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叶草进入初家时,冷隐东就强调过她的力量不可小觑,初聆一直拿这话当耳旁风,总是盯着她的脖子。也难怪,他是半个吸血鬼,食欲大为天,全家人的血都不能吸,只能卯着外人开咬。
现在,他被冷隐东一揶揄,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别苛责孩子,聆毕竟还小,自制力不强。”冷裴雪瑶安抚着。
初聆冷哼,“是呀,我哪像外公那么厉害,在绝艳诱人的芮莎太后面前,也能坐怀不乱!”
“聆,放肆!”冷裴雪瑶适时转移话题,“祈尹来找三叶草做什么?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事?”
“当然是去联络帮手。看样子,初言已经胜了,维克多也已经掌控全局。祈尹乱了分寸,不得已才拉走三叶草。”
初聆冷哼,“祈尹高估三叶草的能力了!”
“你们可不要太小看她!”冷隐东这才从字上抬眸,凝重的说,“三叶草是灵族王信使,她能以最快的速度秘密集结灵族所有的辅政大臣——来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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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琳长发高绾,后冠在她酒红色的发丝上耀眼刺目,深V锦绣长裙,扇形后领上点缀晶莹的红色碎钻,裙摆倾斜剪裁,露出一条修长苍白的腿,威严傲慢,又不失柔媚。
这身鸡冠花似的娇艳装扮虽然没有刺痛别人,却刺痛了跟在维克多身边的初言,她迅速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戈斯琳。
“陛下!”戈斯琳以及她的随行侍从都恭谨俯首,远远的给维克单膝跪下,她却又挑衅冷睨一眼初言。
如果眼神能将人千刀万剐的话,初言早已体无完肤。
“免礼。”维克多脚步未停,带着初言直接经过她走向寝宫。
他抬手示意迎过来的伊妮娅免礼,“去给初言放水沐浴,还有准备些吃的送过来。她身体虚弱,要准备一些调补膳食。”
“是,陛下。”
戈斯琳正要冲上去发威,维克多森冷转身对她威严命令,“戈斯琳,你到书房来,我有话要问你!”
戈斯琳怒气顿时消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惧惶恐。“陛下,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装无辜的本事一向无人可比,但是,这次,你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维克多阴鹜冰冷的口气让戈斯琳逃避似的往后趔趄,他打了个眼神,戈斯琳身后的随从们都堵住她的去路。
他又对走廊尽头匆忙赶过来的特纳命令,“去,把艾娃带过来。”
这是血族内部的事,初言不想插手便跟着伊妮娅进入寝宫,关上门。
其他不相干的人,也都退下。
“维克多,我……我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戈斯琳站在他的桌前战战兢兢,就连脸上的肌肤也颤抖不止,花容死灰。
维克多坐在高背椅上拿起电话,“芮莎太后,请你过来一下,马上!”
戈斯琳松一口气,只要有芮莎太后在,就不愁没有盾牌。
她却怎么都琢磨不透,维克多到底要盘问她什么。
“维克多,难道是初言说了什么诬陷我吗?我为什么犯了死罪?”
“你误会了,初言从不对我谈论你的事。”话出口,维克多不着痕迹的微微凝眉。
是呀,初言从不对他谈论戈斯琳,他倒是希望初言能表现出一点醋意,或怒火,可悲的是,初言极力赞同这场婚姻,她对戈斯琳的善恶只字不提,甚至对于他的帮忙,也会“过意不去”。
戈斯琳见维克多神情阴冷,不敢再开口,也不敢坐。
门被推开,特纳将戴着纯银手铐脚镣的艾娃拖进来,芮莎太后紧随其后,一行人单膝跪下,维克多示意特纳出去,让艾娃免礼,并示意芮莎太后坐在桌案左侧的沙发上。
静默的压抑持续了五分钟,就连芮莎太后也如坐针毡时,维克多才开口,“艾娃,见见你的母亲吧!”
“母亲?”艾娃不解的抬眸,见维克多视线锐利的盯着她,她慌忙又俯首,这才暗觉不妙。
书房中,除了她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芮莎太后,一个是戈斯琳王后,哪一个是她的母亲都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我哥哥冷毓墨可以证实,我并非生来就是吸血鬼,而是后天被转变而成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也难怪你会觉得误会,你的记忆被抹除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维克多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个键,将屏幕转向桌子彼端的三个女人,上面是芮莎从100岁至今的成长画像与照片,有的是冷毓墨的私藏品,有的图片一角还带有冷毓墨的署名、日期、地点。
其中还有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画,是冷毓墨的真迹,日期是1507年3月5日于伦敦,我最爱的女人戈斯琳与女儿艾娃。
艾娃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冷毓墨只说她是自己的妹妹,而这些图片却说明,她生来就是吸血鬼,还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父母——冷毓墨与戈斯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