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西,别忘了请几个家教,教导小姐男女有别,还有必须要提醒她,在外人面前必须穿着得体,衣服至少要遮盖身体的二分之一。”
芷兰说着,希腊女神似的昂首挺胸婀娜走下楼梯。
“看来,芷兰夫人已经开始当初家的女主人了?可别忘了,你和安泽在飞机上那不知羞耻的一幕,都被初言牢记在心,想教导她,恐怕你得先彻底地洗礼自己。”维克多立在茶室门口,讥讽冷笑,“你抛弃安泽,又杀了我血族的几个重臣,还想在这里过安稳日子?”
芷兰脚步顿住,惊惧扶住楼梯扶手,“陛下……陛下是来抓捕我的?”她迅速招呼保镖挡在身前,尖叫着,“初言,拿锁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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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被几个女佣按坐在梳妆台前,花费了半个小时才收拾妥当。
淡妆可人,长发顺滑如水,发尾带着自然的卷曲垂散在后背和胸前,身着丝缎飞袖飘逸连身裙,整个人焕然一新。
但是,如果每天都忍受如此摧残,她宁愿离家出走。
她一直从镜子里瞪着坐在背后沙发上的维克多。
因体内有皇族精纯之血,他在镜子里的影子与正常人无异,仍旧是那副闲散的样子——他坐在椅子上的姿态从不正正当当,手肘喜欢靠在扶手上,瞧着二郎腿,斜倚着靠背,唇角的邪笑若有似无,紫眸幽暗深邃,好似总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言,你已经那样欣赏我十分钟有余,难道我已经俊美的让你连眼睛都不想眨动?”
初言轰走所有的女佣,这才转过来面对着他,“你昨晚摸进我的房间,对我又是蹂躏又是吸血,今早又来给我的家人洗脑,现在你又想抓走芷兰?我爸为了她煎熬500年,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带她走。”
她总感觉他的真正目的并非芷兰。
但是,他阴险狡诈,从不按照常理出牌,甚至连她逃脱审判一事都会将罪责完美地塞给奥利尔承担,她根本无法预料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闪身挤坐在她的软凳上,手臂一揽,初言已经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怕被他咬了脖子,她从一旁凑过丝巾缠在脖颈上。
他悄悄轻嗅着她发丝上的清新气息,柔声说道,“言,你对我真的有很深很深的误会!”
“误会?”她郑重申明,“血族王陛下,我们有必要撇清关系。
第一,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否误会你,无关紧要。
第二,你最好呆在吸血鬼老巢,不要随便跑出来吓人,这是我的家,未经我允许,你不要再踏进来。
第三,请你不要搂搂抱抱,被你的未婚妻看到,我的全家人都会遭遇攻击!”
维克多才不是等着训话的乖宝宝,“看来,我也得提醒你三点。
第一,你与我不是没关系,而是千丝万缕,渊源深厚。从500年前开始,你就是我的甜点,我是你的主人,现在你是我的犯人,我是你的债主。我们血脉相牵亲密无间,而且昨晚我们都很享受那种别开生面的亲密,所以,我们的关系算是剪不断理还乱。我真的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念我。”
她鼻孔哼气,“臭美!”
他不以为意的继续补充说明。
“第二,吸血鬼老巢非常无聊,我跑出来也不是吓人,而是受到了全世界女人的热情欢迎,至于你是否允许,微不足道。
第三,对你搂搂抱抱是我的新习惯,你也没有必要关心我的未婚妻,因为她根本没有必要得到你的关注,戈斯琳可能正像我一样,抱着自己的宠物寻开心呢。”
“你的意思是说,你拿我当宠物?”初言根本没有办法与他正常交流,只得下逐客令,“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冷夫人和芷兰夫人在我表明要与你们友好相处之后,非要留我多住几天,她说要打开水晶头骨的秘密,不是需要你的血,而是得借用我的血,因为我的血里有你的血……”
“你可以不要借用绕口令扰乱视听吗?我可以当做是外婆盛情挽留你,但是芷兰呢?”
“你不必再担心我会带芷兰夫人离开,因为……”他温柔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要你欠我的,永远欠我的!”
初言僵硬的坐在他怀中,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他吻着。
她暗暗咬牙切齿,她不会欠他!“关于芷兰,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不需要你的交代。”他要的只是她的血,她的心,她的人。
从这一天开始,维克多赖在初家不走。
初言无论走到哪都能看到他,他就像是一颗坚强的蟑螂,打也不走,骂也不走,趁四周无人时,恶狼一样扑上来,在她身上美美地揩一顿油水,再装作绅士一样虚伪的和她闲话家常。
初言对他厉声斥责,挥着锁魂剑狂猛追杀,冷裴雪瑶和冷芷兰这对儿麻辣母女总是会适时站出来为他护驾。
初临也一度斥责初言无礼,并将维克多叫进书房,嘀嘀咕咕畅聊商业利益和族群纷争。
初聆也屁颠屁颠跟在他背后姐夫姐夫的亲热叫着,两人从足球谈到古董车子,又从中世纪武士,谈到博大精深的太极拳。晚上,花园里的灯大亮,他们就在院子里嘶叫着,无聊攀比谁的獠牙更长,谁的速度更快。
女佣们也频频对他搔首弄姿,甚至有的伸长脖子主动给他咬,陛下长,陛下短,女佣们的裙子也都变得越来越短……
整个家已经被这只吸血鬼搅混的乌烟瘴气,初言濒临抓狂,她想在他的棺材里放满银针戳死他,哪怕与整个血族为敌,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