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依从张扬的安排,在定襄到雁门的必经之路上,设下种种陷阱机关。这些设置,虽不能灭敌,却把匈奴十万大军折腾得更呛,让他们疲乏应对。
率领匈奴十万的陈魁,因心中早对张扬顾忌,更是不敢大意。他深怕会中张扬的埋伏,就让全军逐步逐寸的搜索前进,使得行军速度大减。
二日后,张扬和窦婴率着精神饱满的骑兵,终于抵达雁门南门。
李广乐呵呵的出南门相迎,大赞张扬料敌先机,把匈奴大军给阻在了路上。
张扬却没什么高兴之色,深知这些都属小道,还不足以至胜。真正的大战还未开始,谁胜谁负,还很悬呢!
窦婴也深知张扬所想,当即就向李广询问了如今的情况。
张扬听着李广回答,用手擦着脸上的湿汗,不由得抬头望天道:“李将军,这天无风,很是闷热,有多久没下雨了?”
李广愕然,不明张扬问此何为,纳闷答道:“回张神王,这样的天气,也有二十来天了。至于下雨,怕有近月无雨了。”
说完后,李广想到了郭阳,忙问道:“噢!对了!郭神使传话回来,想问他可以回雁门了吗?”
张扬听完李广的天气之说后,脸上泛起诡异笑容道:“呵呵!李将军,派人告诉郭阳,让他呆在山中藏好,没有命令,绝不可回。”
“诺!”李广对张扬的布署极佩服,也不多问了。
随后,在李广的陪同下,张扬和窦婴率二万骑兵入城,进到太守府商议战事。王心欣和赵德柱也没闲着,以他们现代的知识,带着城中工匠,分头去改良城防工事。
可惜,陈魁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在第二天下午,就率着匈奴十万大军出现在了雁门外。
张扬、窦婴、李广、王心欣和赵德柱登上最高的城头,向着匈奴大军奔来的方向望去。望眼所及处,只见黑压压的大片骑兵列队奔来,蹄声震天,旌旗偏地,好不壮观!
李广凝目远望着匈奴大军,见他们有些骑兵身上亮光光的,不知穿着何物,就好奇问道:“魏其侯,你可看出,他们身上穿着何物吗?”
窦婴看得眼累,苦笑道:“呵呵!李将军,这么远,本侯那里看得清啊!”
张扬在这时笑道:“呵呵!太远了,看不清?赵德柱,拿望远镜出来吧!”
望远镜,正是张扬要张家工匠们做的第一样东西。不过在整体上,还是和后世的望远镜有所差距。特别是在卖相上,更是让王心欣贬低得一文不值。
对于卖相,张扬倒不是太在乎。毕竟材料就这些,时间又紧,想好看也不太可能。
整个望远镜,是由竹筒做成。至于伸缩功能,由于时间关系,还没法完善,只得被张扬给省略掉了。
窦婴和李广一人拿着一“杆”望远镜,心中犯着嘀咕,举起望去。这一望下,顿时被吓到了,险些将望远镜脱手扔出。
张扬能理解二人的举动,也没在意,自己也举镜望向匈奴大军。他也很想知道,究竟在中军的匈奴骑兵身上,究竟穿的是什么玩意。
在一阵细看下,张扬看得满心迷糊,纳闷的自言自语道:“陈魁搞什么?怎么让中军穿着木片连成的战甲呢?”
不仅张扬纳闷,窦婴和李广也看得纳闷,心中满是疑惑。见过皮甲,见过铁甲,就是没见过木片连成的战甲。这样的战甲,能顶得住刀箭,能顶得住火烧?
王心欣和赵德柱毕竟知识面广,当即色变,同声惊呼道:“不好!那是铁桦木!”
“铁桦木?有什么用?”张扬、窦婴和李广不明所以,愕然反问道。
王心欣脸色大沉,正要详细解释时,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只知个大概,并不算了解,顿时尴尬得看向赵德柱。
赵德柱细致解释道:“铁桦木是天下间最坚硬的木材,比钢铁还硬上一倍。而正因它的坚硬,就使得他水火不侵,的确是战甲的首选。当然,火不能侵,是指很难烧着,并不是真的不能烧着。”
听到这翻解说,窦婴和李广都大惊失色。而张扬也猛然醒悟,心中不由欢喜。
他因铁桦木的作用,联想到了南方的櫶木、金丝木、格木和紫荆木。这四种木材,被称为“四大铁木”,如能得之,用来代替钢铁的话,倒是可造出不少东西呢!
王心欣不知张扬所想,但看着张扬想得入神的阴笑样子,顿时生气道:“张扬,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现在大军压境,你还有这闲心啊!”
张扬被王心欣惊醒,顿感尴尬,急忙说道:“不用怕!这种木甲由木片串连成,缝隙极多,遇上冲刺力强的长枪和箭雨时,就没作用了。”
李广这时为难道:“张神王,咱们长枪可没多少。不过,长戟倒是很多。你看,能用不?”
张扬愕然,感觉汉军中,怎么要马没马,要枪没枪的。他本还想问厚背大刀有没有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实际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直用望远镜看着敌情的窦婴,猛然惊呼道:“不好!匈奴人要在城外建寨,而且还带着重型攻城器具呢!”
张扬急忙拿望远镜细看,越看眉头越皱了。他见匈奴军一分为三,前军守在北门之外,防止他们出兵袭击,中军护在后军之前,保护后军建寨。而重型攻城器具,也停放在了后军所在住。
“不行!绝不让他们建寨,我们必须出击!”张扬当机立断,急命李广召集两万骑兵,换上长戟,准备出击。
还好此城的守将是李广,手持虎符的是窦婴,皆是对张扬极信服的人。要是换过别人,在面对城外十万骑兵下,绝不会同意张扬率二万骑兵出击的。这个差距,太悬殊了。
王心欣见张扬就要上战场,心中很是担忧,却知不能阻止。她走到张扬身旁,抓上张扬的大手,关切说道:“张扬,小心点。”
这一句简单的关切之语,其中包含了很多很多,多得张扬根本没明白。他对着王心欣轻点了点头后,就望了望无风的天空,脸上一笑道:
“呵呵!放心吧!我正愁不知以什么借口领军出城呢!陈魁的建寨,正好给了我出城的机会。”
王心欣听得莫名奇妙,正要出声询问时,就发觉自己的娇手被张扬一拉,整个身体顿时靠向张扬。
在这一刻,王心欣心中如小鹿乱撞般慌乱,即欣喜,又害羞,想要推开张扬,又有种想紧拥一起的冲动。最终,她没有反抗,没有怪责,反而动情的扑入张扬怀中,将张扬抱紧,深情说道:
“我等你回来。”
而同时,张扬也在王心欣耳边低语了一番,顿把王心欣弄得脸色大红。
王心欣倍感尴尬,急忙将张扬推开,羞得不行的低头答道:“噢!我知道的。我会按你的安排去做的。”
张扬在被王心欣推开后,回想到王心欣之前的反应,回荡起王心欣的那句“我等你回来”,顿时明白一切。
他在心中不由苦笑,本打算将王心欣拉近,好悄悄告诉王心欣布署事宜的。可没想到,让王心欣给误会了。不过,这却是一个极香艳的动人误会,挺值得回味的。
王心欣越想越觉得尴尬,急忙板脸说道:“好了!你还站这干什么?全军都在等你呢!”
张扬没想到王心欣变脸变得这么快,心中骇然不已,只得怀着无辜的心下了城楼。
李广一直在城楼下等着张扬,见张扬下来,就迎上去问道:“张神王,你真想好了?就二万骑兵杀出城去?”
张扬自信的笑答道:“呵呵!这可是天大的战机,怎能错过!怎么,李将军怕了?”
“噢!不!本将早就渴望这样的大战了!”李广怎会害怕,大笑答道:“哈哈!张神王,你有种,本将佩服你!”
“恩!这就对了!”张扬大方的接受着李广的夸赞,神秘笑道:
“呵呵!李将军,不怕告诉你,一切都是我的掌握中。只要我们能阻匈奴建寨,匈奴十万大军必败,而昆仑神使也休想活着回去了。”
“哈哈!如此甚好!”李广听得兴奋,好奇心大起,陪笑问道:“嘿嘿!张神王,能先透露下布署吗?也好让本将乐乐嘛!”
张扬双眼一翻,有表现出神棍姿态道:“李将军,天机怎可轻泄呢?耐心等结果吧!哈哈!”
李广一色大苦,无语的带着张扬去骑兵集合地了。
雁门北门内,二万骑兵整齐列队。他们得知要出击十万匈奴骑兵,皆都满脸兴奋,丝毫没有半点胆怯之心。身为军人,他们早就渴求与匈奴一战,早就盼望着让匈奴人见识到汉军的威武。
张扬来到他们身前,感受到他们的高昂士气,心中欣慰,高声问道:“城外,有十万匈奴精锐,你们怕吗?”
“不怕!”简单而有力的回答,整齐的从二万骑兵口中喊出。
“好!你们果然是大汉的好男儿!”张扬的锐目,一一扫过每一名将士,高声喊道:
“汉匈交战数十年,汉军从未重创过匈奴,才有了匈奴如今的张狂气焰。你们回答我,你们还让匈奴继续张狂吗?”
“不让!不让!”二万骑兵高举长戟,激动的回答道。
张扬听着他们的激昂回答,不住点头,再次高声喊道:“好!今日,我将率领你们出击匈奴,拿下汉军的首胜,以振我汉军的威武!开城门,出攻!”
“振我汉军的威武!汉军威武!”震破长空的高喊声,一声声传向四方,传入雁门所有军民的心中。
“轰!”坚固的城门,在这一刻开启了。
“杀光匈奴,汉军威武!冲啊!”张扬见将士们的士气,已经达到颠峰,顿时长戟一挥,率先冲出了城门。
“杀光匈奴,汉军威武!冲啊!”李广紧随张扬之后,也在挥指长戟下,杀气腾腾的冲出了城门。
“杀光匈奴,汉军威武!杀啊!”二万声整齐的大喊,紧随在张扬和李广身后,向着城外的匈奴前军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