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想好了一旦他们动手时的反应,却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来人后的下半句,几个包围她的人,也是面面相觑的僵在那,犹豫着是抓还是不抓?
半晌后,大家才等来一句:“小姑娘,你还有什么宝贝?”
她诧异的看着面前人,这么有耐心,恐怕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既然如此,她就大方点,一次性的让你看个够。
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又掏出了蜥蜴、蜘蛛、蟾蜍,个头都不大,便于隐藏,却是五颜六色,一下子,她的小手掌不够用了,几个小家伙在上边开始争夺地盘。
“就这些”他不相信的问了一遍,虽然看着毒物的眼神,有些抵触。
柳飘絮骄傲的笑了笑,仿若得意的花孔雀,“当然还有了,不过现在没带在身上,你没眼福看见。”嚣张的表情看的几个人眼神一冷。
“哦?那在什么地方呢?”
“山上呀!我不是告诉你我长时间住在山上么,有些家伙个儿太大了,又脾气倔得很,不愿意劳累,反正又饿不到,就把他们留在山上了。”
柳飘絮半真半假的说着,有些话,龙灵儿根本没有提及,她也是见招拆招,话里,掺杂着不少水分,反正,在现代的时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登峰造极,在她偶尔说真话的时候,几乎没人相信,每每胡乱连篇时,却各个相信的紧。
没办法,见人说人话,见鬼水鬼话,是她的独门招牌,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应付他,算是绰绰有余,除非人家来硬的,她没辙。
沭言风与龙灵儿瞪大眼睛,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扛不住了,要把自己的底细报出去。
“是么?那山离这远么?”
为首之人食指轻叩桌面,几个手下立即听话的闪开一道缝隙,露出被围在里面的柳飘絮,能够看见她的神情变化。
她紧蹙眉头,装作深思熟虑的模样,手心围拢,将几个小家伙悄悄的收进衣袖内,才不敢确定的说:“应该不是很远,依我的脚程,大概五六天,大人武艺高强,恐怕一两天就可以,不过,那山上毒雾缭绕,即便是植被,也有有毒的,更别说自由爬动的动物了,我劝你还是别去,如果真的想去的话,我带路好了。”
反正古代的山,多数都是原始森林,怎么着,也能找到一两株有毒的植物与动物,所以她大大方方的信口开河,也不看沭言风几个发绿的脸。
不过,她也就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们真的想去那荒山野岭的,毕竟,锦衣卫很忙的,哪有闲情逸致的去旅游。
正等着听冠冕堂皇的拒绝话,没成想,人家却飘来一句:“好,等此事事了,劳烦小姑娘。”
笑吟吟的说完,突然,刷的脸色变了,顿时乌云密布,气压降低,哪里还有半点晴空万里的模样,对着几个手下,摆摆手,几人便了然的同时出手。
显然是配合久了,出手的同时,分工合理,搭配得当,一人用兵刃勾住了她藏有毒物的胳膊,是她不能动弹,令一人不放心的同时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还余有一人噌噌点了她几大穴位,再张嘴想说话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几个人推搡着她往外走,为首之人落在最后,临出门前,对着龙灵儿淡淡的说:“柳夫人,如若查问时,有不明之处,还望届时多多配合。”
等着看到她沉稳的点点头,才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水思淼回到枫栖园的时候,柳安正满脸怒气的坐在屋内,听见他回来的声音,也不说话,甚至都没有站起来,直到人进屋后,噌的窜起来,对着他脸就是一拳。
水思淼刚险险的躲开,柳安的另一拳也到了,与此同时,夹带着冷风的一脚飞踢过来,直冲要害,丝毫没有留情面,招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见他还不说话竟然还敢躲闪,脸上的怒气更盛,手下再也没有任何保留的,招招狠辣。
水思淼心里哀嚎着,大脑却高度集中,身子巧妙的闪躲着,最后不得已,才一边小心的躲闪,一边叫着:“岳父大人,您息怒,听小婿解释两句。”话语,说的断断续续,极不连贯。
同时心中,更加狐疑,他没有想到岳父的武艺这么好,与他打斗起来,虽不能制胜,看样子,也能支撑几百招,如果老人家在年轻几岁,与他恐怕也能打个平手。
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以前是否听说过他的名号?或者其他的事迹,记得他的兵刃是把铁扇,江湖上,以铁扇著称的没有几人!
脑海中想着事情,注意力便分散了不少,大意的后果就是被柳安占了上风,偶尔一掌,差点扫到他的脸上,虽然最终躲过了,却还是被掌风扫的脸生疼。才不敢大意,集中注意力,见招拆招,好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而且,碰上棋逢对手,很难得。
打着打着,气氛逐渐变了,没有最初的仇恨与怒气,真的是互相切磋,柳安心里清楚地很,也明白女儿这么做的意义,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埋怨是另一回事,明明有气,还忍着,他办不到。
不过,打到后来,气,洒出来了,心情便好多了,对于女婿的身手,好奇起来,因此,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陪着他练手。
两人越打越激烈,越打越高兴,屋内,掌影纷飞,最后的时候,许多物件承受不住的,要么四分五裂,要么在屋内上下飞舞。
兵乓的声音,引来了锦衣卫的注意,脚步声渐起,一人站在门外,扬声问:“什么事情?”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进来。
翁婿二人,倏地收手,并快速的将空中的东西抓住,才由柳安应付:“没事,收拾一些不用的东西。”
屋外之人听了听,见屋内静悄悄的,再没有其他动静,便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侧耳细听,甚至能听见,他与院门前的同伙交代了几句,而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不过,他们却没有看到,一个黑影,趁着沉重的脚步声,轻飘飘的落在房檐上,俯身,找了个最佳位置,准备找机会看看屋内的情形。
他小心的蛰伏着,即便看见院门外的同伙的手势,也不敢贸然行动,他心里总有股别扭的念头,总觉得屋内的二人不简单,只要他大意稍微有点动静,便会被发现,到时,杀人灭口不是不可能。
果然,正放下心来的水思淼刚想懒懒的坐回椅上,松懈的表情,却倏地紧绷起来,对着不明所以的柳安,指指头顶。
柳安侧眼瞧了瞧,无所谓的耸耸肩,又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不足为惧,扶着水思淼躺回床上,顺手,在他脸上抹了一层药膏,原本红润有光泽的脸,立即变的蜡黄,暗淡无光,即便是精明的眼神都浑浊的好似来日无多。
而后,他轻巧的勾过来一把椅子,守在床前,满脸的愁容,哀痛的眼神,恨不得滴出泪来。
听不见声音,房顶上的人,小心的掀开瓦片,露出一点缝隙,凑过一只眼睛,想瞧清楚屋内的状况,没想到角度极好,从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床上的情形以及柳安的表情,再次确认后,才放心的将瓦片放好,蹑手蹑脚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