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皇宫已经不安全,此时他们在书房内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维克多怕夜彤会发现这并非是初言,她一时激动会打破他刚布下的计划,忙按住盒子,“女儿,你最好不要看。回宫去吧,好好照顾心晴。”
“父王,我就看一眼,真的只一眼。”
她眼神静默地出奇,似瞬间长大成人,没了平时的鬼灵精怪。走到桌子前,她打开盒子,闭着眼睛定了定神,才又睁开眼睛踮起脚尖,轻轻的伸着小手拨开头颅上黑色的发丝,旋即又收回手,紧皱的眉才松开,却并没有说什么,转身静静走出书房。
维克多因她这样的安静而感动,心里却又怆然,如果初言见到女儿如此乖顺,也会欣喜吧,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他忙追出来叫住夜彤,“如果父王派你离开皇宫做一件事情,你能完成么?”
“父王,我等您这句话已经等了一百多年。”
维克多拍了拍她的肩,牵起她的小手,带着他进入卧室隔音与防备最严密的小书房。
关上门,关上窗,他才抽了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下一句话,交给夜彤。
夜彤看过,随手将纸片划为粉末,“女儿一定做好,父王放心。”
维克多取下拇指上猩红的玛瑙扳指,又从初言的首饰盒内找到一条纯金细链串起来,给夜彤挂在脖子上,“记住,这枚扳指可以调动血族的任何人,也包括蓝斯诺手下的血军。”
夜彤凝重点头。
“女儿,父王现在无法脱身,如果你有危险,父王也无法及时赶到。狼王塔尔森体内有父王的血,他会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你带上他,他会保护你。”
“父王,你是在故意让我和塔尔森在一起?你不是说让我们离他远点吗?”
夜彤怎么会不明白父王和母后的用心,父王这样做,只怕是借用她拴住塔尔森,免得他再趁乱接近母后。
维克多蹲下来,捧住她的小脸,锐利的紫眸看进她的眼底,“相信我,爱可以改变一个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和你母后,塔尔森、亚卿、斯蒂文将是最值得你们信任的人。”
“女儿记住了!”夜彤扑进他怀里,眼泪这才滚落,“父王,为什么我觉得你要和谁决一死战?”
“父王不会那样做,父王有你们,怎么会去决一死战?!这是救你母后的第一步,你一定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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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毓墨端着饭菜进入密室。
初言坐在阳台上,头也没回,她也懒得起身,手铐脚镣重的离谱,她耗尽气力也没能挣逃。
他静静看了她几秒钟,褪去那身凌厉的黑衣,穿一身水绿色吊带长裙的初言在清雅的乳白色格调中别有一番妩媚脱俗的风情,“言,该吃饭了。”
他看到早上端进来的粥已经冷在茶几上,她竟然没有动过一口?!无疑,她在绝食。
冷毓墨顿时狂怒,咬了咬牙根,将托盘放下,走到初言近前时,已经堆上笑。
“胃口不好?这可不像你,依照你的行事风格,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这是我特意请初家的中餐厨师做的,芷兰夫人等着你回家特意聘请了有名的厨师,可惜自从你嫁入血族,就很少回去,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初言闷声不语,只看着窗外的风景,眼前与外界虽然只隔了一层玻璃,却如同隔了十万八千里。
“乖,快吃点东西,你这样饿着,我真的会心疼。”
初言一动没动。
他拉着椅子坐在她身边,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手心里,“你的手好冰,冷吗?我给你拿件披肩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他进入更衣室取来一件印花羊绒披肩给她裹在身上,顺势将她拥在怀里。
“言,你知道吗?我觉得此刻就像是做梦。我们这样贴近。以前,我曾经无数次梦见,我们成了夫妻,我就这样拥着你,看外面的风景,我们的孩子会在花园里玩耍。”
初言阖上眼,看他喜欢的风景也能污了内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知道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与她在一起,会对她这样残忍吗?
她淡漠地娓娓说道,“那个唐三彩花瓶是把钥匙,漠翼灵族在外太空起源的神秘洞穴中储存着三枚灵石,相传只要谁得到那三枚灵石,便可以得到灵族最强大的力量,并成为灵族永远的王者。
当年外公被选为储君,也得到了那把钥匙。
于是,他又把钥匙传给我妈妈芷兰,所以芷兰才不断烤制那样的瓷器,做到花纹,成色,厚薄都与那枚钥匙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冷隐城才一直想杀了外公得到那枚钥匙,但是,他的计划被我打乱,最后被我囚禁在狼王别墅下的密室中。
700年前,外公带着我和外婆迁徙来苏黎世时,芷兰变成吸血鬼,外公怕秘密外泄,便洗去了她对钥匙的所有记忆,也将唐三彩花瓶带来了苏黎世。
所以,冷毓墨,200多年前,我找寻外公的下落,而你用一张名片将我引来,就是为了得到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