱得闭眼休息罢了。他实在顶不住吕芳菲猛摇,只得艰难的睁开双眼,强挤出笑容,吃力说道:
“嘿……嘿嘿!真……真好,我……我终于将你弄哭了……”
听到这话,看到此时还能笑得出的张扬,吕芳菲感动至深。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抱着张扬,不顾一切的哭个不停。
匈奴城防军的大队赶到现场,市集管事和基耳被拿下,吕芳菲和张扬获救。
同时,在宅院废墟的不远处,钱轮回和凤儿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尽是焦急。
凤儿忧心忡忡,语带气愤的说道:“轮回,这里也出事了!窦昌真是个混蛋,只因一点小事,就找借口让城防军将郭阳和郭解抓起,又把这里弄成废墟!真是太过分了!”
钱轮回一直不敢将张扬和郭阳的身份告诉凤儿,只得苦忍着焦急说道:“这事麻烦了!如今唯有另想办法救他们,咱们先回去吧!”
张扬伤得颇重,被送入昆仑神宫中医治,昏迷了一天,仍未苏醒过一回。而在此期间,吕芳华代替了吕芳菲的角色,悉心照顾着昏迷的张扬,没有离开过半步。
吕芳菲轻轻来到吕芳华身后,惟恐吵醒张扬般,关切的小声说道:“姐姐,他怎么样?”
吕芳华幽幽轻叹道:“哎!还好他皮厚命硬,都是外伤,只是失血过多,虚脱过度罢了。”
听到这话,吕芳菲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便八卦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啊?”
吕芳华眼中闪过浓浓的幽怨之色,不答吕芳菲的话,反而低骂道:
“你也受了些伤,怎么不在房中休息,到处乱跑什么?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让人不省心。这次要不是有他在,我看你怎么办?”
吕芳菲听得极不服气,她在事后已经知道,一切全是因张扬签的两千金字据惹出的麻烦。于是,她不满的嘟嘴说道:
“哼!这都怪他,没事跟别人签什么字据嘛!差点害了人家呢!”
吕芳华深知吕芳菲嘴硬心软的性子,也懒得去点破,便苦笑摇头道:“好吧!既然你没事了,那就换你照顾他吧!我累了,去休息会儿。”
吕芳菲见吕芳华不再说她,欢喜的将吕芳华送出门,乖巧笑道:“嘻嘻!去吧!去吧!好好休息啊!”
就在这时,张扬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吕芳菲离去背景,不由急声唤道:“芳华,是你吗?你要去哪?”
吕芳华听张扬的呼唤声,脑中不由回想起当初离开张扬时的情景,身心一阵猛颤。她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没有理会张扬,只是轻声向吕芳菲嘱咐道:
“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去让人送些事物来。你照顾好他吧!”
说完之后,她不敢停留,心神慌乱的逃离出张扬的视线。
张扬呆望着吕芳华的北影消失无踪,眼中闪过无奈与哀伤,缓缓的将脸转去了一旁。
吕芳菲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里冒出很奇怪的难受滋味,幽幽说道:“张扬,人家来看你,你却转脸过一旁,什么意思嘛!难道说,你只想见姐姐,不想见人家吗?”
张扬怎能在美女面前失去风度,强压住心中的哀伤后,便挤出笑容道:“呵呵!哪有啊!你这么可爱动人,谁会舍得不见你呢?”
吕芳菲听得心中一甜,喜笑道:“嘻嘻!算你会说话,就饶过你这一回吧!”
张扬满脸黑线,这话从何说起的?明明是他救了吕芳菲,怎就变成吕芳菲饶他了呢?深感不公平下,他只得说道:
“不对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觉得,你该将奴隶契约给我,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这……这个……”吕芳菲在支吾之间,精灵的眼珠子一转,顿有了说词道:
“噢!人家是你主人,你救主是应该的,怎能邀功呢!这次就原谅你一回,以后不许这样了。”
这也能说得通?张扬听得都想哭了!但也没办法,谁叫无理就是道理,一直都是美女的特权呢!无奈下,他只得尝试问道:“好吧!但是你哭的事,总该算数吧?”
吕芳菲这回倒爽快,喜笑答道:“呵呵!好吧!看在你舍身护主的份上,就算你吧!”
张扬总算了了一件心事,忙问道:“第一条件,我完成了,你该说出第二个条件了吧?”
“噢!第二个条件是……是……”吕芳菲似乎还没想好,在张扬热切等待下,支吾了老半天,硬就是说不出来。
这下可急坏了张扬。就在张扬想吹促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进一道恭敬的声音:“禀‘小娘娘’,昆仑王听说张神王已醒,想请张神王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