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斯琳,你脱罪的本事真是举世无双!”维克多幽深的紫眸微微一眯,不怒反笑,“这也算是一点智慧,可惜只能算作垂——死——挣——扎!”
维克多温润含笑的声音,在戈斯琳听来如严冬冷风,贴着骨头森利的刮划而过,让她忍无可忍。
她瞪着血眸狰狞扑过去,隔着桌案咆哮,“维克多,我知道你想将我从后位上拉下去,哼哼……你休想!既然我坐上来了,就永远不会给初言让出来!让她和那个孽种去死吧!”
呼——伴着艾娃惊惧的尖叫,戈斯琳感到一阵强冷的风迎面袭来。
她根本没有看清维克多是怎么出手的,便被诡异快速的力量猛击,她趔趄后退,撞在墙上,又坠地,璀璨夺目的后冠远远的滚到了桌案下面,王后长裙也狼狈倾散,没了样子。
她拥堵在咽喉里的血还没有吐出去,维克多铮亮的黑色皮鞋便踩住了她的左胸。
“戈斯琳,你给我听好,初言不稀罕血族的后位,还有,蓝斯诺也不是孽种。刚才你既然说了这话,我就收回对你的宽恕!应该去死的是你!”
“咳咳咳……我没罪!”
“果真没罪吗?冷毓墨为什么要得到那个唐三彩花瓶?那个花瓶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的父亲奥鲁斯亲王与灵族王冷隐城是否早已结交?奥鲁斯一直僭越冷裴雪瑶的美色,似乎也并不只是为了她的血吧!”
维克多咄咄逼人的一口气质问完毕,戈斯琳张牙舞爪的在他脚下挣扎,却无法挣逃,她愤怒争辩,“这件事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父亲的事!”
维克多弯身,踩住戈斯琳胸口的脚也狠狠用力。
“就我所知,奥鲁斯是通过你和冷毓墨,认识了冷隐城。冷隐城曾允诺,只要他帮忙除掉冷隐东,就会助他登上血族王的王位,还将冷裴雪瑶赏赐给他填充后宫。
但是,奥鲁斯却反被冷裴雪瑶的血诱惑,失去了理智。
事情过去这些年,就在前段时间,你发现飞机失事后的初言并没有死,而且她还有了我的孩子,你怕她威胁你的后位,便又让冷毓墨找了冷隐城来,并想借用他除掉初言。
可惜,你的好计谋也威胁到了血族和狼族。
戈斯琳,你说,如果血族法庭以及所有的血族人听闻你的辉煌事迹之后,该怎么看待你呢?”
戈斯琳已哑然无语,心里却又不甘,满眼满脸都是愤恨。
维克多淡然一笑,这才收脚,“戈斯琳,你还想继续争辩吧?或许,你应该来点狡辩,亦或诡辩。”
戈斯琳瘫在地上,“你是一定要我死?”
“我不管艾娃的身份是什么,也不会因初言定你的罪,背叛族群,勾结外敌,死罪难饶!你记住,不是我要你死,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去牢里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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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沐浴用餐之后,刷牙,又与初临通过电话报了平安,便爬进维克多的棺床内休息。
她已经多日没有好好歇息,头一粘上枕头,便沉沉睡去。
维克多进来时,还有两个小时天亮。他坐在床边,伸手正要抚摸初言的发丝,她警醒的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维克多那张俊美夺目的脸,又微微眯了眯,伸了个懒腰,“嗨!你忙完了?”
他喜欢她口气含混温柔地问候,老夫老妻似的恬淡温馨,不浓不烈,不急不缓。
“言,我……”他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戈斯琳的事。如果说了,她反而不会再安心躺在这儿。
初言娇憨一笑,坏坏地揶揄,“怎么了?是不是我们这样很不好?”
她将他拉近,妥帖紧密的依偎在他怀中,安然闭上眼睛,“虽然你是有妇之夫,这个怀抱却还是我的,只属于我!”
只有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才觉得幸福,安全,也只有被他真切拥住时,她才觉得幸福并非只是幻觉与奢望。
他拥紧她,深情吻了下她的额头,保证似的说,“是的,这怀抱只属于你!”这也是他唯一能完全给她的。
她在他怀中动了一下,寻到一个美美的姿势,心血来潮似的说,“维克多,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向你道谢。”
“什么事?”
“谢谢你让我有了蓝斯诺,我的生命很完美,而且死而无憾。”
他宠溺捏捏她灵翘的鼻子,“傻瓜,蓝斯诺是我们给彼此的,可惜的是,你的生命完美,我的生命却不完美。”只有蓝斯诺是不够的,他想与她生更多孩子,等沧海桑田之后,他们的子孙遍布全球。
初言闭上眼睛,又甜甜睡去。
因为没了后顾之忧,她故意多睡了几个小时,中途半梦半醒。
维克多忽而在身边,忽而又不在,她能感觉到他偷偷的吻,片刻后,又听到他在小书房里敲打键盘……
而血族皇宫另一个角落的另一个女人却歇斯底里地发狂,纯银的牢门被她隔着囚衣撞得变了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王后……你们这群混蛋,我是血族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