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琪和苍溟的婚礼如期举行。
成了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田凯璇也知道是不可能完全避开阿山的,只能全程冷处理了。
袁喆来作她的舞伴,但她其实根本没有跳舞的心情,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新娘的花球砸到她怀里的时候,她手里的酒杯都落在了地上。
袁喆把捧花捡起来递给她,姐妹们都围过来调侃着说恭喜,下一个结婚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她笑的有些苦涩,转手把花递给了宋影,恰好陆超也在旁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人家给你就拿着,反正我们好事也差不多近了!……哎哟,疼~谢谢啊,三嫂!”
他这声三嫂喊得响亮,引来其他几位兄弟的侧目,阿山的目光更是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
“我就说刚才接新娘喊门的时候三哥怎么不忍心跟人家交手呢,搞了半天是‘妻管严’发作了。”老八金元宾端着酒杯闲闲地调侃,用手肘碰了碰阿山,“到底怎么搞定的?我们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吃素呢!”
“是啊,三哥,我们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喜欢的是田警官这个类型?”
阿山没来得及开口,小杰牵着糯米团儿跑过来,“妈妈,我可不可以吃一个冰淇淋?”
众男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严冬接话,“比老大的速度还快。”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个儿子!
自以为知情的陈家乐赶紧插话,“不不不,小杰不是三哥的儿子……”
“家乐!”
阿山按住陈家乐的肩膀把他推到一边,挡在田凯璇面前沉声道,“你们都杵在这儿干嘛?”
连煜下巴微扬,朝田凯璇一点,“三哥,你是不是该向我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田警官啊?”
阿山回眸深深看了田凯璇一眼,想去牵她的手,被她巧妙躲开了。
她朗声道,“我叫田凯璇,跟靖琪姐妹相称。刚才那个是我儿子田睿杰,跟你们三哥没关系,但他很照顾我们母子。”
“凯璇!”
“我在南水的派出所作民警,一般来说,你们也不会想跟这个职业扯上关系吧?”她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去看看两个小朋友。”
连煜和陈家乐他们面面相觑,再看看三哥的脸色,各种精彩。
“三哥,还不去追?”
“是啊,刚才看见她旁边好像还有个男人围着她转呢,你不加把劲人家就抢先了。”
哪还用得着他们提点!单是田凯璇刚刚那句儿子跟他没关系,就把阿山给急得够呛。
金元宾始终不忘八卦,“我说,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家乐抓头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邱石四下望了望,“咦,大哥呢?他应该知道这俩人之间的内幕吧,人呢,上哪儿去了?不会被灌酒灌倒了吧?”
众人一起看向陈家乐这个伴郎。
“我我……我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儿呢!”今天请的都是斯文生意人,又不是滨海那些三教九流,哪有人给苍溟猛灌酒?
连煜皱眉,“今天湘湘和老四是不是也来了?不会是碰上了吧?”
“不能吧?这个场合,四哥不能来砸场子吧?”陈家乐一身冷汗。“噢对,大哥刚才好像衣服弄脏了,问我去哪里换……”
田凯璇刚迈进酒店的电梯,阿山就挡住电梯门追了进来,“凯璇,等一下!”
摁在28层上的手指缩了回来,田凯璇转身就要往外走。
阿山将她堵回去,电梯门关上,他凑近她,“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别跟着我!”
他恍若未闻,“你现在要去哪儿?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不要你管!”
阿山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脱下西服披在她身上,“你的礼服太单薄了,穿上这个会好些!”
田凯璇心里又酸又胀,他明明是对她好,却总让她觉得委屈。
电梯门一开,她就推开阿山往外走。
走廊不远处传来人声,田凯璇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一把拉入了旁边的房间。
阿山把她困在胸膛和玄关的墙壁之间,示意她不要说话,直到门外的人声消失。
“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是什么人?”
“没事,是老四和湘湘。”
“虞湘?她男朋友是你们的人?”
田凯璇有点惊讶,她只知道湘湘有一个男朋友,但从来没见过,说是今天可能会跟她一起来婚礼现场的,没想到居然也是苍溟他们兄弟中的一员。
阿山没有答话,不敢告诉她连湘湘本人都是他们的人。
两个人气息离的很近,阿山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地说话,呼吸就粗重起来,闭上眼就吻了过去。
他吻得深情专注,唇紧贴着她的厮磨,身体也嵌合在一起,手摁在她背上把她压向自个儿。
“唔……”
田凯璇反应过来,重重挣扎了两下,披在肩上的衣服落在地上,他也顾不得管,掌下是她丰润美好的曲线,仅仅隔着单薄的礼服裙,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她抬手被他按住,抬起膝盖顶向他的要害也被他制住双腿,只能狠心重重咬了他一口。
嘴里有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但他总算放开她,旖旎的气息却没有消散。
田凯璇气得眼睛红红,“你……你再动手动脚,我就……”
“你就怎样?”他看了看她作势扬起的手,“如果打了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你打。”
他伫立在跟前,山一样无法撼动,田凯璇没有打下去,倒是哇的一声哭起来,满满的委屈像是溃了堤。
阿山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可是又觉得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好看的不得了,干脆直接吻上她的唇,勉强止住了她的哭声,可眼泪还在往下落。
“不哭了,小璇……不哭了……”他笨拙地劝慰。
“你别碰我!你只会欺负我……不喜欢我还亲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捧着她的脸颊,三个字不知怎么就这样说出了口。田凯璇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呜咽道,“你骗人!”
他急了,“我没骗你,是真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你喜欢的不是我……你亲口说的……你喜欢的是苏璇!”
阿山吻着她的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了,索性剥光她的衣服,把她压入床内,温柔却深入地闯进她的身体,一遍遍在她耳边轻喃着爱语。
巅峰的战栗之后,阿山揽着田凯璇的白皙柔软的身体,拉着她的手抚娑在他胸口,掌下是那枚乌金色的弹壳。
“小璇,”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爱你,也爱小杰,以后……不要再说小杰跟我没关系这种话了,好吗?”
田凯璇拧了他胸口一下,“明明是你自己说他不是你儿子。”
“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苏璇。”
田凯璇作势撑起身子,“你对我好就只是因为我是苏璇!你因为愧疚而只想补偿,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自己跟自己吃醋,可是在她看来,过去的她跟现在的她是完全不同的。
他喜欢过去的苏璇,未必就会喜欢现在的田凯璇。
阿山将她重新压回身下,“不是!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你是苏璇的时候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阿山目光炯炯,田凯璇反而红了脸,两人赤身贴在一起的皮肤火烧一样烫。
她推他,“我……我知道了,别这么大声,喊得我头疼。”
一听她说头疼,阿山是真的愧疚,小心翼翼抱着她,像抱着易碎的瓷娃娃,“又头疼了?我陪你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田凯璇摇头,她有些讳疾忌医,宁愿突然就这么倒下去,也不想听到医生宣判一个噩耗,然后苦熬着等待死亡降临。
“对不起。”阿山不知第几次说这三个字。
田凯璇一阵一阵地难受,“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万一,你帮我照顾好小杰。”
他抱紧她,“不会有这种如果的,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