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刚是否在你手中?”张扬眼中暴出火光,沉声怒问道。
他心中有数,以大汉的人才能力,绝不可能研制得出“暴风筒”。唯有他失踪的得力部下李刚,才可研制得出如此威力的武器。由此看来,李刚不是找不到,而是被刘彻给抓住了!
刘彻微感错愕,看向张扬的眼中升起赞赏,坦然直言道:“不错!定邦王果然了得,居然从“暴风筒”中,就可看出不少事情!”
王心欣一直对刘彻的感觉不坏,如今听闻此事,顿然生气道:“太子,李刚是我们的同伴,你无权将他扣押起来。”
刘彻爱怜的看向王心欣,摇头一番苦笑,随之柔和解释道:
“呵呵!王神使,你误会孤了!孤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孤怎会做让你不悦之事呢?李刚为孤研制军械,孤保定邦王在太原不受约束,这只是一笔交易。”
“这……”王心欣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发觉无话可说。
她们在太原的确不受任何约束,刘彻在兑现与李刚的承诺,她还能说什么。况且,这是汉家天下,是刘家天下,刘彻肯如此向她交代,已算给足面子,她还能强求什么?
王心欣无话可说,张扬却不得不说话了。刘彻居然明着在他面前说对王心欣有意思,他要是还能当没听到,就太不是男人了。
“哼!太子,心欣是本王夫人,请你说话自重。如不然,本王惟有怠慢逐客了!”张扬在这刻终闯过心中的屏障,为了王心欣,怒视刘彻,冷声喝道。
王心欣在旁听得激动,喜悦,更感紧张和焦急。
张扬终敢面对她,终敢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了。可对方是刘彻,现在拥有着强大的武力,张扬怎是其对手。
刘彻在听了张扬的怒言后,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冷笑道:“呵呵!定邦王,王神使的封号虽是定邦夫人,可你们真的成亲了吗?有夫妻之实了吗?我可听闻,你们都是分院而居的!”
张扬被刘彻的话击得不轻,这是事实,更是软肋,让他无从反驳。但到这时候,已容不得他退缩。他一把抓上王心欣的娇手,凝视刘彻,充满霸气道:
“太子,本王说她是我的女人,她就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事情,无须向你解释!还有,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别逼本王!”
这番话没征求过王心欣的同意,说得也极横蛮霸道,但却让王心欣听得心中温暖。男人就该如此,就该为了身旁的女人,敢于对抗一切挑衅。张扬越是横蛮霸道,越让她喜欢,越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王心欣被张扬感动,喜欢得情泪渗出,娇手与张扬紧紧相握,不舍得有半刻分离。但同时,她心中也纠结万分,真怕张扬会触怒刘彻,引出无法挽救的严重后果。
刘彻无视张扬的狠话,放声笑道:“哈哈!定邦王,孤劝你还是放手吧!为名女子与孤为敌,可是相当不智!”
张扬不将刘彻的威胁放在心上,虎目暴出厉芒,沉声冷笑道:“呵呵!太子,这番话,该由本王向你说才对!难道太子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与本王一较高下吗?”
这番话一传出,亭台内顿刮起一股劲风,风中充斥着冷冷寒意。而刘彻无视劲风的寒冷,与张扬互不相让的凝视不语,眼中暴起强烈的杀机。
王心欣看着张扬和刘彻,感受到亭台内的浓浓火药味,心下大急。
刘彻即将主宰天下,又有强大武力支持,而张扬只是一郡之王,虽有超前的知识和技术,但根基和手中力量太单薄,怎能跟刘彻抗衡呢?
在越想越担心下,王心欣终不忍张扬因她而与刘彻为敌,打定了牺牲自己的主意。她痛苦的紧抓张扬的手,语带伤心的呛声说道:
“不!张扬,别……不要……就让我……”
“这是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张扬怎容王心欣将话说全,急忙大喝阻止。
王心欣见张扬发火,样子凶得吓人,急忙闭上了小嘴,脸上泛起委屈和痛苦之色。而同时,心中也升起无尽的喜欢和甜蜜。
刘彻在与张扬对视良久下,终厉声喝道:“定邦王,孤最后问你一回,你真要一意孤行,与孤为敌吗?”
张扬凛然无惧,展现强大自信道:“哈哈!太子,你太不了解本王。本王可以失去太原,可以失去一切,但却不能失去爱人和朋友。为他们,本王可拼尽一切,绝不言悔。”
王心欣在旁听得深受感动,不由将娇躯紧靠张扬,心中下定了决心。
刘彻听到此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沉声说道:“定邦王,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孤对王神使一片痴心,谁也无法阻拦!”
张扬见刘彻态度坚决,也失去再谈下去的兴致。他拉着王心欣站起,做出送客的姿态道:“太子,话已此,无须多言,你请回长安吧!至于你想如何,本王随时奉陪!”
刘彻见张扬逐客,居然没发火,反而起身大笑道:“哈哈!不爱江山爱美人!好!定邦王真是够豪气!孤告辞了!”
在大笑声下,刘彻真的连夜离开了太原,让所有不知情者皆是满头云雾。
王心欣看着刘彻离去,大为担忧,不断怪责张扬太冲动了。但在她心中,却是甜得不行,感受到美美的幸福滋味。
张扬一点不在意刘彻,从容笑道:“呵呵!心欣,你放心,刘彻绝不敢乱来。”
王心欣睁起美丽的大眼睛,欢喜追问道:“真哒?你怎么知道?”
张扬自信答道:“刘彻的心很大,他绝不会因小失大的。在他没征服匈奴之前,绝不会对付我们。”
王心欣听得不断点头,心中的担忧也随之一扫而空。她在心情大好之下,不由冒出一句张扬无法招架的话来:
“张扬,按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的魅力不够吗?”
“啊!不是啊!只是……只是……”张扬大感头疼,女人的脑子究竟是啥构造呢?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纠结魅力问题!
王心欣娇脸大沉,气鼓鼓的说道:“只是什么?你快说!别想敷衍我!”
张扬心中叫苦,只得答道:“只是……刘彻不是那种会把精力放在女色身上的人。他就是因为爱江山胜过美人,才能成就出以后的赫赫威名啊!”
说完之后,他怕王心欣再纠缠这个问题,更怕王心欣会提到“夫人”这个名头,急忙找了借口开溜了。
王心欣被张扬的话给说得一楞,也觉得极有道理。可在张扬溜走后不久,她猛然醒觉其中的问题,生气跺足的暗骂道:
“呀!这话还是说我魅力不够嘛!真是该死,居然被张扬给忽悠了!”
按理而言,刘彻被张扬如此顶撞,应该极气才对。可他坐在返程的车驾中时,脸上却泛起满意的笑容。
刘彻的老师万绾陪坐在旁,看着刘彻的笑容,疑惑不解道:“太子,定邦王野性难训,又极得军民之心,他日恐不好驾御,万可掉以轻心啊!”
刘彻见万绾紧张张扬,便从容笑问道:“呵呵!老师,难道你也以为,孤会因女色而行今日之举吗?”
“啊?太子,难道……”卫绾被刘彻给弄糊涂了。
刘彻轻摆了摆手,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定邦王府方向,从容而又神秘的笑道:
“呵呵!张扬虽是个了不起得的人物,但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终难成就大业,反倒可以利用。至于以后,孤自有打算。”
卫绾至此才恍然,原来刘彻所做的一切,皆都是在试探张扬,也就不再多言了。
刘彻虽把张扬看得很透,却还是看漏或算漏了一件事情。他不该让张扬知道李刚之事,或是不该扣住李刚。
李刚的事,已触怒到了张扬的底线。正如张扬所说,为了爱人和朋友,他可拼尽一切。刘彻只当此话是说王心欣,却不知道,此话还包括着李刚在内的很多人。
张扬在借口偷溜,躲避王心欣成功后,平静的眼神中才暴出愤怒的火光。在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力量,渴望增强手中的实力。
他终意识到,原指望依靠皇家力量,去对付吕天雄为首的恐怖组织,是多么幼稚的想法。他可毫无私心的去帮皇家,但皇家的帝王心术,却根本容不下他们的存在。对皇家越避让,越想求全求安,就越难保护住身边的人。
力量!唯有力量才是生存的武器!他必须增强手中的力量,只有如此才可与皇家抗衡,才可真正保护住身边的人,才可不受任何人的逼迫和威胁!
“该是建立强大班底的时候了!刘彻,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张扬猛下了决心,向着夜空自言道。
随着他的决心定下,在夜空上的紫微星旁,九颗护主之星顿时闪出迫人的光芒。光芒暴显之下,完全掩盖了紫微星光,天下将由谁主浮沉,再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