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彩见初言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便没有再回应,她取出手机给冷隐东打电话。
冷隐东听出尤彩的声音,略一迟疑,才给了回应,“尤彩?你怎么会打电话来?”他声音平稳,却难掩戒备。
“王,竟还记得我?呵呵……我现在是公主的保镖,公主期望您能来皇宫一趟。”
“……我会去的,你最好不要靠近初言!”
冷隐东冷煞警告的声音并没有让尤彩畏惧,她反而扬了扬唇角,挂断电话时,见初言呼吸均匀,她便转身,给两个站在远处正端着早餐的白衣女佣打手势,示意她们先退下。
她眼神收回时,缓慢的靠近沙发。
她弯身,手在初言的脖颈处停留了片刻,那是掐脖子的动作——她却没有掐下去,只是给初言拉好毛毯,却没有人发现,她看着初言的眼神异常复杂,又是怜爱,又是仇恨,又是痛心,又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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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隐东赶过来之前,维克多又悄然出现过一次。
初言没有将女保镖们更换,也没有再让烈阳和冷月再跟在左右,他欣喜于她的让步。见她熟睡,便守在床边呆了几个小时,日出之前才恋恋不舍地悄然离开。
初言搬入皇宫,在漠翼灵族之王的专属书房内处理政务。
灵族皇宫比血族皇宫和狼族的黑石宫殿更古老,装饰更偏向于东亚的古朴空灵,没有繁冗浮夸的雕花与浮雕,却又隆重恢弘。
花园内的植物是新移植过来的,比血族皇宫的花园倒是逊色了些。
初言见冷隐东走进书房,又看了眼门口,不禁奇怪,“外公,外婆呢?她听说我出事,一定会比你还着急吧?”
冷隐东笑的勉强,“是的,她的确很着急,所以让我先来。”
初言叹了口气,又专注于笔记本屏幕,“外公不必解释,我知道,外婆最近正躲着你,可能她并不知道尤彩给你打电话的事。”
“尤彩?”冷隐东眉宇皱紧,他正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尤彩怎么到了你身边?”
“维克多乱吃飞醋,非要让女保镖保护我,尤彩曾经是隐城外公的贴身保镖,功夫,枪法,还有力量都是上等,一下就被他选中了。”
没有等到冷隐东的回应,她忍不住问,“怎么了?外公觉得她不妥?”
冷隐东在她的桌案前坐下,看着她略显消瘦的脸,一阵心疼,“言,不要用曾经效命于隐城的人,他们有的跟随他近万年,忠心耿耿,纵然他做的是错事,他们也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您老多虑了,八大长老还不是一样跟随过冷隐城,他们意志坚强,唯灵族至上。再说,灵族臣民被冷隐城统领了这么久,您该不会让我全部把他们全部更换掉吧?尤彩做事稳重,又体贴周到,和我们的大管家惠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我让尤彩做了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冷隐东暗惊,却按捺着情绪,面无波澜。
初言仍是专注于笔记本屏幕,他手肘撑在桌面上,企图让她暂时停一停,她却没有停下来。
他只能语重心长地劝说,“言,你不能让不熟悉的人参与你的生活,你忘了外婆是怎么教你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外公,我现在不是杀手,也不是小孩子,我懂得判断。”
初言不禁奇怪,为什么外公一进门就聊尤彩,那个女人的魅力有如此强大吗?
“您来……是为了爆炸的事,还是为了尤彩?”
“当然是为了爆炸的事。”漠翼灵族的水太深,他绝不能让初言只身犯险,他这个辅政王也已经不能只扛一个头衔而坐视不理。
初言这才停止敲打键盘,凝视冷隐东那张威严且透着慈爱的脸,发现他的眼底有不易察觉的沧桑。
她知道,让他伤神的事情太多,外婆,初聆,芷兰,血族先王瑞克斯……她本不想再烦扰他,却又无奈自己经验浅薄。
“爆炸之前,还有刺杀,一共五个杀手,都是灵族人,而且,是八大长老最为信任的手下。八大长老追查了近一周,没有找到任何幕后主使,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冷隐城还有什么隐秘的帮手?而且,对方对我的招式和武器非常熟悉,甚至,还知道维克多的行踪。”
冷隐东又说了那个名字,“尤彩。”
“外公,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又提尤彩?我知道您老不喜欢维克多,尤彩是维克多亲自选出来的,前些天我们刚争吵过,我不能撤了她。”
“言,不要以为维克多真的控制了灵族,他不了解灵族人。听话,撤掉尤彩的一切职务,将她暂时收押大牢。”
大牢?“外公,尤彩没有犯错,我无缘无故将她关入大牢,于理于情都太过分!”
冷隐东没有再多说,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几个号码,“烈阳、冷月听令,将公主身边所有的保镖、女佣、厨师、按摩师、造型师包括尤彩,全部关入大牢;。”
“外公,您就算不喜欢维克多,也没有必要牵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