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拾言点点头,看看云显挺道:“云大人,这是在你辖区内出现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这……”云显挺犹豫了一下,道:“下官和凌捕头的看法差不多。”
“嗯,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处理了,择日破案。”秦拾言下令。
云显挺忙作揖,道:“是!”
“秦大人!”凌筱溪显然不同意秦拾言的做法,秦拾言却朝她使了个眼色,道,“凌捕头,你不是要去看你小师姐吗?”
凌筱溪轻蹙了一下眉头,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附和道:“对,你赶紧带我去吧。”
两人走出府衙,凌筱溪便立刻气咻咻地问道:“你怎么把那案子交给云显挺处理?你上次不是说,他有重大嫌疑吗?”
“扬州发生的命案,不让扬州刺史查,让谁查?”秦拾言故意卖关子。
“可是,看他那样子,就算没有嫌疑,也肯定查不出来!”凌筱溪赌气。
“就因为他有嫌疑,这个案子才必须让他查。”秦拾言终于决定说实话,“这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该让他去查。如果钱保全的死和云显挺没有关系,和扬州刺杀一案也没有关系,如果我们忽然介入这个案子,必然让他心生疑窦。御史的职责只是用来监督官员的,而不是插手他们的政务,只有他们犯错误的时候,我才有权治他们的罪。”
“如果,这事和云显挺有关系,就更应该让他来查了。要不,我们违反了一般办案的章程,他肯定不难猜出我们是在怀疑他,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凌筱溪连连点头,道:“算你说的对,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等他把案子审出来吗?”
“当然不行!”秦拾言否决,“我们现在应该去新悦客栈。”
“新悦客栈?”凌筱溪一惊,“对啊,我怎么忘记他们了?钱保全被杀,他们也就危险了。”
“你让李漓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们,他亲自押钱保全到扬州,我看他应该可以相信。”秦拾言想了想,周围似乎都是一群不可靠的人,只得先赌一把再说了。
“好,还有余婆婆和余翠屏,也得找几个人跟着。”凌筱溪点点头。
“现在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茶寮看看,你去安排人手。”秦拾言提议。
凌筱溪点点头,忽然道:“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
“昨天有人看到柳燕书了。”
“他回来向你述职了?”
“不,你没明白!”凌筱溪摇摇头,“他只是回来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来见过我!”
冬夜,扬州刺史府。
刺史云显挺的房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隐约看到屋内有两个人影晃动。
“你怎么没和我商量就去杀了钱保全?”一个阴冷的声音,压低着质问。
“我看他们找到当年的证人了,又找不到你商量,没办法才让人杀了他的。”另外一个影子发出带些颤抖的声音。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你再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只会告诉他们,那件事情和当年的那件事情有关!”听那阴冷的声音,感觉他怒气正盛。
“那现在怎么办?”另一个人道,“要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余婆婆和姓何的一家都杀了?”
“你心慌了?”阴冷的声音忽然冷静了下来。
“那个姓秦的和姓凌的越查越深入了,迟早有一天会查到你我身上的。”另一个影子着急地说着。
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冷笑:“不,他们不会查到你我身上,他们只会查到你身上!”
“你什么意思?”另外一个声音慌张起来。
“如果你是个死人,查到你身上,不就终止了吗?”
“你……”另一个人话没说完,便听得屋内一阵“铿锵”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得一声金石相撞的声音传来。
“谁?”那阴冷的声音冷喝一声。
“柳燕书,柳铺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随着剑光闪过,屋内的蜡烛上飞过一束火苗,点燃灯芯,屋内透亮起来。一个紫色的人影,轻盈而飘逸地从屋顶落到了地上。
“凌铺头?”柳燕书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筱溪抱着剑,笑一声道:“听说柳铺头早回来了,我见你迟迟不来见我,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跑来见你了。”
“凌捕头,卑职听说这个扬州刺史和刺杀皇上一案有关,所以先跑了过来,想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再去拜见您。”柳燕书作揖,巧言狡辩。
凌筱溪调侃的笑意转成了冷笑:“柳燕书,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吗?秦大人早和我说六扇门里有内奸,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你!”
见凌筱溪将话挑明了,柳燕书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剑在手里挥了挥道:“凌筱溪,我知道你功夫好,可是咱们拼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嬴呢。”说完,剑光一闪,剑尖已经挽出一朵兰花,朝凌筱溪刺去。
凌筱溪足尖一点,后退数步,手中的紫影剑已经铿然出鞘,握剑在手,紫色的光芒洒满全屋。
“好剑!”柳燕书脱口赞叹。
“废话少说!”凌筱溪一个侧身,让过他的剑势,紫色光芒横里一抖,只听“铛”的一声,柳燕书手中的剑已经被削去了一半。
柳燕书踉跄后退数步,不敢直接对上凌筱溪的锋芒,只剩了招架之功,一下处于被动局面,三招过后,手中断剑又被劈成两半,还要再让,喉间一亮,一把紫色的宝剑已经抵在了上面。
“凌筱溪,你赢得不光彩,要不是你剑好,我不一定输给你!”柳燕书很不服气。
凌筱溪显然对这话嗤之以鼻:“你最好明白一件事,好剑自然要配好人,像你这样的人,就算用了好剑也不过是糟蹋而已!”
“哼,好人坏人只是站在你的立场说的而已!”柳燕书别过脸。
“不错,大家立场不同而已!”屋外走进一个男子,挡住了正好偷偷溜出去的云显挺的去路,然后看着柳燕书缓缓地道,“立场不同,但是,我们至少不会干杀人灭口的勾当!”
云显挺一抬头,叫道:“秦……秦大人!”
凌筱溪出手如电,点了柳燕书的穴道,然后脚下一旋,已经到了云显挺面前。
“云大人,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凌筱溪一脸好笑地看着云显挺,带着猫抓老鼠的玩味。
“呃……凌……凌凌捕头,天色晚了,下官歇息去了。”云显挺略显尴尬地说着。
“云大人,这里不是你的卧房吗?你去哪里睡?”秦拾言和凌筱溪一搭一唱起来。
云显挺噤了声,左右看看,半天才喃喃冒出一句:“下……下官要要去如厕……”
“少装蒜!”凌筱溪脸色一凛,将剑架在他脖子上,道,“给我站过去!”
云显挺慌了神,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走到柳燕书旁边。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扬州刺杀皇上一案到底有什么关系?”凌筱溪盯着柳燕书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