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头也不回家的走向深宫方向,那里才是她要走的路,这条向着正华宫的路,并不是她能踏进的,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都不允许她踏进一步,更不想靠近一点。
因为,那里有孤独鸿的痕迹。
雪幕下,通向正华宫的宫道上,隐隐约约的站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眼寒如冰,却在触及那么一抹白色身影时化为一腔春水,唯有这个人能令他如此的挂念,无时无刻。
修手的手臂一伸,学着那人的姿势将一片片小小雪花握在手心上,不敢握紧,怕这样容易化掉的雪流失!就像他的情得不到上天的祝福。
是巧合还是天意,两人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一片雪,她再也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如此,是不是他的可悲?
她,还记得那一年……
手指弹飞手心的雪花,落在隔着两人的门槛上,他注意到了,不管是何时何地,那一抹白影从未轻易的跨过这道门,即使是那个雪日里,她依然是站离这道门远远的。
雪幕下,黑袍男子转身,将一片片雪花抛在他的背影后。
两人背影向着相反方向行去,隔着越来越浓烈的雪幕,渐渐的模糊。
似有什么感触般,云浅突然回头,面具上的雪积颤落,透过雪幕,眼幕上也染上一层透体的寒冰。
“孤独鸿……”冰冷的嘴唇边溢出这么一个名。
那消失一头,默然回身,隔着一道宫墙,轻轻的呢喃着,“浅儿……”
两声不相同的语气同时在这片天空下轻轻的响着,化为一片片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上,看不见,听不见,却如此的不由自主。
“大人,走吧!”看着这天空的小雪变成中雪,太监不得不催足一直走走停停的大人,而且她刚刚竟然叫出了前太子的名讳,总让人觉得隔着雪幕的那一头站着一个人。
云浅收了冷寒,随着太监的步子走向孤独慰所在的御书房。
但是,通向御书房的路并不顺利,中途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
一身凤凰袍枷身,一群侍女太监紧跟其后,每人手上都捧着各种散热的食物,从太后宫那头转了过来,正巧与云浅撞了头。
云浅看着这个花支招展的女人,不由得挑眉,再加上刚刚经过正华宫时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唯有的一点好心情也被这个突然横空出世的女人经破坏了。
隔着雪,隔着面具,墨玉的眸子眯在起,冷然的看着这个时刻都在装作自己是皇后的女人,以为自己穿着这一身就是真的皇后了?连殿门就未进就被赶到了太后那里去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后宫之中大摆金脸?
云浅以为这个女人被赶到太后那里去会安分些,没想到越发的张狂了,连那一身凤袍都被她给穿上了,果然是不识趣的女人,那么,接下来就怪不得她云浅嫉妒心强了。
“云大人?”赵雪柳本想着趁着这位不在,皇上刚从军机营那儿回来,定然是饿着了,就着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抓住了,身后有太后的她自然会认为自己会站到最后,至于这身为男子的云公子怎可与自己比。毕竟对于天下人而言,绝对是支持她来做这个皇后,而不是一个男人,谁都不希望圣皇朝就此断了子嗣,不是么。
“赵小姐好大的排场啊!”云浅随意的瞄了眼赵雪柳身后,冷声道。
云浅如此冷淡的言语,让赵雪柳心中彼为不舒服,这个云浅仗着自己绝世的容貌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连她这个“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当真是气极了她。当下看着云浅的脸色一寒,“云大人,可别忘了,本宫是你们的皇后,谁准你如此无礼了!”
听着这女人如刺的言语,云浅态度到是没怎么转变,白玉手指优雅的抚开墨发上的雪迹,光她那一身都令女人嫉妒得想撞墙,看着这样的云浅,赵雪柳狠狠的咬着唇,不就是长得令人神魂颠倒么,有什么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不能为皇上诞下子嗣。
云浅也不理会这个女人的小心思,站上同一位置,面对面的打量着这个女人,看她的样子长得还算不错,怎么一副屈强性子,死活都不肯承认自己不如人呢?云浅暗自苦笑的摇头,云浅在这个时候的确庆幸自己有这样惊天泣鬼神的容颜,不然,像赵雪柳还算得上美貌的女子入住这后宫,孤独慰岂不是……
想到那个可能,云浅眼底的寒更是盛了一分。
看着这样的云浅,身后有了些年纪的公公暗自抹冷汗,这个新皇后遇上大人,还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他该站在哪一方?
“看来,太后没有好好的教育赵小姐见到本官的礼数!竟敢拿这个虚无的皇后之位来压制本官?赵雪柳,你好大的胆子!”淡然,清雅,不带一丝感情,话中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一点起浮,若不是那句句含着清寒,他们都无法听出这话中的讽刺喻味。
听到这话,赵雪柳脸色大变,不可至信的指着云浅,刚刚的形象一并散去,“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这样顽强的女人,云浅实在是不想搬什么宠爱之权来压着她,若是她识像一点,自主离宫去,将来对一个女人来说还算是好的,毕竟没有传出被皇帝用过丢出去的闲话,若是呆在宫中久了,对于那不利于大家的遥言就会增多。
到时候,苦的是谁?或许是自己也不一定。
“你竟敢威胁本宫!”终于,赵雪柳气极的指着云浅道出这么一句话,看来,她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