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达那身宝蓝色的碎钻长裙拖拽于身后,虽然身型娇小婀娜,却已足见女王霸气。
她阴柔绕过冷毓墨,走到戈斯琳面前,讥讽一笑,幽冷透红的双眸却森寒嗜血,“怎么了,你不是盼着她死吗?她死了你少了个强大的敌人,应该高兴呀,怎么反倒一脸的寂寞凄楚?觉得难过了?”
“初言死了……初言死了……哈哈哈……她死了!”
戈斯琳突然张狂疯癫地大笑让众人都不明所以,她这是刚刚反应过来,还是太高兴?
“戈斯琳,你还好吧?”艾娃担心的瞅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戈斯琳与初言已经敌对200年,初言死去,她当然高兴,可是她却也的确失落。正应了卡夫卡那句著名的格言,真正的对手会灌输给你大量的勇气,初言是戈斯琳的指路明灯,没有初言,她漫长的生命也会寂寞荒芜。
“戈斯琳,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奢望做维克多的王后,有艾娃这样的乖女儿,你应该知足了!”莉达幽冷一笑,对冷毓墨道别,“瑞克斯陛下已经给我发了邀请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皇宫拜见维克多。”
“好,那么我先恭祝血族王后一路顺风。艾娃送客,连戈斯琳一起送走,这里不欢迎她。”冷毓墨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拥着怀中的火辣美女去了餐厅,口中宠溺问着,“宝贝儿,想吃点什么?”
艾娃扯起地上的头颅装进一个盒子里,交到戈斯琳手上,“你要带回去给维克多吗?”
“不,这是莉达杀的,与我无关!”戈斯琳仓惶转身,她可以容忍自己输给初言,但是,绝不容忍自己输给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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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初言失踪,心晴和释然每天都会去婴儿房陪释然。
用过午餐,保姆要哄释然小睡,姐妹俩便从婴儿房里出来,想去问维克多是否已经有初言的消息,两人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个雷厉风行的婀娜身影手提着盒子,推门进入维克多的书房。
“是伊妮娅!”心晴激动的奔过去,“伊妮娅回来了,母后一定也回来了。”
姐妹俩正想敲门,却听到伊妮娅在里面说,“陛下,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王后,王后已经遭遇不测被杀,属下能带回的只是王后的头颅。”
砰——心晴和夜彤同时撞开门冲进去,异口同声的咆哮,“你撒谎!”
“两位公主息怒,我跟随陛下多年,怎么会撒谎呢?恐怕你们也已经感觉不到王后的气息了吧?”伊妮娅静默垂首跪着,脸色苍冷肃穆,眼睛一眨不眨,“是属下该死,属下和王后被算计。”
“算计?冷毓墨?”维克多不想打开那个盒子,他没有勇气看,他不肯相信伊妮娅的话,却的确已经感觉不到初言,过了半晌,他才听到自己低哑难辨的声音,“……冷毓墨怎么会杀得了初言?”
难道冷毓墨真如初言猜测的那样,已经天下无敌?
“陛下还记得尤彩吧?尤彩曾经给王后施了一种毒,当时差点害死王后,冷毓墨故技重施,所以……王后当时力量涣散……”
心晴疯了似的打开那个盒子,只看了一眼便往后仰去,伊妮娅及时抱住她,又安慰维克多,“陛下,请节哀,王后临终托付我转告陛下,要你务必要将两个王子和两个公主保护好,还有……不要去找冷毓墨报仇,否则,她会死不瞑目。”
维克多起身,伸手轻触盒子里那张苍灰色的脸,她闭着眼睛,仿若睡着……
这是初言,却又不是,隐隐便有一种奇怪的陌生感从心底往上翻涌,他拨开黑色的发丝,只看了一眼,啪——盒子被关上,心里复杂纠结,却又暗松一口气,仿佛刚刚死过一次,又重新复生。
伊妮娅是宫里的老人,又是母后伊露儿留给他的最可靠的人,怎么会带一颗假的人头回来?
如果伊妮娅不是被威胁,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200多年来,她与初言亲如知己,从未有过任何争吵,她的忠贞天地可鉴,如果有生的机会,伊妮娅是绝不会撇下初言独活的。
瑞克斯突然复活,初言便没了音讯,冷毓墨嚣张至此,伊妮娅又唱了这么一出。
只是一瞬之间,维克多便已下定决心陪伊妮娅演完这场戏,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至少能保住伊妮娅的性命,也能保证初言安然无恙。
于是,他和往常一样,去按桌上的对讲机,伊妮娅忙扑过去抢在手中,“陛下,属下求您,王后是这样叮嘱的,请您一定要为四个孩子考虑,千万不能冒然行事,如果您……如果您一定要报仇,也请找冷先生和冷夫人过来商议。”
伊妮娅紧张盯着维克多那双幽深的紫眸,紧绷着唇不能多说一个字,否则初言将有性命之忧,但是,她的话都拥堵在咽喉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爆发。
“陛下,我……我以伊露儿太后之名恳求您,请您镇定!”
维克多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才幽冷命令,“你先退下,把两个公主带回公主寝宫。”
夜彤一滴泪都没有流,在伊妮娅抱着心晴离开之后,她最后才跟上,带上门之前,却忍不住对维克多说,“父王,我能看看那颗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