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顿了顿,继续说,“另外,大牢录像中也并没有发现初言小姐的身影,只有锁魂剑在凭空挥舞。安泽亲王也证实,他没看到任何人进入皇族大牢,就被锁魂鞭抽了两下晕厥过去。狱警死了三个,给陛下打电话汇报案发的狱警因为看到了锁魂剑,才怀疑是初言小姐所为,属下已经将他隔离关押。”
“做得很好!”维克多挂断电话,舒心长叹,“这下好了,言,你可以不必担心血族人拿你开刀了。”
他并没有解释戈斯琳未死的事,在他看来,这对初言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言,可以把你的锁魂剑给我吗?”
初言犹豫,“你要锁魂剑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脱罪。”
就算戈斯琳没死,闯入大牢刺杀皇族重犯也是不小的罪名,只有证明锁魂剑不在初言身上,才能帮她洗脱罪名。
初言没有犹豫,取下右手中指上的钻戒递给他,她的心却凉了大半。
收回锁魂剑,这意味着,维克多不再信任她,在他看来,她永远都是个滥杀虐杀的吸血鬼杀手。
“维克多,我……”她想解释,却又语塞。
“言,你这几天好好呆在家里,我先回血族。”
“好。”初言双腿发软,她舍不得他,却又不能留,刚才,是她说出了那样绝情的话。她忍不住猜测,他大概也心意已决,才收回锁魂剑。
她僵硬的扶住桌子起身,“维克多,我刚才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收回,她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
维克多看了眼腕表,“没有时间了,我要在事情暴露之前处理妥当一切。答应我,不要到处走动,就呆在家里。”
初言将他极快的安慰当成了敷衍,“你……你照顾好蓝斯诺。”蓝斯诺跟着维克多,她最放心,她根本照顾不好一个嗜血的婴儿。
维克多旋起披风裹好,见她神情失落,清冷修长的手指灵巧勾住她的下颌,在她唇上温柔吻了一下,“言……”我爱你三个字又没有出口。“要注意安全。”
初言错以为这是最后的吻别,听到茶室的门被关上,她的泪在眼眸中转了转,滴下来。
茶室里的烛光摇曳,她抚摸着没了戒指的中指,心里空落落的,仿若失去了整个世界。
片刻后,她听到客厅里传来碰撞声,忙冲出去,失魂落魄的嗔怒,“既然走了,又回来做什么?”
她却没有看到维克多,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客厅的门是敞开的,落地窗也开着,芷兰最喜欢的鸢尾暗纹窗帘被夜风撩动,她的周围荡漾起一阵阵诡异的冷风。
初言能听得出脚步繁杂,客厅内至少有八个人——很明显,是漠翼灵族人,也只有他们才能像亡魂一样隐身而行。
她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借用的武器,戒备感觉着那八个人的动向。
不知何时冷隐东已经站在楼梯上,“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难道我冷隐东不是好客的人?”
他威严俯瞰着初言周围,鄙夷冷笑,“多年不见,漠翼灵族的人都被教养成了背后下手的卑鄙小人吗?要对我的外孙女下手,你们可嫩了点!”
他突然伸手,掌间强光像是射出的利剑,隐匿的几个灵族人都被重击,狼狈摔在地上,原形现出,口吐鲜血。有四个砸在茶室门口的墙边,两个砸到了客厅茶几上,还有两个撞在了影视墙旁边的古董柜子上。
楼上的家人、佣人、保镖都被惊醒,脚步穿梭楼道楼梯,轰隆隆震响。
芷兰第一个惨叫抗议冷隐东的暴行,“爸,您要教训这几个败类我绝不拦着,好歹您也得看着东西,那个茶几是我专门找人定做的,家具拍卖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全世界只此一件!”
说着,她却并没有扑向碎裂的宝贝茶几,而是扑向了古董柜。
“我的心肝宝贝,那都是坟墓里出来的古董!”她从地上捡起摔成半边的陶罐,心疼纠结,欲哭无泪。
芷兰作为一个吸血鬼,除了爱自己最爱的男人,爱赖以生存的血液,还要爱财爱物,这样,生命才会绚烂多姿。这也是她的座右铭,放眼血族,只此一句。
一家子都被她弄得无奈翻白眼,那两个在古董柜旁受伤的灵族大臣也不知所措,都不禁怀疑这女人神经是否失常。
他们是来抓她的女儿的,她却对着几个古董疼的揪心撤肺,到底是古董重要,还是她女儿重要?
初临怕他们对芷兰动手,忙冲过去,白发散乱的将她拉进怀中护着,“好了好了,古董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两个。”
芷兰不依不饶,“上次我买回来你还说我乱花钱。”
“下次多买,我绝不拦着。”只要她不往危险的地方钻,说什么做什么初临都答应。
“你说真的哦?”芷兰顺便讨价还价,“上次我们在珠宝展上看到的那个钻石项链你得给我买回来。”
“好!买!”初临连哄带劝拉着她上楼。
初聆趴在楼梯上看热闹,“这戏真是精彩,可惜弄不清主旨,到底是灵族人来绑架言,还是贪得无厌的妈妈要掠夺妻管严爸爸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