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彤窘迫摇头,实在不知道该对蓝斯诺说什么好。
蓝斯诺紧张地脸色苍白,他焦躁踱了两步,拉了拉王子长袍的领结,不安地催促夜彤,“你倒是说句话嘛,父王到底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还在怪我?我知道喜欢恩梦是不对,可她都已经死了,母后也已经脱险……难道父王要我长跪不起才肯原谅我?”
夜彤终于挤出几个字,“父王什么都没说。”
“就算生气,他也应该表示一下。他是不是坐在高背椅上,只是冷冷的看着你,什么解释都不听?”蓝斯诺冷汗都冒了出来,“母后呢?母后有没有说什么?”
夜彤只能说出实情,“他们正在嘿咻,根本没有理会我。”
“嘿咻?!”蓝斯诺唇角抽搐了两下,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他眼神古怪的瞅着夜彤,“你都看到了?”
“没有看真切。”夜彤红彤彤的小脸已经红的透紫,“他们一直在继续,我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呃……我们的兄弟姐妹已经够多了,他们还卖力造人?”
夜彤忍不住冷讽,“有你这一遭,父王不会要孩子了。这些天,父王被心晴和释然折腾的够呛,他也懒得理会我。”
蓝斯诺不是没有察觉夜彤的暗讽和疏离,“夜彤,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害母后中枪。”
“那件事我不会原谅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补救,父王、心晴和释然大概也这样想。”
夜彤转身走了两步,望着宫廊上延伸向远处的郁金香,忍不住说,“蓝斯诺,适合做储君的不只你一个,父王和母后之所以选择你做储君,是因为你是长子,如果你下次再犯错,别怪我不留情面。”
蓝斯诺并无惊讶,“如果你对这个位子有兴趣,我可以让给你。”
他从小就被灌输储君的为人处事之道,步步谨小慎微,亚卿也整天跟着提醒,形影不离。
两个妹妹在玩闹撒泼时,他只能对着烦死人的公务绞尽脑汁,每天都要面对父王与母后的沉重期盼,他活得这样压抑。
血族的未来并非只是说说那么简单,那些臣子一个个都是几千岁的老家伙,一句话都要琢磨三遍才能摸透意思,他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
母后总说,小时候他是最爱笑的,可是现在,他总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夜彤,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把储君之位让给你!而且,是拱手相让。”
夜彤转身,双眸桀骜冷然,“可惜……我的目标不是储君之位,而是狼族王后。”
“狼族王后?!”这丫头疯了。
“或许你可以帮我。”
蓝斯诺失笑,“举手之劳。”他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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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琳没有被封禁大牢,而是被处死。
安泽看出这案情深不见底,也没有多问,便依照维克多的圣旨,亲自监斩,戈斯琳被挂在型架上时声嘶力竭的叫他堂兄,以前戈斯琳从不正眼看他,她的眼里只有维克多。
“戈斯琳,维克多一直都这样无情,下辈子,请慎重选择自己的爱人。”
他知道维克多做事一向都是如此,目的达到了就好。
料理好一切,议政厅已经风平浪静了半个月,血族即将迎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辉煌与鼎盛。
安泽翻看过文件之后,凝眉瞥了眼王座上的蓝斯诺,“小子,你赐婚的圣旨太草率,我不同意,你父王和母后也绝不会同意。”
“伯父,圣旨已经发出,塔尔森都同意了,你同意与否已经不重要,又不是要你娶夜彤。”
“你……蓝斯诺,你不要像你的父王一样独断专行,这样没什么好处,你有没有考虑过夜彤的感受?”
“伯父,夜彤巴不得自己快快长大获取塔尔森的专宠。”蓝斯诺环顾群臣,眸光森冷,重申强调,“有什么反对意见都给我吞回去,大公主性子倔,你们不想被整,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夜彤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把她……”
亚卿忍不住搭腔,“安泽亲王,这不能怪王子殿下,是大公主自己的选择,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就去找大公主吧。”
在安泽开口之前,亚卿又温雅一笑,“刚刚我收到血族王陛下与王后的从东亚发来的回复,他们同意王子殿下的决定,而且也祝福夜彤公主找到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安泽头痛的揉揉额角,“如果塔尔森算得上如意郎君,这天底下岂不都成了好人?”
“是呀,父亲,当你变成好人的时候,这天下就没有恶人了。”斯蒂文隔着桌子对他幽冷一笑,站起身晃着脖子活动筋骨,“夜彤订婚的事既然已经敲定,我也该去看看释然了,那小子最近总让保姆抓狂。”
众位大臣哄笑着起立。
斯蒂文走到门口,若有所思的停住脚步,迟疑着转身,“蓝斯诺,既然你的外公外婆都闲着,可不可以把释然给他们抚养?”
怎么说他也是个大男人,整天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拖累着,实在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