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一向信任他,她恨他与莉达订婚,仍是送上祝福期望他与蓝斯诺在血族幸福安然。她也曾经亲口说过,要蓝斯诺和他在一起。灵族居心叵测的人多,让蓝斯诺跟在她身边,会被那些力量诡异的灵族人钻空子。
初言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偷偷地来,抱着就走,何必再留一滴血特意做记号?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这滴血明显不只是给维克多看的,而是在宣告,孩子是她抱走的。
前几天,维克多潜入漠翼灵族去探视初言,找不到她的身影,就连亚卿也不见了。
整个皇宫只有冷隐东和冷裴雪瑶留守,他向他们打听初言的下落,他们缄口不言,并委婉暗示他以后不要再找初言。
他又赶去初家,发现初家一切如常。
初氏的生意越做越大,初临早出晚归,芷兰也陪着他。
初家平时留守的只有初聆、三叶草、管家惠西、十几个灵族高手保镖,还有七八个女佣。
维克多在初家呆了大半天,里里外外都找遍,就是找不到初言。
初聆对他恨之入骨,自责自己看错了他,也指责他耍弄初言欺骗初言,害初言肝肠寸断,内伤外伤惨重,还警告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初言。
其他人也对维克多也冷淡,就连一向周到客气的管家惠西,也像暗隐着什么深仇大恨。
在血族,维克多被万人膜拜崇敬,就连自己的父兄也得看他的脸色,他坐在初家客厅才发现,初家人看在初言的面子才敬他为王,若是初言不在,他只是一个与初家有过往来的吸血鬼而已。
那天,维克多站在初言房间的窗前,看着花园怔忪半天,想起第一次到初家时,小小的初言恬静在怀的情景,她洁净无尘,如小小的洁白花朵……若是可以,他期望时间能永远凝固在那一刻,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依旧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小丫头。
而现在,初言心里的苦他无从疏解,甚至连她受了什么伤也不知道。
初言抱走蓝斯诺,如雄鹰护雏鸟,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又不忘挑衅敌人——可是她到底在挑衅谁?他?瑞克斯?还是别人?
维克多百感交集,怆痛难抑,身体不由自主的趔趄,不下心踩到地上散乱的纯银蒺藜,被硌了一下,俯首,不禁讶异。
初言虽然桀骜孤冷,下手狠毒,却从一向不会用这种小暗器。她若杀,便狠狠的斩杀,要么就弄一场痛痛快快的爆炸。
他取了个纸巾,蹲下去包起小蒺藜,正想让斯蒂文去查找小蒺藜的出处,却发现床底下还有一条白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个精致的心形小盒,盒子内侧衬了莉达的照片。
如果初言与莉达过招,暗器不等莉达发出,初言便会一招让她身首异处。
“斯蒂文!”维克多将那条项链紧紧握在手里,吊坠被他强大的力量碎成粉末。
斯蒂文忙过来,“陛下!”
维克多冷如冰山,狂冷的气势让跪着的保镖女佣们战战兢兢。
“将莉达押入大牢,不是皇族大牢,而是血族地牢,命奥利尔公爵严审!”
瑞克斯出言阻止,“维克多,莉达是你未来的王后,你毫无证据,怎么能将她押入地牢?”
“父王,我劝您最好别再插手!”
安泽怀疑是奥鲁斯亲王派人带走蓝斯诺,这也的确是先前商议好的,用蓝斯诺扼住初言,牵制冷隐东。
“维克多,如果真的是莉达绑架了蓝斯诺,你把她押入地牢,不怕幕后的人撕票?”
维克多不屑搭理他,本想马上离开,见安泽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又瞥了眼面有忧色的芮莎太后,唇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邪笑。
“安泽,既然你闲着没事,就帮我查找蓝斯诺的下落吧!”
安泽反讽,“哎呦,难得你还想着我是亲王,竟然派给我这么个天大的任务。”
“有本事你在24小时之内找到蓝斯诺!”维克多又命令,“芮莎太后,好好陪父王,他内分泌失调总喜欢多管闲事,你应该使出浑身解数,让他下不了床!”
“混账!”瑞克斯恼羞成怒,抓起沙发旁的电动玩具砸向维克多。
玩具砸在门板上,维克多早已不见人影。
===
莉达在地牢里没呆几天,奥鲁斯见计划都被打乱,忍不住进入议政厅拜见维克多。
“亲王殿下的病都好了?”维克多斜倚在靠背上,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暗暗咬牙切齿,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他打量奥鲁斯很久,才说,“坐回你的位子吧!”
“是!”奥鲁斯坐在他左手边的亲王位子上,与安泽相对。
维克多又说,“稍后你去见见父王,你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是!”
维克多看不惯他虚与委蛇的敷衍,转而聊正事,“奥利尔,莉达审查的怎么样了?”
奥利尔忙站起来,俯首禀报,“莉达承认曾刺杀小王子,属下本想依照血族法典判处她死刑,但是,她已经怀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