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窦老太后、刘彻和天下军民,皆都心望上郡,祈求张扬能再创奇迹。而南宫公主也每日远望河套方向,心中尽是张扬的身影。这是一个怎样男人?居然敢深入河套,反击匈奴,成就有汉以来,无人可及之功业。
在河套的匈奴主力中军军帐中,匈奴单于军臣也是在愤怒念叨着张扬。
匈奴自冒顿单于趋起至今,数十年来,对汉就从未吃过败仗。可如今,张扬横空出世,以匈奴人的奔袭打法,在河套平原上屡屡重创匈奴各部骑兵,大肆抢夺战马和羊群。这是匈奴的奇耻大辱,让匈奴的光辉历史留下败笔。
军臣在大帐内,向着各将领大发雷霆,将他们骂得是狗血淋头。
各部将领皆哭丧着脸,羞愧低头,不敢反驳。他们心中也是气极,这也是他们的耻辱,必须洗雪。
军臣在发泄一通后,渐渐平复下心情,冷声喝问道:“左大都尉,听说张扬还有话要告诉本单于。可有此事?”
左大都尉寒着脸,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的!张扬说……说……”
“说!说!他说什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君臣没好气的喝骂道。
左大都尉不敢说,深怕军臣再拿他出气。可到了这份上,不说也不行了。他只得将头低得更低,小声说道:“他说……他说,如大单于敢兵出河套,他就挥军龙城!”
“什么!龙城?他敢袭击我大匈奴的祖宗圣地龙城!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军臣气得不轻,这是对匈奴的挑衅,最不可容忍的挑衅!
左大都尉承受着军臣的盛怒,心中大感可怜。他不敢出声,跪俯于地上,不停哆嗦起来。
军臣怒瞪左大都尉,大声暴喝道:“你还等什么?他敢深入河套,难道就不敢越过我们,直取龙城吗?如你不能在我军出河套前,将他们击溃,你也就不用回来了!快滚!”
“是!是!请大单于放心,属下定将这支汉军击溃。”左大都尉不敢再承受军臣的怒火,早就想逃离,急忙保证着撒腿就跑了。
左大都尉率部追击张扬后,军臣也就没将此事再放在心上。以他想来,区区三万汉军骑兵,又怎是匈奴精骑的对手。然而,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左大都尉率军追击张扬不果后,各部又不断传来被袭击的军报,而逃回的将领,皆带回同一句:“匈奴单于敢兵出河套,汉军就兵指龙城!”
此事传遍匈奴全军,震惊了所有匈奴人。军臣彻底震怒了!这是旷古未有的挑衅!他心中一横,当即增派数万精骑出击,誓要围堵住张扬,将三万汉军尽数歼灭。
与此同时,在匈奴大军驻扎地的后方,一处风光不错的湖泊旁,吕芳华也正与一名男子谈论着张扬进击河套之事。
而在二人之旁,则有一名可爱与诱惑并存的绝美女子,正在无忧无虑的玩水。她是吕芳华的妹妹,吕芳菲。
吕芳菲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儿圆圆,眼睛大大,鹅眉细长,小嘴俏皮,还有一对极深的小酒窝儿。让人见之,就感精灵可爱。但她的身材,就与可爱粘不上边,只可用魔鬼来形容,充满野性的诱惑。
吕芳华依旧带着面纱,一面享受着湖泊的宁静气氛,一面倾听着男子的军报。随后,她淡淡一笑道:
“呵呵!吕志,我没说错吧!张扬果然猜到我的意图,赶来上郡,出兵河套了。现在,你还有把握拿下上郡吗?”
吕志与吕芳华虽同姓吕,但在身份上却有不同。他是吕天雄的养子,因各方面极为出色,所以随了吕姓,算是吕天雄的心腹班底。
“呵呵!芳华,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半分把握都没有!”吕志从容一笑,望向清澈的湖面,淡然说道:
“张扬是个没有章法的人,与我一样,任何的规矩和常理,在我们眼中都是狗屁。能有这样的对手,我很期待啊!”
“噢!看来你很有信心,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了。我还有其他事情,明日就回定襄。”吕芳华淡然说着时,就拉起吕芳菲,转身向着湖边的大帐行走。
吕志看着吕芳华和吕芳菲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不由自言嘟喃道:“芳华,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你可知道,你迷惑住敌人的同时,也把我们给迷惑住了!”
吕芳华命匈奴占领定襄、上谷和右北平,接着大张旗鼓的出兵雁门。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要强攻雁门,就连匈奴人都这么认为。
但当汉军不断北调时,吕芳华却无视匈奴在雁门的一切投入,悄然调兵河套。这不仅让汉军想不到,就连匈奴单于也感意外和兴喜。
可当匈奴大军进入河套之后,吕芳华又提前算到张扬的一切反应,但却不提任何意见,反而甩手不管了。
这一切的种种,让吕志入陷迷雾之中。难道说,兵出河套也只是一步棋,并未指望过能凭此战破汉吗?她的真正后招,究竟是什么?
思索之间,吕志回到匈奴大军中,召见了匈奴大单于军臣。他在听完军臣的所有汇报后,就道破出张扬抢掠马羊的意图,正是为了消耗尽匈奴大军的食物。而上郡,肯定是坚壁清野,让他们找不到任何补给。
军臣得吕志提醒,恍然大悟,终知张扬为何在袭击时,匈奴的伤亡都那么少了。于是,他果断下令,所有部队集结在一处,并将所有羊群统一保护起来。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后,张扬就再也抢不到半只马羊了。他开始知道,自己的意图,已被所谓的昆仑神使给洞悉。而接下去,他将要面对的,就是匈奴骑兵的疯狂围剿了。
张扬将公孙贺和冯涛叫来,向二人说明了情况后,正色说道:“匈奴人将力量收拢,将羊群集中,正是本神王所期待的。接下来,我们将与匈奴做最后一战,然后撤回上郡。”
公孙贺和冯涛对张扬的谋略深佩拜服,热切问道:“张神王,你就下命令吧!这最后一战,该怎么打,我们无不遵从!”
张扬望向匈奴集结的方向,轻笑说道:“呵呵!匈奴人如不将羊群集中,咱们找起来还挺麻烦呢!这最后一战,我们就偷袭匈奴主力大军,毁掉所有羊群,断掉匈奴粮草。”
“啊!偷袭匈奴主力大军?”冯涛失声惊呼道。他万没想到,张扬居然如此大胆,想凭三万骑兵,袭击拥有三十万大军的匈奴主力。
公孙贺不悦喝道:“哼!冯涛,你怕了?我可不怕!张神王,你的长枪指向何方,建彰军就打向何方,绝不退缩!”
冯涛不是害怕,只是被惊到了。他满脸尴尬,急忙说道:“不!不!我只是没想到,张神使会有如此一招。不过我们想不到,匈奴人就更想不到了。这是奇兵,定能取胜。”
正在此时,郭阳急急冲来,劈头就道:“头儿,坏了!我们已被发现,正被包围,赶紧撤!”
张扬似早料到般,不惊不急的问道:“他们来得太急,应该封锁不了所有退路。郭阳,何方可退?”
张扬不急,郭阳可是大急道:“头儿,退路是有,可那退路也是死路啊!唯一可退的方向,正是匈奴大军集结之处。”
“啊!什么?”公孙贺和冯涛再也沉不住气了!从此可看出,匈奴人已完成了包围,是想将他们赶向匈奴大军集结处,好来个一举全歼!
张扬神色不显慌乱,当机立断道:“郭阳,我不在时,由你统领全军。我的计划,你都已清楚,按着执行就是了。”
郭阳脸色大变,瞪大眼睛,惊声问道:“头儿,你要干什么?”
“我率五千骑兵断后,你们尽快撤离。”张扬拿起长枪,飞身上马,沉声喊道:“还等什么,别浪费时间!”
“不!头儿(张神王),由我留下断后吧!”郭阳、公孙贺和冯涛同声急喊道。
“不必多言,这是命令!”张扬虎目一瞪,霸气外涌,厉声喝道:“只有本神王在此,匈奴才不会追击你们,你们才可完成计划!快走!”
“轰轰轰!轰轰轰!”这时,震天的蹄声从各方传来了。
张扬不再理会郭阳、公孙贺和冯涛,点齐五千精骑,纵马迎向匈奴骑兵。
郭阳三人无奈,也知时间紧急,赶忙率着大军撤离。他们皆不敢回头,不忍看到张扬和五千将士被围歼的惨状。
张扬领军迎向最近的一支匈奴骑兵,向着将士们高声喊道:“兄弟们,为了让大部队撤离,我们可能会战死在此。你们怕不怕?”
“不怕!”五千骑兵以无畏的高喊声回应张扬。
张扬心头温暖。他长枪一挺,挥指前方,再次高声喊道:“好!这才是大汉的好男儿!就用我们的血,去宣证汉军的威武!让匈奴人知道,汉军的威武,不容侵犯!杀啊!”
“杀啊!汉军威武,不容侵犯!”五千骑兵在张扬的率领下,长枪直指前方,摆开阵形,向着匈奴骑兵冲去。
各路匈奴骑兵见到张扬,急忙向其收拢,誓要将张扬和五千骑兵的所有退路封死。可张扬如若无睹,无视渐渐收拢的各方匈奴骑兵,无视四处射来的劲箭,只认准正前方猛冲。
五千汉军骑兵见张扬如此勇猛,豪气大振。同样学起张扬,无视射来的劲箭,无视身旁人被箭射杀,一股牛劲的向前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