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森悄然收回视线,却探听到夜彤对身边的佑弘开口,“弘,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聪明的女人?”
“聪明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善于抓住自己想要的,诸如幸福与事业。聪明的女人懂得控制情绪,像你的母后,她会理性地思考,感性地生活,刚柔并济。”佑弘温柔笑着,手伸向她的膝盖,握住她的手,“怎么忽然这样问?你觉得自己不够聪明?!”
夜彤失笑,“这样握住你的手算不算是聪明?”她依靠在佑弘怀里,似觉得尘埃落定,安安稳稳。
她竟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这样依赖佑弘。
300年前,她想离开科孚岛,却找不到一架飞离的飞机,一个人站在凌晨的海边,海风凄冷,当她差点被游离海边的狼人吞噬时,佑弘突然出现。那天,他杀了二十几个狼人,也被撕咬的遍体鳞伤……可是她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从此,他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她似乎总是对于救她的人有异样的情感。
她一天天的长大,佑弘看她的眼神也总让她忐忑不安,她害怕自己会忘记塔尔森,更害怕会忘不掉,嗜血癫狂的生活最终会叫人迷失本性,正如外婆芷兰没有选择安泽一样,她潜意识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佑弘身边才是正确的。佑弘对她体贴关爱,无微不至,可是她心里有伤,那伤痕就像是可怕的虫豸撕咬她的心肺。
眼前美好的婚礼在某些人看来如同立于刑场,夜彤左边位子上的斯蒂文也神情暗沉若有所思。
终于捱到交换戒指结束,塔尔森再也按奈不住,起身走向夜彤,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无视她的挣扎,将她从佑弘怀里拖出来,一直拖出礼堂。
他一把将她按在礼堂门前的柱子上,“夜彤,那个女人是你!”他已经不是猜测,而是万分笃定。
夜彤愤怒推开他,“我听不懂狼王陛下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你指的哪个女人?”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刚才那番意有所指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塔尔森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你马上中止这场荒诞的游戏,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不希望你和佑弘订婚!”
夜彤失笑,“我不和佑弘订婚,难道和你订婚吗?狼王陛下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你天生不是做丈夫的材料!我要和谁订婚,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回你的黑石宫殿吧,你的宠妾们大概想你想的心痒难耐了!”
曾经那样天真可爱的夜彤怎么会变得如此残忍,她一边与他欢爱,一边与佑弘订婚,她对他残忍也就罢了,可她自己也迈不过这道坎,何苦作践自己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狼王陛下怎么无端的对着我的未婚妻大吵大嚷?!”佑弘跟出来,把夜彤拉进怀中,阴冷的警告,“管好你的狼爪,别碰不该碰的。”
“你最好也弄清楚,什么是不该碰的!”塔尔森恼怒至极,“夜彤,你告诉他前晚你睡在哪?”
“哈哈哈……这种话还用得着夜彤说吗?”佑弘冷邪勾住夜彤的下巴失笑,“宝贝儿,你前晚不就睡在我身边吗?!”说着,他俯首吻了下夜彤的唇,亲昵甜蜜,无以言表。
夜彤倚在佑弘怀里羞赧凝眉,没有再看塔尔森,伸手搭上佑弘的腰际,与他相拥迈进礼堂,“接下来父王该宣布我们订婚了吧?”
傻子都看得出,人家这对儿未婚夫妻昨晚一夜恩爱。
塔尔森想冲过去将夜彤拉回来,佑弘警觉后踢。
塔尔森忙后退躲闪,极快地侧身,躲避佑弘袭击的同时,扯住夜彤的手腕,夜彤反手挣扎甩开他。
三人一来二去,即将开战。
冷风一闪而过,冷隐东赫然立在塔尔森背后,“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塔尔森,礼堂内有近万个吸血鬼,你想葬身于此吗?”
塔尔森又不死心地拉住夜彤的手腕,郑重的说,“我不想再犯第三次错误,如果得不回夜彤,我宁愿在此流血殆尽粉身碎骨!”
“这世上的错与对都是早已注定好的,你没有错,我们的缘分早在300年前终结,还请狼王陛下自重。”
夜彤将他的手指从手腕上一根一根掰开,如同她幼时送他离开血族皇宫依依不舍之际,他一根一根将她细小的手指掰开一样,那不轻不重的力量中带着冷彻心骨的绝然。
“还有,我听说你惊扰了琼祖母,要找一个额角有白发的女人是吗?可惜,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前天晚上你到底在哪?”
“既然狼王陛下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就告诉你!”佑弘挡在夜彤身前,“前晚我和夜彤在赶往血族的飞机上,而且夜彤将她的第一次给了我,因为我们太纵情,所以耽误了血族的年终庆典。”
见塔尔森脸色苍白的无言以对,佑弘拥着夜彤进入礼堂,冷隐东拍了拍他的肩,“我女儿时常说,这世间一切都有因果报应,所以自从她回到初临身边,便一直做一个贤妻良母。狼王陛下,你的生活态度,也应该改一改了。”
冷隐东进入礼堂,塔尔森却没有跟进去。
维克多正在王座上宣布,他的大女儿夜彤.莱切斯特公主与血族新封的公爵佑弘订婚,礼堂内掌声雷鸣,祝福声宛若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