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
西苑。
柔若无骨的女子纤腰扭动,玉带轻解,衣衫凌乱。抹胸大甩着丢到床底下,火热的女子躯体大大咧咧呈现在床榻之上,胸前的两点殷红诱/人采撷,雪白嫩滑的两条美腿彼此摩挲着,殷殷的眼神仿如要将男人的魂都勾走,撩拨人心。
不过片刻,便是一场翻云覆雨,偌大的床榻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以及男子粗噶的声音,带着无边的兴奋。床顶上雕刻的镂空花纹,繁复纠葛,一如床上那两具缠绕的男女身子。
房门蓦地被人用脚大力踢开。冷风灌入,将满室的旖/旎打碎。
俊颜上寒着冰霜,淮离一步步走近。视线落在床榻之上那两具依旧起伏不已做着体力活的身子,眼神愈发严寒:“在本相的府上颠/鸾/倒/凤,两位还真是尽兴。”
只此一句,便将刚刚还埋首在女子胸前吮/咬着那份饱满的男人吓得一个颤栗,不着寸缕的身子直挺挺地栽到了床下。
“右相饶命,右相饶命,小的不是有意轻薄小姐的,小的……小的……实在是……”刚刚还在芝汀身上开垦不息的男人,立刻便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求饶。
自然,他只顾着求饶,却根本不敢说这一切都是床上那妖娆妩媚的女子勾/引的他,让他浑身发烫,止不住地想要一尝滋味。更加不敢说,他明明言辞推拒过了她的主动,奈何她在他耳边一吹暖风,他浑身的骨头便酥软无力,只是双眼炽热得,想要将她一口吞下。
因为眼前的女子,是右相淮离的妹妹。他一个下人,若真的将实情道出,反倒更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但不说,却也同样逃脱不了一个凌辱右相之妹的名声。
其罪,比一般的采花贼更重,当诛。
衣不蔽体,那抹胸堪堪挂在臂弯上,芝汀有些意犹未尽刚刚的狂猛,脸上的酡红因着淮离的出现而消散了些许,却还是睁开迷茫的双眼,有些不满地埋怨道:“大哥,下次要进来破坏妹妹的好事前,麻烦敲一下门。这门都修了好几次了,我看着心烦。”
将那凌乱的衣衫随意往身子上一裹,芝汀下床,一脚狠狠地踢中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胸口。
“没用的东西!有贼心没贼胆!都做到一半了却吓得掉下了床,还真是出息!”
男人被她一脚正中胸口,当即一口血喷出,溅红了尺寸之地。
紧随而至的,却是一声利物洞穿人体的声响。
男人惊诧的眸子缓缓往下,这才看到自己的胸口,赫然便多了一把长剑。
剑身闪动着让人心悸的银光,血,汩汩地从胸前流出,殷红一片,仿佛永远都止不住。
当再也没有了一丝呼吸,男人重重地倒下,那双已然冰冷的眸,眼睛盯着的方向,恰是那握住剑柄的淮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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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风衣将他裹得密不透分。那张脸仿佛永远都见不得光,隐藏在偌大的风衣之中,只露出另外半边,让人揣摩不透。
收回长剑,淮离望向行为轻佻的芝汀,皱了皱眉:“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两年来右相府少了多少家丁侍从?芝汀,你再这么作践自己,大哥为你感到心寒。”
拥有最高贵的血统与最令众仙羡慕的身份,向来便是天界高高在上的芝汀郡主,有朝一日,竟会如此放/荡形骸,
握着长剑的手微颤,浑身上下,都是不可抑制的冷意,伴随着隐隐的怒气。
芝汀扭动着水蛇般灵巧的腰身,艳丽的红唇轻轻一勾,人便已整个依偎在淮离胸膛:“不想让右相府的男人再接着少下去,不如大哥代替他们来和我颠/鸾/倒/凤,如何?”
手,沿着淮离的胸膛一寸寸往下,试探着他的底线。而唇,却是紧紧地贴在他那件风衣之上,印上一个个妖/娆的唇印。
空气中,原本的淫/靡之色,似乎渐渐地浓烈了起来。
当芝汀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要触碰到身旁之人的底线时,她上扬起了唇,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只是,她的手才刚要有所动作,却被一只沉稳有力的手狠狠地甩开。然后整个人,便被一巴掌甩向了那张经历过情事而狼藉不堪的床榻。
“我是你亲大哥!芝汀,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啪!——”的一声,清脆异常,淮离的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气。
明明是自己最疼爱的二妹,如今却成为了这番模样,让他如何能够相信?
“大哥?呵……如今的我,竟连大哥都吸引不了了吗?果真啊……我是越来越没魅力了……怪不得安历景会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索性伏在床上,芝汀将脸掩埋在枕上,细细地低泣起来。那裸露的肩头,甚至还带着刚刚欢愉时留下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
那一次大婚,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安历景的妻,当安历景归位,不论他选择成为三殿下最终继承天界大统,还是选择成为众仙景仰主宰四海八荒的沧夜神君,她作为他的夫人,最终都会被冠上无数的光环,与他比肩而立。
只是,他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她是假冒的,更甚至,在他被鸡宝和小白白救走之后的第二日,便轻易获悉一切皆是她设计的。
报复,接踵而至。
而他最直接也最彻底的报复,便是将她轻而易举地擒获,然后在她欣然自得地以为他让她服下万年珊瑚调配的媚药是为了与她欢好而卖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时,东海深处最奇丑无比的粪蛇,蜿蜒着奇臭无比的蛇身,直接便覆到了她雪白晶莹的身上。
被一条粪蛇强占了身子,是她这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而在这耻辱之上,却是她因为服用了媚药而极力地配合着他的索取,更甚至是央求着他加快再加快。
回来之后,她便彻底变了。再也没有往昔对安历景势在必得的雄心壮志,而是沉寂在右相府一隅,在淮离的庇护下,时常和府上的男人们发生点关系,以期洗掉自己身上的肮脏与污秽。
只是,她有做错吗?她不过也只是太执着于一个人罢了,为何偏偏要如此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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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她如此模样,淮离握住剑身的手不由捏紧,目光晦暗。
“大哥,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有体会过求而不得的滋味吗?”芝汀的声音沙哑着,却直接敲击在淮离的心头。
记忆,仿佛穿越了千年万载,一片洪荒般的沼泽中,当他以为前途末路整个天地都只余下黑暗时,却是一个女娃娃用哭泣的声音指引着他,一路走出那片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沼泽。
爱吗?
午夜梦回总会想起那个哭泣的声音,这算是爱吗?
想要再回去寻找那个女娃,却从来没有成功过,算是求而不得吗?
“爱这种东西,大哥不懂,也不想去懂。大哥只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能不能再次入神籍,与她的幸福相比,似乎根本就不重要了。这,是他最疼的二妹,是他的母亲让他绝对要守护周全的二妹。
“从明日起,我不希望这右相府再染污秽。至于安历景,如果你愿意,大哥定会帮你将他彻底拿下。”
要拿下一个人,只需掌控他的软肋即可。
而安历景,既然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软肋,那么他便该有本事护住自己的软肋。自己挑战一下他的自信又何妨?
“大哥,你说真的?”原本还低低嘤咛的芝汀瞬间回头,眼眸中大放异彩。对于这个大哥的本事,她向来便没有真正了解过。只是对于他时而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森冷,有些诡异地害怕。所幸他总是疼她的,与父神一样,将她宠在掌心中。
如果一切真的能够挽回,那么她,定然不会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更加不会再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