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下各方聚首,只为三光灵宝星海螺。就在众人等得情绪不满时,一台冰雕而成的轿子从天而降,冰轿子由四名女子抬着,两边站着两名不凡的女子,一者手按在腰边的弯刀刀把上,眼睛紧闭,脸上毫无表情,一者身穿黑衣,头戴纱布的帽子。
轿子里传出冷冷的声音:“天山降落一飘雪,雪中藏埋万般恨,琉璃衣上照月明,琉璃色中寻故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冰轿所吸引而鸦雀无声,轿中人冷语传出:“星海螺在此,只要是星辰剑宗的人就能把它带走。”
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我是星辰剑宗的幸存者柳通。”
见有人出去,另一人跟着上前:“我是星辰剑宗的幸存者李箱。”
在冰轿旁边的新月座织旋宇看着他们发问:“哦,请问两位是星辰剑宗的什么人?”
柳通道:“当时我是仆人。”
顿时全场哄笑。
“哈哈,一个仆人也想得到星海螺。”
“就是,简直痴心妄想。”
“哪里是仆人,明明是假装的,当年星辰剑宗百多人全死光了。”
织旋宇则作出个请的动作:“请你站到那边等一下。”然后对另一个人道:“那你又是星辰剑宗的什么人?”
“我是总管…啊。”他话还没有说完,身首分离,鲜血从脖子喷出,染了一地雪花,出手之人是病轿主人。
“当时的总管不姓李。”冷冷的声音如北风穿心,众人的心顿时冷了三分。
本来想站出来冒领的人一下子缩回去几个,缘何在见机对高风志半玩笑道:“前辈,该你上场了。”
高风志瞪了他一眼,走出去道拱手道:“在下高风志,是星辰剑宗宗主听星雨的徒弟。”
他一说出口,在场的人皆哗:
“不会吧,听星雨的徒弟,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当年星辰剑宗不是都被灭口了吗?”
织旋宇也同样请他到一边站着:“还有没有星辰剑宗的幸存者?”
“有、有,我是桑花,是个丫环。”
“还有我,我是扫地的蕯伯。”
……
被刚才琉衣照月所震慑,一下午,只选了五人,织旋宇对着人群喊:“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就结束了……”
“等一下。”一人从后面跳过来。
张若岚看到他,怒从心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咬碎:“赵泯。”
缘何在拍拍他的肩:“冷静。”
织旋宇面具后的双眼看着他问:“这位先生,你是?”
赵泯扬声:“我是听星雨的亲生儿子听星云。”
“哇——”一声惊呼,比刚才提到的听星雨的徒弟还更惊叹,徒弟后是儿子,使得这场认物归主简直精彩不断。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一语出而震惊四座。
站在树上的人,伸出手接住飘落的一片绿叶,看着前方的张若岚和赵泯笑道:“哈哈,这下子有趣多了,魂迹你活该,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事……唉,你现在在哪里啊?”
司马贺杉一脸吃惊的看着赵泯:“他、他是听星雨的儿子?!”
古汀州扶着须说:“莫惊,或许他只是假冒的,看下去就是了。”
戏长生看着这一幕轻笑:“难怪、难怪。”
卫信钾不解问:“难怪什么?”
“当年星辰剑宗被灭,有一传言就是星辰剑宗有人勾结泣血楼,才能在一夜间灭掉星辰剑宗,和前段时间被灭的武玄派如出一辙。”
“师傅怀疑灭掉星辰剑宗的凶手也是赵泯?”
“手法一致,不一定是他干的,但是他可以学,至于是谁,这不是很明显吗?”
卫信钾不可置信惊呼:“是他。”
“嘘——看戏看戏。”
织旋宇高声宣布:“既然没人了,那星海螺归属谁,就在于这六人之中的一个。”她转向那六人道:“请你们出示可以证明自己身份属实的证据。”
自称是星辰剑宗仆人的柳通道:“我是一介仆人,自小便被卖到星辰剑宗里当奴仆,没有任何亲人,当时大火烧起,我什么也没拿就跑出来,所以没有证据。”
织旋宇点头对高风志道:“高先生,你呢?”
高风志面带笑容:“我会星辰剑法,大家应该都知道星辰剑法是不传外人的,只有几个人会,我现在就演示给各位看看。”
他走到一处空出来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出剑奇快,每一次移动,身子虽慢,但下一刻却在另一处出现,几招过后,同时出现五个高风志在出招,令人膛目结舌,一招武毕,全场无声。
“阿弥陀佛,是星移。”明渡方丈打破沉静。
“哇,真的是星辰剑法。”
“废话,这还有假,连佛源流返的明渡方丈都证实了还能有假。”
织旋宇让他到一边:“那么下一位。”
赵泯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高风志,心想:他真的是父亲的徒弟,他还活着,难道当年谋害父亲的凶手不止季安得一个。
他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火开始吞噬一间房子,房内三个人。
“想不到会是你。”男子握紧剑怒视对面用剑抵住一名女子的人。
“快把星海螺交给我,不然我杀了她。”威胁的人语气虽然狠,却很紧张。
“混账!给我住手,星海螺我给你,放了艾倩。”
被唤作艾倩的女子,用口型比了个‘再见’后,头一转,抵在剑上的脖子划出一条血痕,血从脖子流出,那双望着对面男子充满爱和不悔的眼神缓缓合上。
“不,艾倩。”听星雨手中的剑和星海螺掉下,冲过去抱住快落地的艾倩。
师……师母。季安得在心中痛苦的叫了一句,外面的大火已快把房子吞没,他急忙拾起地上的星海螺离开。
听星雨抱着艾倩的尸体。泪从眼中无声的留下,轻抚她的脸颊喃喃自语:“艾倩,你不可以留下我,我这就去找你,你要等我。”他望着地下室的入口道:“星云,对不起,爸爸不能陪你了。”身在地下室被点穴,动弹不得的听星云,喊又喊不出声,只能默默的流泪,最后悲痛的昏睡过去。
“听星云公子、听星云公子?”
听星云回过神来,明白轮到自己了,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示众:“这是我父亲死前交给我的听家象征之玉。”
玉佩一亮出,高风志心中一震,他走过去问:“可不可以把玉佩给我看一下?”
“可以。”
接过玉佩,高风志全神贯注的检查后,眼中复杂纠结了一下道:“这的确是师傅随身携带的玉佩,听家的象征之玉星云佩,你、你真的是听星云?!”
“当然,如假包换。”他拿回星云佩。
“好、好,你没死,师傅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瞑目,哈哈哈,我父亲可是被活活烧死的,在仇人还没死前,他是不可能瞑目的。”
“凶手泣血楼不是被灭了吗?”
他不回应,凶手不止泣血楼,还有背叛的人,叛徒更加罪该万死,只要他练成星辰剑法,他才有实力报仇。
织旋宇根据琉璃衣照月的指示,清了清后路:“有资格得到星海螺的人只有听星雨的儿子听星云和徒弟高风志。”
“我不服,不是说只要是星辰剑宗的人就能得到吗,我也是星辰剑宗的人而且是我先来的,先到先得才是,星海螺应该是我的。”柳通不满结果大喊。
“是啊、是啊,妖女想反悔?”桑华跟着叫嚷。
两道刀气划过两人的脸,致使他们把骂出口的话吞回去,织旋宇对出手的山艺年摇头:“各位请听我解释,他们两个都有真凭实据,而你们只是口头证据,如果你们能拿出实据,那你们也可以参与夺取星海螺。”
“哼!”柳通冷哼一声走下去,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退出。
“那么,星海螺归谁,请两位比试一场,谁有实力保管归谁。”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会星辰剑法的高风志稳赢,这时不安的张若岚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决不能把星海螺交给赵泯。
“等等。”高风志叫停:“星海螺本来就是听家的宝物,星海螺还是交予星云保管最好,这样师傅他老人家也能安息,所以我弃权。”
他此举一出,众人又一阵嘈杂,然而一声大叫使所有人都静下来,张若岚大喊:“我反对,应该进行比试归属问题。”他才不管赵泯是不是听星雨的儿子,他只知道赵泯为夺星海螺灭了武玄派又杀害自己的师傅,所有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星海螺被赵泯所得。
“反对无效。”琉衣照月把星海螺扔给赵泯,此时的听星云。
接过星海螺,听星云心中一阵狂喜:终于回来了,我的星海螺,只要练成星辰剑法,那我就可以独步武林、开宗创派了。
“还给我。”就在他暗自喜悦时,张若岚一剑杀过去,这一剑刺的突然,眼见要刺中,却被一把匕首挡开。
织旋宇站在听星云身前:“这位公子,这样不太好吧。”竟然敢在她们面前就动手抢夺。
已经听不到任何话,一心只想着夺回星海螺的他,对着织旋宇就是猛攻。
缘何在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帮忙,一把刀横插住他的去路,他无心打斗:“这位小姐,我只是过去带走张若岚。”对方冷眼盯住他不语,他他叹气硬闯:“得罪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待在场的人回过神来,纷纷冲上前想夺星海螺,一道巨大的剑气从他们身前划过,出现一条痕迹。
“谁要是敢越过这条线,琉衣照月剑下不留情。”冰冷的声音,犹如寒冰刺入众人的心脏,都为之一颤,胆小的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