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爷爷随行的保镖,真诚恳求的语气响在我的耳里却觉得特刺耳,被为难的是我,无路可逃的也是我。
为什么非逼着我回去那一个冰冷的世界!
又再一次的言语表达我的坚决,带着我的不满与怒意。
保镖们的反应是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他们会利言语引开我的注意力,再趁此实行爷爷给予他们的命令。
抓我回去。
意料不到的是那名男子会把主意算到小若身上,更料不到凌佑鸣会出手相助,由他出现的在我视线那一刻,由始他都只是象个观众般在观看着,目光是落在小若身上。
那名陌生男子的加入,令我终有机会抽身离开,小若,我不能抛下她不管。有相同想法的人还有凌佑鸣。
不约而同地拉起小若的手,异口同声地说着同一句话:“小若跟我走。”
拉着小若的手,更紧!越过小若,凝视着凌佑鸣,他攥紧着小若的手,目光空中交集,我、他谁也不愿放手。
小若的低语才飘响已被远处那名陌生男子的声音淹盖,以一敌三,撑不了多久时间,再不离开就没机会。
“小若……”难于置信我又一次与凌佑鸣异口同声,这么突然的默契有些哭笑不得。
拉起小若的手刚迈步,另一股相反的拉力牵制了我的动作,转首,忿怒的眼神瞪上凌佑鸣,他是故意来制造麻烦的么?要被抓的又不是他。
心中敌意窜起,他曾经信誓旦旦的坚决犹在耳边,不管他做什么目的也只是为了报复,所以绝不可以让他得逞。
小若为难的神色露在我眼里,游走在我与凌佑鸣之间的目光。如果此时让小若选择她会选择跟谁离开?
忐忑的心跳倏地一顿,刺痛感触至,心底支架的天秤总是无法克制地把凌佑鸣与自己放在两端,孰重孰轻,挥不去的在意。
或许因那一张酷似佑司的脸,或许只是心深处的妒忌。
为什么他能拥有与佑司相似的脸?
轻意地闯入小若心里……
保镖的声音惊回了我游离的思绪,刚松懈下的惶惶不安的情绪再次缠紧心房,再不离开就会被抓回去了!
小若果断的声音落下,微凉的小手反握上我的手背,凝看小若的视线里同时映落了凌佑鸣的脸,依是冰冷如霜的眼眸,我却在刚刚小若主动拉起我与他的手时看到了佑司的影子。
呼响耳畔的风声,砰、砰、砰胸膛里剧烈的心脏跳动声,背后渐隐去的脚步声与喧吵,惶然被一丝欣喜取代。
今天终于逃过了!
小若,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对佑司的、对我自己的。
侧首,恰迎上小若同时投来的目光,原来心里正有欣喜情愫的不光是我自己。
简单一个眼神,轻而意举地令那些浮躁于心间的隐隐不安与忐忑封淹掉,平如镜面。
河堤边,照耀在眼里的波光,碎了一片,此景曾经幻现过脑海里,是在佑司的叙述里。
佑司回忆时眉眼间的笑意仍清晰记得,脸上淡淡的微笑里满溢甜丝丝的气息,在眼里光芒黯下的那一瞬却揉化成碎裂的殇,离别的痛。
当年在佑司的心里,此时却在小若的心里。
是不是已天人永隔也磨不去,回忆之殇。
泪水沿着第一次划在脸颊的泪痕,一次又一次地溢过小若的脸,她的殇,她的悲或许只能这样一点点地沉淀。
专注于小若身上的目光,源于小若另一侧的凌佑鸣,他只为报复,为何在小若的泪水与压抑着的哭泣里会露出那样的感伤,甚至让我无法忽略掉他的存在。
什么时候开始,有关凌佑鸣的,渐渐地占据了心里的角落廷蔓,啃着有关佑司的回忆,不再是代替的影子。
小若说是她让凌佑鸣帮忙的,想不到他会答应,还拉了他的朋友淌了这浑水,我的感谢是真诚的,如果没有他与他朋友的出现,我不会站在这里。
拥抱给予小若安慰犹豫的那一霎,瞥见凌佑鸣伸出的手,在我的动作下僵下,那样的心情,我懂,曾经我也处过那样的角色。
关于另一个人,属于游子皓的故事。
可是我不会给予凌佑鸣机会更靠近小若,只为自己心底坚守那一抹信念。
佑司临终前的,我答应下的诺言。今天无意的来到这河堤只是又一次地给我自己告诫。
当那响彻河岸的汽车刹车声尖锐地刺耳,立刻悬起我的整颗心,甚至连回首的勇气也没有,小若的不安更是能明显地感受到。
陌生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给了我惊喜也给了我勇气,倏地回头,惊惶后带来的兴奋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前来的人并不是爷爷的人。
目光落向小若,没有与我一样的惊喜,她眼神的注意力贯注在凌佑鸣的身上,欲语还休。
什么时候,凌佑鸣的身影也一样的在不知不觉间吞噬着小若心里有关佑司的,说不定已占有了一席之位。
凌佑鸣,你做到了,你是你,你并不是佑司的代替影子。
车子愈驶愈远,斜斜的夕阳霞光披在长长的河堤,车子成了黑色的小点消息在地平线。
橘红的夕晖渐渐地在西方的天边暗去,河面吹来的微风夹着一丝凉意,掠起发丝飘场,阳光与青草的气息沁入鼻息同时还有清脆的声音飘响。
“叮、叮……”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少年,被拉着长长的身影,已离开可长长的影子还映在我们的脚边,一点一点地缩远。
“如此的画面,是不是同曾经一样?”
小若神情恍惚地点点头,唇角有淡淡的笑,却是带着苍凉的意味,她的眼里停的是曾经同佑司一起的那一天。
“亲眼所见与想像的一样美,可是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凝望着小若被霞光映红的脸庞,“那怕一模一样,心情也不复当初的。”
后面一句带着意味深长,相信小若会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