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狡辩了,哪个摊上买的?你现在带我去!”傅倚水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哟,这些小贩,今儿在这里出现,明儿在那里出现,这我哪知道啊?”颜紫越讲越小声。
“行了,以后你不用再呆在滕家了,念在你也服侍了老爷多年,去帐房支一笔钱,走吧!”傅倚水不容她狡辩。
“大姐……”颜紫惊叫,急急地拉住傅倚水的胳膊。
“大夫人,老爷回来了!”外面跑进一个小丫头,朝傅倚水说道。
夜色入暮,一条灰色的人影从滕府的后门被人领了进来。
“杨六爷,快些,三夫人正等你呢。”香雪看了看四周,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急什么!”杨六笑着上前,顺便用手摸了一把香雪的屁股。香雪吃了一惊,忙挪开来,轻呼:“六爷,三夫人正等你呢。”
“好好好,我这就去。”杨六翻个白眼,没好气地往燕子坞走去。
“你个死没良心的,怎么才来呀?”颜紫一看杨六就哭开了。
“喂,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了。”杨六推开她。
“哪有什么别人啊?深更半夜的!”颜紫抹抹眼泪,让香雪去外面看着。
“你也知道这是深更半夜啊?叫我来什么事啊?”杨六一脸不满。
“还不是为了你啊。”颜紫嘟嘟嘴,“你上次给我那个香囊被那个什么霜非晚发现了,我差点被大姐赶出府去。”幸亏滕尚儒回来得及时,再加上朦儿帮着求情,而她自己又抵死不承认这件事情,一口咬定是被人骗了,傅倚水这才放过她。只让她呆在府中好好反省。
杨六皱眉,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说这两天怎么没见你过来呢。”
“什么叫我不小心啊?你当初装麝香的时候就不会把它磨成粉装进去啊?”颜紫戳戳杨六的胸口,气红了眼。
“哎,别这样嘛……”杨六扶住颜紫,“你这不是也没事吗,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什么都过去了?”颜紫哽咽了声音,“老爷都不理我了,那天虽然让我留下,可是第二天就去了山西,这一去得小半年呢,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和我怄气?”
“滕尚儒去了山西?”杨六轻问。
“是啊,要不,我怎么敢叫你来?”颜紫有些委屈,“我这燕子坞啊,这两天冷清得很,连缳儿都被大姐抱走了,奶娘她们也跟了过去。这院子里,就剩香雪了。傅倚水这是想整死我!”说到后面这句,颜紫咬了咬嘴唇,眼中是浓浓的恨意。
“行了行了,别生气,等老爷子回来,你跟他陪个不是,哄哄他就是了。”杨六轻哄,“反正啊,这事说是你做的,也没证据不是吗?”
“也是,老爷就吃我这套。”颜紫终于又恢复了斗志,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美艳的容貌,自信地道,“好,我等他回来,哼,跟我斗?”
“乖乖等老爷子回来,我能再以老乡的身份在他面前帮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保证你和以前一样风光。”杨六眯起眼睛,眼神中待着浓浓的算计。
颜紫一听喜笑颜开,扶住杨六的肩头,道:“那今晚,你就留下来吧……”
“这……不大好吧?万一明天有人来……”杨六有些不放心。
“唉,我这里哪还有什么人来啊?跟冷宫似的。”颜紫换回了一脸沮丧,忽然一捂肚子,叫道,“我去趟茅房,你等我一下,好像是晚上受了风,着凉了。”说完急匆匆就往外走。
门外的香雪一见颜紫匆匆离去,赶紧帮着关好门,不想,手却被人拉住了。
“杨六爷!”香雪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很害怕,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香雪,干吗这么见外啊,进来吧。”杨六死不放手,将香雪往屋里拽。
“六爷,六爷,你做什么……”香雪不敢叫得太大声,只能使劲挣扎。
“长得这么俊,不如就让我收了房吧,你们主仆二人一起伺候我,多好!”杨六色迷迷地笑着,粗糙黝黑的手在香雪白嫩的手上磨蹭。
香雪慌了神,赶紧躲闪,一边求饶道:“六爷,你放过我吧,三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放心,看她那样子,一时半会回不来。”杨六伸手往香雪胸口摸了一把,吓得她赶紧捂住兄,手也终于缩了回来。一得自由,香雪忙往门外跑。没想到,刚触上门把手,身子就被人拦腰抱住。
“啊……”香雪尖叫,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离地,使劲往前踢也无济于事。
“你就从了我吧。”杨六将香雪往床上一扔,笑道,“正好,你家夫人说这院子里没其他人,真是天赐良机啊。”
“六爷,你放开我,再这样,我……我叫人了……”香雪使劲推开他。
“叫人?”杨六冷笑一声,大手已经捂住了香雪的嘴,狰狞地笑道,“我看你怎么叫人!”说着整个人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香雪用手去掰杨六放在她嘴上的手,身子却已经吃了亏,杨六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已经解开了她的外衣,只是香雪一路挣扎,倒是让他的速度不能很快。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一声厉喝,杨六急急地起身,却见是颜紫,正对着他们怒目而视。
“呵呵,阿紫啊,她……她勾引我……”杨六恶人先告状。
“香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勾引男人了?”颜紫上前,一把揪住香雪的头发,将她揪下床来,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尖锐的指甲滑过她的脸,立刻留下了三到血痕。
见此情景,杨六整整衣衫,脚底抹油。溜了。
“贱货,死丫头,敢勾引男人!”没看到杨六开溜,颜紫只一心想把气撒在香雪身上,耳光没打够,看看身边梳妆台上的发簪,抓起来就往她身上扎。
“三夫人,我没有……我没有啊……”香雪被别躲闪,变哭着苦苦哀求,可惜颜紫一句也听不进去,用发簪在她身上扎了十来下,还不解气,又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折腾累了,才将桌子上的蜡烛递到香雪手上,说道:“给我拿着这个跪到外面去,要是敢放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说完,瞪了她一眼,爬上了床。
香雪满心委屈,捧着蜡烛走到门外,滚烫的烛油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没滴一下,她的身子便颤抖一下。
这些天,颜紫受了傅倚水的气,打她打得更厉害了,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拉过她拳打脚踢,几乎是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打。剪刀、绣花针、发簪,蜡烛,烛台,几乎一样不漏地在她身上招呼过。
现在,又搭上个勾搭男人的罪名,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香雪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放下蜡烛,就往外跑。
燕子坞的丫头,真的只能走那条老路吗?
自从麝香的事情发生以后,朦儿哭了很久,怪自己太不小心,错过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时间对她和滕鞥琪来说实在是宝贵得很,能早日怀上孩子,对她来说,多少有些安慰啊。
滕鞥琪不知情,见她哭,不由有些心疼,劝慰道:“你就那么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