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静菲优雅的拒绝,乔治·斯密司说不出什么来,眼前这位东方美人的华美、高贵和典雅,以及富有东方美的气韵,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可以说让他万分的着迷,但他也是为绅士,怎么会不理解她是心有所属的。无奈的摇摇头,“我真的很嫉妒,你的爱人。他拥有世上最美丽的珍宝。希望他会好好的珍惜。那好吧,漂亮的天使,告诉我,该怎样才能帮助到你!”
一餐饭吃完,两个人的友谊更进一步,以致多年以后沈静菲出国探望留学海外的女儿时,当真拜访了乔治·斯密司在内华达州的牧场,还与他那美丽的中国新娘成了好朋友。
谭亮透过后视镜看着靠在后座上的沈静菲,几天来的忙碌让她面带疲倦,本就消瘦的脸庞看着更加的清瘦了。
“夫人,下午还去拜访刘治中将军吗?”
沈静菲累的不想说话,可她不睁眼也知道,谭亮现在正看着自己,于是点点头,轻声说,“去,你把礼物都备好。我睡一会,到了再叫醒我。”身子向座椅深处用力的靠了靠,很快就入了梦乡。
沈静菲是怎么都没想到,她来拜会如今最有名望的刘治中老将军,竟在刘府遇见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如今的副总统杜京。只是一个刚到,一个却是要起身离开,两人的车子在刘府的门前相错而过,却都彼此透过车窗看到彼此。
当沈静菲的目光透过那车窗看过了,那如星子般的眼睛带着恨意望向杜京时,久经沙场的杜京竟也莫名的心里一惊,没由来的心慌不已。当初设计陷害逼迫白家的是他,让张世海在南地发难囚禁沈静菲的也是他,这次怂恿总统下手收拾了白业盛的更是他。常人只道事已至此,便是两人为了由谁来掌握中央的财权争的你死我活的,更是他杜京事事都要强所造成的。可局外人谁又会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已是在二十几年前就深深的种下。杜京对白业盛本来就有心除之而快,眼见着就要随了心愿,可没想到白业盛那宝贝外甥女竟嫁给了南方军政府的欧阳浩,倒是给自己除掉这个宿敌无形中增加了难度。看到凭自己的力量奈何不了白业盛,他转而投靠总统,要知道那欧阳浩可也是总统的眼中钉,肉中刺,纵观天下如今有能力与之分庭抗争的也只有这南方军政府的欧阳浩了。最后终于是随了多年来的心愿,白业盛被假借总统的手除了,可也与欧阳浩结了梁子。
白业盛去世后白家上上下下几十口被囚禁于府中,可偏偏自己园子里却是隔三岔五的被连续丢进了几只死猫。再后来自己的宝贝幺儿大白天的也被人擒了去,自己是上下打点花了大价钱最后托了道上的黄五爷才在天津一废弃的码头将儿子找到,人已是折磨的不成样子,整日的恍恍惚惚,一见生人就发疯,害的夫人是整日里以泪洗面。求了半天那黄五爷才勉为其难的告诉自己,是有人找了道上的朋友做的,那人出手极阔绰十五根大黄鱼眼都不眨一下,末了问自己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事情出后不是没想过,可思来想去的摸不着头脑,被黄五爷这般一提醒,倒是想到一人,便是那欧阳浩。可总觉得这般手段不像是他那样身份的人做的,可大儿子的一番话竟是解了这个心中的谜团。
那日父子二人深夜在书房密谈,说起此事,大儿子杜浩伟问,“父亲,看黄五爷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深思片刻才开口,“你觉得呢?”
“我想了半天,在这京里,还是光天化日之下敢动三弟的必是大有来头的,如今白家上下动弹不得,白家老二虽道上也有朋友,可毕竟还没成气候也没那个能耐,再说如今他下落不明,我想不是他。既不是白家,必是与白家关系极亲密的,父亲,您看会不会是南边的。”
杜京的神情一滞,“会吗?”
杜浩伟见父亲的神态一变,知道老头子也不是没想过是欧阳浩下的手,“父亲也想到是他了,对吗?”
“这样的手段”话只说一半没说完,只是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
“父亲是觉得手段有些上不了台面,略显的有些下三滥。”杜浩伟见老头子不说话,便清了清嗓子继续,“父亲,若说下三滥的套路,那总统是何等身份的,不也默许下边的张世海等人那样做,那五处下三滥的事做的还少?再者不用欧阳浩亲自下令,只是给身边的递个眼色,那旁人还不巴巴的上赶着讨好,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如此干,可难保他身边的人不这么干。再说咱们也不知道他欧阳浩到底在这京里派了多少眼线和探子,只是知道如今那南地是如铁桶一般,刀叉不如,水泼不进,可人家对京里却是连总统晚上吃的什么,睡在那房姨太太房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若论手段,能力,这欧阳浩可是如今这天下独一份的。依我看,这事八成就是他干的。不然凭您与黄五爷的交情,他明明知道是谁,干嘛还不告诉您呢!”
这一番话倒是说的透彻明白,本来还抱着侥幸,想事情是总统做的,自己向来行事谨慎小心,该不会落什么把柄在欧阳浩手里,可就是刚刚与那沈静菲匆匆之间的一对视,自己就明白欧阳浩是知道的,一切都是知道的。
随行的秘书见杜京脸色苍白的靠在座椅上,“先生,您没事吧?”
“会家,那都不去了,赶快回家。”杜京忙不迭的吩咐。
车子疾驶,一拐弯就不见了。
沈静菲透过车窗看到杜京的那一刻恨不得手里有一把枪,那样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杀了他。自从几天前终于见到白聪颂,从他口里终于知道虽是总统授意身边的人动的手,可在后边推波助澜的却是如今的副总统掌握着财政大权的杜京。听完表哥一番话她就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弑亲得小人,今日一见更是刻骨的仇恨,手指狠狠的掐进手掌里,银牙恨不得咬碎才忍住让谭亮调转车头去追行远的车。
她慢慢地凝聚了视线,怒怨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车都已停下片刻了,她才回过神来,扶着谭亮的手下了车,整肃好自己的心情才踏上刘家的台阶。
刘府的管家从屋里迎了出来,以前白业盛曾带沈静菲来拜访过刘府几次,所以人倒是不陌生,沈静菲笑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那管家在前面引路,带到一会客厅,想将沈静菲让与上坐上。
沈静菲从踏入这会客厅,就发现这里一概中式格调的摆设,于时下流行的西式布置迥然不同,不见沙发茶几之类。见管家要自己在迎门的上座上就坐,她微微一笑,在一侧的梨花圈椅中落座。那管家虽是一愣,可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不强求,只是吩咐下人备茶,并告知沈静菲,老爷正在更衣,片刻就到,看着丫头奉上香茶才行礼退下。
沈静菲早就知道这刘老将军是前朝武将出身,祖上更是前朝几代忠臣良将,今日见这府中的下人各个都是规矩典范,心中想这老将军必是个耿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