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辉看着眼前的三本书,心中各般滋味,三本书都很薄,都是短短的数页,特别是韩氏兵法,就是七八页的样子,华佗的医术手札厚实一些,内容也是最为充实的。在巢湖小筑近三年的时间,韩辉早已将鱼心术修炼的炉火纯青,不过仍然是停留在第五重,迟迟未能突破,韩辉将原因归结为年纪小,暂时无法突破,其实鱼心术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简单的说是一种有异于人正常呼吸的吐纳之法,就像鱼儿一样,鱼儿在水中呼吸时,鳃片和鳃丝完全打开,会增大鳃与水的接触面积,增加与水中溶解氧结合的机会。鱼在水中,嘴巴一张一闭的进行呼吸;它张嘴时,把水吸入,鳃盖关闭,闭嘴时,鳃盖打开,让水流出。在水流经腮的过程中,水中的溶解氧就被鳃上的微血管吸收,同时把二氧化碳排入水中。而人修炼鱼心术之后可以借由全身的毛孔不断的收缩和扩张,从而吸收水中的溶解氧,这就是为何练就鱼心术越高层,越可以在水中待更长的时间。韩辉将鱼心术和医术手札收起放到自己卧房的床板之下,然后将韩氏兵法再度藏好在胸口处,经过巢湖小筑的近三年时光,现在也就差韩氏兵法没有攻破了,其他的韩辉都耳熟能详了。
翌日清晨,韩辉早早便已经醒来,叫起了韩翔,这次韩辉学乖了,因为今天要出门,所以一大清早就来给韩母请安,知子莫若母,韩辉的小心思怎么逃得过韩母的法眼,不过韩辉只是要求去一下舒县附件的军营,并不算远,韩母很爽快的答应了。韩辉和韩翔如蒙大赦,特别是韩翔,昨晚韩辉被韩馥叫到书房算是得脱了,而韩翔就惨了,硬是被韩母抓到卧房问长问短,直到深夜,要说韩母还真是健谈,日常起居的琐事一件不漏的问,韩翔都快崩溃了,不过韩翔也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高兴,要是说在韩府之中,韩翔可以算的上小霸王了,不过从小对韩母就非常的惧怕,虽然韩母很温柔贤淑,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两兄弟被特赦后,飞也似的骑上骏马,方悦早已在府外候着了,昨晚韩辉就已经和方悦事先通气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去军营看一看。现在扬州军在沮授和田丰的筹办下分为了三大块,分别是方悦的骑兵大营、高览的步兵大营、还有就是周瑜的鄱阳水军基地。韩辉今日前往的就是骑兵大营,因为张合、张辽、颜良、文丑几位大将都身处骑兵大营之中。出了府门,跨上战马,三人一路奔驰,到了舒县市集的时候,犹豫行人实在太多,三人不得已下马了。
三人牵着马徐徐向前,看见络绎不绝的赶集之人,韩辉心中感触良多,这几年来北方多战事,南方还算安定,百姓们总算可以过的上温饱的生活,特别是在舒县,百姓们还算富足。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城门口,本以为可以策马奔腾的三人,看到无尽的难民涌入,城门官兵不得已只能选择关闭城门,结果将韩辉三人也关在了舒县城内。
守门将士叫洪伟,是方悦的一个旧部,认识方悦,赶紧过来打招呼道:“方将军好,您也赶着出城吗?若是如此,恐怕要等些时候了,现在豫州和兖州战事大开,好多老百姓都跑到扬州来了,舒县城小,太守大人实在不得已已经下令关闭城门了。”方悦并没有说话,而是向洪伟耳语介绍了韩辉和韩翔的身份,洪伟赶忙下跪。韩辉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直接拖住洪伟的手道:“不必多礼,先带我们上城楼看看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舒县城外至少停留着多大上千名的难民,一个个饥寒交迫,面如土色,韩辉看了心痛,毫无做作,是真的心痛啊!韩辉得知庐江郡的太守是吕范后,马上令洪伟叫吕范来见。舒县是庐江郡的治所,所以太守府就在这舒县之中,离城门也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吕范就到了城门上。吕范也是韩氏信使之一,对韩辉并不陌生,韩辉是韩氏宗主,是所有韩氏信使誓死效忠的对象。况且在兖州之时,吕范和韩辉共患难过,对这个年幼的主子从质疑变为真心的佩服,年少有为,敢作敢当。
韩辉看见吕范来了,直接切入主题道:“子衡(吕范表字),现在舒县府库还有多少余粮?”吕范明白韩辉这是要施粥救济难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尚有存粮不多,现在大量的灾民涌向扬州的不同郡县,州牧大人半月前已经调集各郡县的粮食前往与兖州、豫州最相近的寿春了,所以舒县的府库存粮并不多,如果是供应这城下上千难民,应该还够半月之用。”韩辉点了点头道:“好,你马上派人去府库搬粮,然后叫人在城门设几口大铁锅,现场煮粥救济这些灾民,能过的上一日是一日,其他的由我来想办法。”
说罢,韩辉对着方悦耳语了几句,方悦就走到城楼边上,对着城下百姓喊道:“乡亲们!扬州牧体恤你们疾苦,已经命人去府库搬粮了,还请大家不要慌乱,排队等候,一会儿就会有热粥了。”其中有一个难民估计是沿途受了不少的苦,也受了不少骗,反驳道:“你们官家说的话,怎么可信!你这分明是借口,我们沿途经过的许多州郡都是这么瞒骗我们的,结果让我们一等再等,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贪官,只顾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怎么可能为我们百姓着想。”此言一出,所有的百姓都发言附和,一时之间,官府的公信力低落到最低谷。
关键时刻,韩辉让洪伟拿来一个结实的草绳,由方悦将韩辉小心翼翼的放到城下,到了城下之后,韩辉掏出身上的玉佩道:“众乡亲们!我乃扬州牧韩馥之子韩辉,今日我与大家就打个赌,若是半个时辰之后还没有热粥奉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家以为如何?反之,如果有热粥,还请大家排好对,有秩序,我也曾经做过难民,在黄巾战乱之时,我还差点被一箭射杀在密县城下,我比你们任何都更能体会这其中的艰辛。我们不是不想打开城门,是不敢,大家上千人若是一哄而入舒县城内,必当混乱不堪,谁能站出来保证进入舒县之后不会抢掠的,给我站出来,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管他天王老子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点我比你们谁都清楚,但是舒县内的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也有妻儿,他们也有父母,凭什么满足了你们,却牺牲了他们!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的在此等待,我韩辉以项上人头担保,大家可有异议?”
现场立时静了下来,主要还是难民们被韩辉的话给说动了,何况都挨饿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半个时辰了。不过有几个难民壮汉可是已经把韩辉给盯着了,只要过了半个时辰,还没有粥到,那韩辉真的要被拧成数块了。站在城楼之上的韩翔看不过去了,对着方悦道:“方将军,快,将我也放下去,我这个兄长就是爱闯祸,我要下去帮他,否则,他真的要被这群难民给大卸八块了。”方悦摇了摇头道:“二公子,相信大公子,他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赶紧准备施粥,这才是真正的帮大公子。”说罢,两人赶紧下了城楼去催促吕范去了。
吕范的做事风格还真是雷厉风行,直接征用了城门附近民居的炉灶生火做饭了,再加上府库米粮的及时运到,不到半个时辰,城门打开了,热滚滚的白粥从城内运了出来。难民们犹如饥饿的野兽苦等数日看到猎物一般,都猛然扑向城门。关键时刻,韩辉发飙了,韩辉对着难民们喊道:“都TM的给我站住,排好队,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喝白粥!”还真是没想到,难民们竟然被韩辉给震住了,乖乖的排起队来。城门守卫们一边给排好队的难民派碗,一边组织难民们有序的乘粥,令韩辉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馒头,一问才知道这些馒头都是城内的老百姓群策群力一起临时做的。
韩辉和韩翔也一起加入了派送馒头的队伍,方悦则是死死守在城门口,防止吃饱喝足的难民冲入城内。突然韩辉看见一个难民啃了几口馒头,就说太硬,直接扔到了地上。韩辉马上捡了起来,将尘土拍掉,自己咬了一口,的确很硬,但是韩辉还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