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晴洗了脸,从洗手间出来,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女佣们帮她梳理头发,见芮莎太后还僵在哪里,她又对着镜子嘟起小嘴儿唠叨。
“可惜,父王给我洗礼时候我还太小,什么都不记得。蓝斯诺哥哥最幸运了,他是第一个出生的,可以见到我和夜彤姐姐的洗礼,不过,一群大臣看到我们的这样的女婴一丝不挂的洗礼,不觉得羞羞吗?想想真的好过分耶,我们的身体还没有给未来的丈夫看,就被他们看了去,父王给我和夜彤姐姐洗礼时,应该弄件小衣服挡着才对嘛!”
芮莎太后被她的话逗笑,“正巧我也过来了,就陪你一起去见你的父王和母后吧,我也想见见瑞哲呢,那小子一定长大了许多。”
“祖母,真不知道您为何要给弟弟取名字叫瑞哲,总感觉很奇怪呢!每次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总有一种不祥的肃冷之气从那几个字母中发出。”
她是半个灵族人,感觉与灵族人一样敏锐,尤其最近经常与亚卿在一起,灵力也在他的指点下提升不少。
瑞哲若单单是瑞克斯祖父的乳名也就罢了,可这个名字真的像是有什么古怪,而且,母后也不太喜欢。
亚卿说,那名字像是在古老年代见过的咒语。
蓝斯诺哥哥也不喜欢。
斯蒂文哥哥也说叫着别扭。
夜彤姐姐却直接说,叫什么瑞哲,还不如叫小四好玩儿。
心晴凝着眉头,瞅着镜子里的芮莎太后,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芮莎却只是挑眉一笑,“一个名字而已,能有什么古怪?!”她心里却犯嘀咕,这小丫头能感觉出端倪,那么初言,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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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哲的洗礼大典在即,奥鲁斯亲王又被蓝斯诺斩杀,维克多在书房内翻看着历代血族族谱,越觉得血族的精纯之血单薄。
平时,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可是今天却像中了邪,竟也莫名其妙的暗觉精纯之血的重要性,而且,越是想,便越像是有人在逼迫他下决定似的,促使他做些什么。
他走到阳台,伸手抚摸母亲伊露儿曾经坐过的贵妃椅,往事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年幼时,父王一直都不太喜欢他,不只是因为伊露儿惨死的样子惊悚如噩梦,还因为他长得太像伊露儿,所以父王选择忘记伊露儿,也选择丢开他偏向安泽。
或许,那时,父王便已预料到他不顾一起的娶了初言吧?他一直都是这样反其道而行,叛逆孤绝。
初言斜倚在扶手上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维克多,你怎么了?你最近怎么总是闷闷的?”
他坐在她身边,细细地看了她许久。她还是一如从前的艳美倾城,薄荷色的缎裙衬得她肌肤雪白,似有清冽的薄荷香迸射,满身都笼罩着诱人亲近的淡淡灵气。
“言,瑞哲的洗礼,我想邀请戈斯琳也参加。”
“什么?”初言怀疑自己听错了,“维克多,你说邀请谁参加洗礼?!”
维克多先喟然长叹,“奥鲁斯毕竟是我的叔父,也是皇族的一份子,给夜彤与心晴洗礼时他都有参加,如今他已经去世,戈斯琳是我的堂妹,我想邀请她参加。”
初言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决定,戈斯琳已经在皇族大牢中呆了200年,如果将她释放出来,四个孩子的安全又会受到威胁。
初言还记得把戈斯琳关进皇族大牢之前,是在她的储君盛典上。
戈斯琳和冷毓墨一起出席,当时,她抱着蓝斯诺靠在维克多怀中,戈斯琳就伸着犀利的鬼爪想要袭击蓝斯诺……
不,她绝不允许那一幕再次发生!
她宁愿杀了戈斯琳,也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再次遇到危险。
“维克多,我之所以不杀戈斯琳,是念及她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不想伤你的心。”
初言见他不予回应,便淡然一笑,仿若冷寂的湖面上落了一枚石子,激起一点点水花,旋即又恢复冷寂。
“身为王后,我绝不允许戈斯琳踏出大牢一步!维克多,我怀疑你吃错了药才会有这种无稽的想法!”
“无稽?!言,你这样说是在辱没血族的尊严。王子洗礼是件大事,为什么你竟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初言见他恼怒,桀骜起身推开他,“别对我大吼大叫,我是为四个孩子的安全着想,他们还小,没有自保能力,如果不是外公帮忙,奥鲁斯亲王恐怕早已经杀了我儿子!”
维克多无奈,“言,你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你可以原谅芮莎太后,为什么不原谅戈斯琳?你怎么会变得这样不讲道理?”
“我不妨直接对你挑明,我与戈斯琳不共戴天,就算奥鲁斯死在了我儿子手上,我也绝不放过她!”
说完,她转身甩门离开,却不由自主走进婴儿房。
看到在小床上睡着的瑞哲,她又心生懊恼。她犯不着为了戈斯琳那个女人与维克多吵架的,却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