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丁四自从抓了沈静菲来,已是几天没回过家了,家里的老婆早就习惯他成年在外沾花惹草的不着家,想开了这男人回不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有儿有女老夫老妻的,只要是养家的钱不少,这丁四的老婆也就不管。这家里的原配是不管了,可是外边的相好可是不依,在外宅里是撒了泼的闹,没法子丁四他回不去,想着主子刚来过短时间也不回再过来,于是派了人将相好的接了过来,整整是哄了一晚,临近天亮才消停,两个人一通亲热如今是刚刚睡下,就听外边有人叩门,心中恼的不行,真是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本不想理会,可外边叩门的却是锲而不舍,于是骂骂咧咧起身胡乱披了衣服踢踏着鞋子起来应门。
“妈的,谁?找死是吧,不是吩咐不许来打扰的吗?怎么老子的话是放屁不成?”边骂边开门。
“头,头,不好了,小姐找过来了,非要进来不成,兄弟们不敢应承,可小姐都快把门给拍烂了,还说再不开门,就要拿斧子将门给劈了。头怎么办?”门外
的人急急的说。
这边丁四一听也是慌了神,谁不知府里的小姐是最不能得罪的人物,不放她进来那纯粹是在给自己个找麻烦。可是这里是主人千叮咛万嘱咐,最为紧密的处所,绝对不能放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当真的棘手的很。这两头是违了谁的意思都够自己个喝一壶的。连着拍了自己脑壳几下,可就是没一丁点的主意,最后想着,算了,反正是伸头一刀缩头皆一刀,于是一跺脚,对着来人说,“混账的东西,还杵在哪里干嘛,还不跟我快点过去。若是那姑奶奶一气真的劈了门,咱们可就等着被扒皮吧!”
这丁四自是往前院赶,可是那边大门外边自是闹的不可开交起来,那小姐见雷了半天的门里面是一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却是人来人往听着院里挺热闹的,于是火气更旺起来,认定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是连连高喊,招呼跟着来的下人找物件要把这紧闭的大门给弄开。
里面的小厮们一听外边是要动真格的,也是慌了神,个个都不知该怎么办,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时,就见着自己的头目丁四从后边赶过了,是一边忙穿自己那黑绸对襟上衣,边高喊,“这帮倒霉崽子,个个愣着干嘛,还不快的把门打开。”
下边人一听开门,还没等那丁四跑到门前,就赶忙将那门打开,就赶忙将那门打开,只见门外的人还没进来,先是一套着笔挺的西裤的腿踢了进来,那一脚是实实在在的踢在开门的小斯身身上,那货是立刻捂着肚子滚到一旁,本想着哎呦几声,可一看始作俑者的脸色,是生生将那声音给吞到了肚子里。
“人都死绝了,半天了才开门,怎么是聋了还是都咽气了?”进门的是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秀秀丽丽的一张脸,上面挂着一脸的怒气。虽是一身西装,却是怎么都难掩俊俏的模样。
“小姐,您怎么来了?混账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死人呀,怎么小姐来了也不知开门,让小姐在外边等了这么久,看一会不扒了你们几个的皮。”丁四弓着腰,满脸堆着献媚的笑,让看的人觉的怎么都像是只癞蛤蟆。
“我说是谁呢,敢情是丁四爷,难怪呢,我在外边是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来给应门,原来是丁爷在,那就难怪了,没有丁爷的话谁敢给我开门呢!是不是呀,丁爷!”
这最后一个丁爷喊完,你再看那丁四的脸,是红一阵,紫一阵,到最后干脆变的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给跪在了地上,头像捣蒜般磕了几个响头,“哎呦,我的小姐,我的好小姐,亲小姐,不是,您是姑奶奶,您是小人的祖宗。您就别拿小的们开心了。”丁四是诚惶诚恐的,战战兢兢的把话给说完。
再看那位祖宗却是连正眼都不曾瞧他,“行了,你这些个废话还是省省,我没工夫听你在这里费这些个唾沫星子。你说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你又背着我父亲在外边搞什么?”
“我的好小姐,我那有胆子不让您经来,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小的不敢撒谎,真的是老爷吩咐的,除了他和表少爷,谁也不许过来的。”
“父亲吩咐的?还只能他和表哥来?”
“是啊,小的不敢撒谎,真的是老爷吩咐的!”
“那就更奇怪了,我父亲一直病着,常年里连书房都很少出来,我要见他都要让下边的人通传几次,才能得见,怎么就能吩咐你在这弄出个神神秘秘的院子来。表哥更是在军里十天半月都回不来一次,如今你倒是托大,说是我父亲和表哥吩咐你的。你打量我好糊弄,是吧!你个我让开,今天本小阿倒是要看看,你在这里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以免你这老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糊弄我们!”说完也不再理睬在一旁捣蒜磕头的丁四,扭头冲着身后跟来的众人,说了句,“给我搜去,仔仔细细的连个老鼠洞也别放过,倒是要看看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和物件。”
跟在后边的众人本在外边吃了闭门羹已是一肚子的暗火,如今主子一发话,更是如鱼得水一般,推开原来院子里值守的众人,跨步就就进了院子,东翻西找起来,抄家索物的本事自是一等一的。
这正搜的起劲,只听外边响起汽车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大门口传来一声高喊,“梅子,快让人住手!”
“文鹏哥哥,你怎么来了?”轻轻脆脆的一声,倒是让听的人心里一暖,实在不能和刚刚命令要抄家搜屋的主给联系到一起。
来人是一身着陆军尉官军服的高个子年轻人,来人也不理会迎上来的女子,只是快步迈进院里,高喊了一句,“都给我住手。”
本来还是乱哄哄的院落等到那高个子年轻人喊完,倒是立马就安静下来。
那年轻人这才转身,对拉着他衣袖的女子开口,“梅子,你胡闹什么?”
“我没有胡闹,只是觉得这院子里透着股子邪性,来看看!谁知道这些个瞎了眼的东西竟是拦着,生生让我进去。还把父亲和文鹏哥哥给抬出来,说是只能你们两个进得,真真是天大的笑话,莫说这院子是咱们田家的,就是这城里什么地方是我田梅子进不得的?就连那东城边花柳胡同,我都去过?不信,你问小虎子!”转身对立在一旁的那小厮招招手,“小虎子,你还不快过来,告诉文鹏哥哥,那天咱们是不是去东城的花柳胡同了!一开始那老女人不让咱们进,后来你掏出十个现大洋,她不是也笑着叫咱们进去了的,对不对?”
这边田梅子是说的轻描淡写,那边听的小虎子早就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心里暗叫,姑奶奶,亲祖宗,您是哪壶不开您提哪壶。再抬眼看看立在一旁的年轻人,那本是温和的脸庞也是有了怒色,会才说了句,“是吗?倒是当的一个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