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馥、韩母和韩辉接待周嵩四兄弟一直到深夜,韩辉第一次开始喝酒,不过年龄摆在那里,韩母并没有让韩辉多喝,众人有说有笑,气氛看似融洽。周嵩四人走后,饭桌之上就只剩下了韩馥、韩母、韩辉一家三口人。下人们本打算上来收拾一下,被韩母给阻止了,韩母让所有的下人全部先行退下。之后给韩馥、韩辉还有自己每人倒了一杯茶。
韩母轻茗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道:“轩儿(韩辉字子轩,韩馥和韩母都叫韩辉轩儿),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为人处事却是非常成熟,无可挑剔,但是有些事并不需要做的那么通透,我的四位兄长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们,今晚他们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开心!”韩辉怪异的看向自己这个穿越到三国后的母亲,韩辉第一次感到韩母的双眼是如此的明澈,韩辉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小孩一般,所有的心思都被洞穿了,韩辉不敢相信一向温柔贤淑的韩母还有这样的一面,在韩辉的记忆里,韩母是一个为了儿子不惜自我牺牲的伟大母亲,特别是韩辉刚穿越到三国时,在阳城山遇到山贼,韩母关键时刻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韩辉挡下一箭。
而今晚韩母却展示出了不为人知的高深一面,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韩辉打的小算盘被识破了,难免尴尬道:“对不起,母亲大人,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将任命四个舅舅为太守的事昭告了整个扬州,使得舅舅们进退两难。”韩母点了点头道:“轩儿,在公,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是不能插手政事的,但是我身在官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为官之事,你外公性格刚烈,并非轻易臣服之事,但是这次你做的如此过分,让你的外公骑虎难下,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伤到了老人家的心,若是十年前的他,他断然不会低头的,而今时今日他会低头,并不是因为我们韩家势大,而是他真心疼爱你,想助我们韩家更上一层楼。在理,你外公虽然从不愿意表面自己的立场,周旋在扬州世家豪门和我们韩家之间,但是外公的心却始终都是向着我们韩家的,你明白吗?”
韩辉听罢,心中惭愧到了极点,低头道:“母亲,您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错了,明天我会登门亲自向外公道歉,孩儿不懂事,还请母亲不要生气。”韩母慈爱的了,走过来摸着韩辉的头笑道:“傻孩子,母亲从来都没有怪你,只是作为父母都有引导自己孩子正确的为人处事的责任,轩儿,你比其他孩子懂事的多,也听话的多,但是切记母亲一句话,无论何时做任何事,都为他人换位思考一番,那样你便会有另外一番收获。”韩母的笑是今晚首次最为真实的笑,深深的刻印在韩辉的心中。韩馥在一旁点着头,附和道:“韩辉,你母亲说得非常对,要时刻记住。”韩辉看着二老,他们的形象是那么的慈爱与高大。
翌日,韩辉提着周景最爱吃的糕点,天才蒙蒙亮,就到了周府,舒县城并不大,韩府和周府相离并不远,韩辉早早的就进入了周府,此时周老爷子还未起床,韩辉就乖乖的在周景的卧房门外等着,并且不然下人通传,这是韩辉认为最好的表示诚意的方法。谁知今日周景不知怎么的,早起了,周景穿好衣服以后,早点还没用,就将韩辉叫到了书房,现在的韩辉就好比一个乖乖孩,不轻易说什么,就是陪着笑脸。周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历任豫州刺史、河内太守、将作大匠等职。在职好贤爱士,荐拔人材。梁冀伏诛后,以故吏冤官,复拜尚书令,迁太仆、卫尉等官。延熹六年(163),代刘宠为司空,初登三公之位,与太尉杨秉奏免贪官五十余人,为天下称颂,岂会不懂韩辉心中的小九九。
周景指着书房的墙壁上的一副壁画道:“轩儿,这幅猛虎下山图是我早年在豫州担任豫州刺史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市集中觅得,这幅画并不是出于名家之手,但是我一见倾心,你知道为何吗?”韩辉仔细端详这幅画,画中所画的很简单,只是一只老虎在奔向山下,不过多看一会儿,韩辉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老虎奔袭的前方有一个下陷的洞。韩辉立时明白,对周景道:“外公,轩儿明白外公的意思了,做人切勿太过激进,这次轩儿给老公施加了这么大的压力,轩儿有错。”周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轩儿,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怪外公,怪外公没有坚定的站在你们韩家的立场上,但是切记一点,周家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是一个大族,往往一个决定并不是我一人所能左右的,不过也罢,现在已经没路可选了,从此周家和韩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此也好,也免的我去权衡什么了,看来我真的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从这点上看,外公还是要感谢你啊!”
韩辉哪能听不明白周景这是在说反话啊!不过韩辉这次真的做的有些过了,受点气也是应该的,韩辉赶紧接口道:“外公,轩儿知错了,你要打要骂,轩儿绝无怨言。”周景一听,马上乐呵了,捏了捏韩辉的脸蛋道:“我的好外孙啊!外公怎么舍得打你,记住以后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次可真是够绝的,一下子将我的是个儿子全支走了,留下我一个老骨头,你想闷死我啊!”看到周景会开始开玩笑,韩辉就知道周景消气了,挽住周景的手道:“外公,不是还有我娘吗!我娘会经常回来陪你的,若是外公嫌无聊,可以搬到韩府去住啊!互相也有个照应。”周景摆了摆手道:“免了,我还是一人的好,乐的清闲,实在闷得慌,我就去扬州的其他郡县走走,反正现在半个扬州都是我儿子在管着,到那里都不愁吃穿,你搭台,我唱戏,也不枉费了你的心意。”就这样祖孙二人嘻嘻扰扰,一直到中午用过午饭之后,韩辉才离开周府。
兖州方面,张绣带着陈登和徐荣成功的回到兖州与李儒会和,李儒出城三十里迎接徐荣。弄得徐荣感动一阵一阵的,徐荣靠近李儒的出城仪仗队时,赶紧下马步行,彰显对李儒的尊重。李儒也不见外,直接冲了上去,非常激动的拍打着徐荣的肩膀道:“徐荣啊!你我一别数年,你在徐州,我在洛阳,今日总算相见了。”徐荣也是激动不已,道:“李儒,你还是一点不变,这可不像一个军师的为人处世风格啊!”李儒笑着答道:“水无常态,兵无常势,人也应该随性啊!好了,走,我们回城痛饮,今晚你我二人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