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且乘,致寇至,贞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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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太上老君老聃曰:“是矣!文王《周易·解卦·六三爻辞》曰‘负且乘,致寇至,贞吝。’就是以史为鉴之卦矣。占据很多的宝贝,拥有很大的权势,犹如背着很沉重的包袱,还要负重乘势而上,爬上更高的地位,趋炎附势、出卖心灵,官商勾结,贪污腐败,卖官鬻爵,不择手段,相争无度、黑社会横行、社会动荡,民心变乱惶恐不安,致盗贼蜂起,英雄起于四方。贞吝,贞,占卜,吝,吝啬贪婪,贪权,贪财,贪色,贪婪,贪得无厌之意也。轻诺必寡信,多藏必厚亡,最终必招致偷窥觊觎者,招来盗寇,牢狱之灾,杀身之祸。这是历史演绎了千百遍屡试不爽的事实。自利是人的自然属性,贪婪则就是一种罪恶了,划分自利与贪婪的区别很重要。追求物欲色权势,越多烦恼越多,妄想也多,就是妖魔魔头一个。故曰‘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孔子曰:“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老聃问曰:”汝言‘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此何意乎?“
孔子曰:“殷周称民为小人,士大夫为君子。‘负也者,小人之事也。’犹言民耕作负重苦力之状,‘乘也者,君子之器也。’意思就是士大夫出则乘车,故乘是士大夫的身份标志,故曰乘乃君子之器也。”
隐仙解释曰“孔夫子曾经做过官,虽然现在没做了,但是他的身份行政级别还保留着。按照当时的礼制,他这个级别的人出行必须坐车,一定是警车在前面开道,步行就乱套了,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车关系到“礼”的问题,关于这一点,后来独尊儒术、将孔子神圣化的董仲舒更是走向极端,将人进行等级分化:“乘车者,君子之位也;负担者(背、挑)小人之事也。”大概是由于孔子周游列国时,已经潦倒穷困,牛比马便宜,孔子只坐得起牛车,宁肯饿死不吃饭,但车是必须坐的。颜回生前视孔子如父,孔子也视颜回如子。颜回死后,他的父亲颜路来找孔子商量如何办后事。古代有身份地位的人死后棺木至少用两重,里面的一重叫“棺”,外面的一重叫“椁”,就是“内棺外椁”。当时内棺准备好了,还没有外椁,颜路请求孔子把车卖了为颜回置办外椁。孔子有些为难,他对颜路说:“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棺。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意思是说,对自己儿子的丧事谁都想办得好一些,我的儿子孔鲤死了,也只有内棺,没有外椁。我不能卖掉车子步行来替他买外椁,因为我曾做过大夫,是不可以步行的。就这样,孔子拒绝了颜路的请求。”
老聃愠然曰:“夫子谬矣,周易解卦,通卦乃论君子遇难解脱之法,此爻辞乃解卦六三爻辞,意思就是劝君子散财济众以消灾,戒吝啬贪婪而止寇免祸。汝以儒教尊卑贵贱之说牵强附会,风马牛不相及,背离周易本旨远矣。”
“考,我就真搞不明白,为何无论什么事,八杆子打得着打不着,无论相关不相关,汝皆巧言令色,硬往‘贵贱尊卑’上乱扯呢?最不应该的,就是往华夏之宗的易经上瞎扯!贻害无穷矣!天地何辜?竟生生被尔等儒生弄出个‘天尊地卑’来?夫天地,万物之母也。父母,结草衔环难报生身之恩也。师者,传道解惑觉迷也,人不能无师自通。故敬畏天地,尊崇父母师恩,皆自然之道也。尔等儒生莫名其妙地塞进一个‘君’,给整成‘天地君亲师’。本来好好的传统文化,被汝辈这么一捯饬修正,它咋就变了味呢,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你还说‘巧言令色鲜仁矣’,我看你儒教就最能巧言令色忽悠了,汝儒教到底是整理文化还是搞乱华夏文化呢?到底对华夏文化做了多少这种手脚?搞了多少这种作祟的鬼名堂?君有圣明昏暴庸乱,且圣明稀而残害剥掠民之昏暴庸乱者众。自古以来,圣明之君不过寥寥可数,而残害民众荒淫无耻的昏暴庸乱之君,不计其数,何止成千上万?怎么可以与天地亲师同列呢?而且还居至尊中位,天地亲师反而分列两侧,倒成了从属?尔儒教要拍皇帝马屁,但也不能如此寡廉鲜耻,忒过分啊?怪不得世俗昏暴庸乱之君,皆尊孔复礼,把你一个文人哄抬到‘大成至圣文宣王’这种吓人的高度……”谲神鬼谷子不知何时穿越时空来到,闻太上君之言亦愤然言道。
隐仙叹曰:“就连昔日倭寇入侵蹂躏我华夏,第一件事也是尊孔复礼矣!”
孔子闻言不服,郝然争辩曰:“天道天尊地卑,人道贵贱有分,吾何错之有?”
太上老君聃见之,遂曰:“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汝勿颠倒阴阳,淆乱天人之道……看来与汝徒呈口舌之辩无益,诸位不妨去秦末汉初看看,便知真理与谬误之异。”随之驾起祥云,诸神紧随。只闻耳边风声忽忽,一时三刻,早穿越时空,逶迤来到公元前200年,诸神约住云头,俯身往下观看:
只见刘邦风尘仆仆,打马进入咸阳,与天下人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把秦朝的那套繁琐制度化法治化礼法付诸一炬,一把火烧了净光,统统废除,力求越简单越好。天下人欢呼“解放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到此为止,这都符合刘邦的逻辑,刘邦出身平民,天性率直,粗野,有一点无赖和狡诘。具有一个企业家应具有的品质,冒险,开拓,创新,脑子里没有任何条条框框,大道至简,喜欢的就是简单,越简单越好。
一天,一帮弟兄坐在大树荫下开怀畅饮。喝着喝着,就想起一群穷哥们,灭暴秦打天下的艰辛沧桑,多少好兄弟如今阴阳两隔!这心里就象打开了五味瓶,酸辣苦涩,喝着喝着,酩酊大醉,就发起酒疯来了。有的狂呼起来:“刘邦是谁?皇帝,狗屁!那是我亲大哥!”说完拔剑往栓马柱上乱砍,一塌糊涂。
不过仔细想想,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帮英雄皆血性汉子,性情中人,有从小与刘邦两小无猜的伙伴,有与刘邦在患难中结下的生死之交,对刘邦的人事安排可能有些意见不满之类。建国之初,那些元勋们也有这样的情况,竟然还哭鼻子呢。毛太祖就半开玩笑地说:“哈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想想那些长眠地下的战友,自己活着就已经很侥幸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些元勋们复破涕为笑,为自己的行为觉得不好意思,化心结块垒于无形。
人之常情,虽然无状,但那心与刘邦是紧紧连在一起的,生死弟兄吗!这是最重要的,无价的,钱买不来的。话说开了,酒醒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十个指头有长短,世上的事情那有绝对公平的?你大哥我刘四是个粗人,有亏欠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补偿。即使如今家大业大,不能象往日那样子,要讲一点规矩,那也得因势利导,慢慢来不是。大江大海都淌过来了,值得为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把弟兄们“惹毛”吗?
但是,这种场面,却不幸被一个叫叔孙通的人看见了。由此引发一场冲天血光之灾,兵连祸结,刘邦与他那帮生死弟兄,死的死,亡的亡,只余一堆白骨情堪觞,一片大地白茫茫。
欲知这叔孙通何方神圣,有何法力?竟能离间得刘邦和他那帮生死弟兄自相残杀?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