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蒺藜就要砸在蓝斯诺胖嘟嘟的小脸上,莉达被嗜杀的痛快刺激的獠牙蹿出唇角,“听说你的血能让血族人见到阳光,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喝一点也不为过吧!”
她的鬼爪忽然被一股强力振起,细碎的光芒在眼前闪烁,那些纯银蒺藜砸在她的脸上,她赶忙护住眼睛,痛苦尖叫着,也顾不得手痛,将砸在下巴和脸颊上的银蒺藜抠出来。
嗖,利刃出鞘,只在她的后颈处虚晃了一下,却没有砍下去。
小床上的蓝斯诺被惊醒,兴奋地咯咯的笑了两声,便没了声音。
等莉达再看小床时,蓝斯诺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卧室内只剩下莉达一个人。
卧室的门半掩着,还在晃动,像是刚刚有人离开。
莉达暗惊,这极快的速度,对方必定力量强大,为什么这个人没有要她的命,反而抱走蓝斯诺?
她只期望不是维克多,忙打电话给自己的保镖,查探到维克多和斯蒂文还在书房议事,才松一口气。
她又忍不住猜测,那个人可能是奥鲁斯亲王派来的,也或许,蓝斯诺对他来说大有用处,才不让她杀了他。
但是,她却不敢猜测来的人是初言——初言如果真的来,绝不会留着她的性命。
蓝斯诺是初言的亲生儿子,莉达这已是第二次对蓝斯诺下毒手,初言上次就想杀了她的,这次若是她,又怎么会放过她?
莉达思前想后,当即心生一计,将自己精致的盘发扯乱,又将卧室内的玩具沙发毁的乱七八糟,弄成打斗的样子,接着便大吼大叫,“来人呐,小王子失踪了,快来人呐……”
瑞克斯最先赶来,安泽也赶来,芮莎太后心急火燎紧随其后。
女佣,保姆,保镖,大臣……
最后,维克多和斯蒂文才不紧不慢的赶过来。
瑞克斯阴鹜威严,坐在沙发上听莉达哭诉。
芮莎就坐在他身边,面露忧色,只指责莉达别只顾了哭,好端端的,小王子怎么会失踪呢?
莉达说打斗场面何等何等激烈,自己为了保护小王子,差点送命,还中了对方的暗器,差点毁容。
她又情真意切的恳求瑞克斯,一定要找到蓝斯诺,近些日子她和蓝斯诺已经情同母子,蓝斯诺失踪就像是挖走她的心。
斯蒂文听得不耐烦,冷哼斥她是狡猾的狐狸,贼喊捉贼。
瑞克斯并没有说一句话,他巴不得蓝斯诺那小子能死干净,不然,长大了定然是个祸胎!
安泽则坐在瑞克斯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只当看了一场好戏,眸中若有所思,不时瞥一眼太过镇静的维克多。
三个保姆跪了一排,保镖,女佣们依次在后面跪着,维克多谁也不理会,优雅的四处走动查看,像是餐后散步的狮子,丝毫不像丢了儿子。
所有人,包括瑞克斯都了解,维克多越是平静,爆发之后将越是可怕。
莉达见维克多走过来,慌忙停止哭诉,却还佯装痛心的啜泣,被维克多狠狠的一瞪,她连啜泣都不敢了。
“莉达,小王子丢失的实在可疑,就在半个小时前,保姆打电话说,你违抗我的命令私自探视蓝斯诺,还打了保姆一巴掌!”
维克多的声音如常,清清凉凉,似初秋的晨风,不冷,却能刺中骨髓。
“我关心小王子,所以……所以急着探视,保姆出言顶撞,我就打了她!”莉达见维克多脸色沉下来,忙作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低声下气,“陛下息怒,我……我可以向她们道歉。”
“哼哼,你可是高傲的公爵小姐,怎么能委屈的给你看不中的下等臣民赔礼道歉?”维克多转身看向立在沙发背后的三个保姆,“你们也不必接受她的道歉,一人打莉达十巴掌,要像她打你们一样打出几个像模像样的血掌印!”
“慢着!”瑞克斯忙阻拦,“维克多,你过分了!”
维克多只当没有听到瑞克斯的斥责,命令三个保姆,“给我打!不然,若小王子三天之内回不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若是打,也就没事了!”
三个保姆不敢迟疑,争先恐后的冲过去,围住莉达。
瑞克斯也不想让维克多再恼他,便没有初言阻拦,只是几个嘴巴,他眼神示意莉达暂时忍一忍。
“不要,陛下……不要!”
莉达对那三个保姆向来不客气,看她们这阵势,那是要打她嘴巴,压根儿就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噼里啪啦的掌掴声此起彼伏,维克多像是享受美妙的交响乐,示意保姆们多打几下也无妨,他慵懒走到蓝斯诺的小床前,仔细检查被褥,当他完全掀开被子时,发现铺着的小毛毯上有一滴血。
维克多心里一紧,担心蓝斯诺有性命之忧,忙仔细辨别血滴的气息,那不是蓝斯诺的血,而是——初言的!
他怕气息飘散,瑞克斯会闻到,佯装随意的迅速拉上被褥遮盖严实。
初言是在暗示维克多,儿子是她亲自抱走的,她留着莉达的性命,给他处置。
可是,维克多不明白,初言为什么要抱走蓝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