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
听了祁风的话偃月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看向一旁依旧一副淡然模样的裴城夏,额角不由轻轻一跳。
这厮倒还是一派风轻云淡。
“你说你家这位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偃月啧啧两声后,继续道,“一面在你娘面前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一面又和那江氏纠缠不清,这……”简直就是个多情种子负心汉的真实写照。
这后一句话,偃月放在嘴里转了个圈儿,到底还是顾念着裴城夏与那人的关系没有说出口。
只是在场的人却都心知肚明。
见裴城夏抿唇不语,偃月落了一个棋子到棋盘上,道:“江氏被禁足一月余,要是这会儿放出来了,你这清净日子只怕也要到头了吧。”
江氏当初缘何被禁足在裴家庄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作为一个当家主母,这样被落了颜面,心里要是不怨恨的话,偃月觉得自己都要高看江氏一眼了。
“她的手神不了这么远。”裴城夏一派从容地落子,原本皱起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
偃月轻笑一声,摇摇头道:“也是我多虑了,你不出手折腾她已是难得了。”
“虽然逗猫似的比较好玩,但是……”裴城夏勾了勾唇角,落下最后一子,道,“一招毙命才更有成就感不是?”
“你——你就不能让让我吗?!”这么快就败北的偃月几乎要跳脚了。
“我说了,一招制敌才是我的选择。”
“所以你之前的五盘棋是在逗猫?”偃月抽了抽嘴角。
“呵,你要如此自比我不会介意的。”
“你,有本事单挑!”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裴城夏淡淡地瞥了一眼跳脚的某人,下了炕,坐到轮椅上,径自往屋外去。
“不是说单挑,屋内施展不开拳脚的。”
清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偃月下炕的动作微微一顿,差一点儿没栽到地上去。
他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用得着这么较真么!
然而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不争馒头还要争口气呢!
偃月手握成拳,在心底暗暗道:“以前打不过又不代表现在打不过,哼!”
淞苑庭院里的一块空地上,偃月捏了捏拳头,看向对面的裴城夏,扬了扬下巴,轻哼道:“其实你只要跟小爷道个歉,我可以既往不咎的。”
裴城夏轻轻地挑了挑眉,只伸出了一只手,用行动告诉了偃月三个字。
别废话。
“……”
眼见偃月被自家主子轻轻松松地惹毛,祁风缩了缩脑袋,默默往旁边躲了躲。
作为一名合格的看客,选好看戏的位置,不被误伤是第一要义。
而对偃月的这种行为,祁风表示,他会在看戏的同时为他好好地点一排蜡烛的。
拔出自己别在腰间的折扇,偃月脚下步子轻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裴城夏发起了攻击。其攻势之凌厉让裴城夏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
折扇在离裴城夏不过两尺时“哗”地一声打开,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凌厉的锐气。
裴城夏勾了勾唇角,在折扇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时候,一掌拍在轮椅的扶手上,身体接着反力凌空而起,虽然很险但却很完美地避开了偃月的折扇攻击。
一旁的祁风见了不由拍手叫好,只气得偃月差点儿没跑过来揍他。
第一招主动攻击既然已经失败,偃月便是咬着牙也不敢懈怠了,直接一个转身,以更凌厉地攻势朝着裴城夏袭去。
然而,他虽然凌厉到不可阻挡,但是在速度上却远没有裴城夏灵巧,蓄满内力的一击被人身子一闪就避了去,便是衣角也未曾碰到半分。
这下一旁的祁风几乎要跳出来喊好了,只是还未待他有何动作就只见情势发生了巨大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