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吸血鬼来说,爱情不过是派遣寂寞的伎俩,他们美丽的皮囊下,都是恶心肮脏的血。
这感情在开始时,初言就没有抱任何期望,幸福对于她来说,只是锁魂鞭在半空划出的幻影。
宝宝不在了,她只觉得绝望,转身离开,也乐得干净。
维克多被她归于死寂的眼神吓住,“言,别走!”
“伊妮娅经常传照片给我,宝宝还是胎儿,不是长了头发的婴儿。你是不是血喝多了,连胎儿和婴儿都分辨不清楚?”
“蓝斯诺就是我们的儿子,他会叫妈妈……”维克多忙抱起摇篮中的小家伙,“蓝斯诺,醒醒,告诉你妈咪,你是她的儿子!她真的疯了,竟然连自己的宝贝儿子都不认!”
可惜,蓝斯诺很不配合,一睁眼就被维克多的怒火吓得哇哇直哭。
初言夺门奔出去。
维克多也跟出去,手忙脚乱的哄着蓝斯诺,“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咪吗?她来了,你哭什么?”他真要被这个怪胎折磨死了。“初言,你站住!”
初言没有站住,却像被重击了一拳,趔趄着撞在墙壁上,她恼怒转身,“你打我?”
维克多无辜凝眉,“你看我两手抱着儿子,哪还有第三只手打你?是儿子在气你不和他相认。你婚礼上吐血,就是他在捣鬼。”
初言按住左肩的痛处,“你的鬼把戏我见多了,何必嫁祸你的宝贝儿子?!”
她手中的锁魂剑出鞘,毫不客气的刺过去。
维克多暗惊,没想到她会真的怒火难消,抱着蓝斯诺左躲右闪,锁魂鞭也嗖嗖飞出来。
“初言,我知道你是在吃醋,这孩子确实是我们的儿子,他就是长得太快了,有点怪!”
他轻巧的闪到左边,又飞到右边,从走廊,又飞去客厅,从客厅又跑去花园。
蓝斯诺被他飞来飞去逗得咯咯直笑,咿咿呀呀,妈妈咪呀的直嚷嚷,像是极其享受这样的玩闹打斗。
初言却累得满头大汗,她明明使出全力,维克多却躲得轻而易举。她又气又急,肚子也饿,又被他拖着缠绵悱恻了一天,体力不支。再这样打下去,她非累死不可。
“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维克多见她气呼呼的转身要走,忙抱着蓝斯诺追上去,“言,你要走也总该换件衣服,穿着睡衣跑出去,会被当成神经病!”
“我乐意!”
“我可不乐意,你里面没穿内衣!嘿嘿……”他坏坏的笑,蓝斯诺也跟着咯咯的笑,压根儿就是两个坏胚子。
“我就是不穿衣服出去,也不用你管!”
不等初言转身,维克多栗红色的发丝已经闪过她眼前,他的手指只碰了一下她颈侧的罂粟烙印,她顿时晕厥。
维克多忽然发现两只手不够用,儿子软软的小身体必须得两个手抱,他只能抬起膝盖,金鸡独立似的撑住初言,“蓝斯诺,瞧,我们一家也团圆了。”虽然团圆的有点勉强,总算还及格。
“呀呀,爸爸……”
维克多苦笑,“你小子总算认清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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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醒过来时,被一条金刚链子五花大绑着,木乃伊似地僵坐在沙发上。
伊妮娅将饭菜摆放在茶几上,“小姐大概饿了吧?陛下刚请了一个中餐厨师过来,您先吃点。”
初言的确是饿了,“不放开我,我怎么吃?”
“我喂你。”维克多温润的声音透着几分戏谑。
一个女佣推开门,他才抱着宝贝儿子进来。
蓝斯诺换了淡蓝色的婴儿套装,小身体软软的熨帖趴在他怀里,一见初言就伸着小手要让她抱。
初言闷着火气不想见他们,“我要自己吃!放开我!”
如果是手铐,她能轻易挣脱,可这金刚链子连脖子都铐住,让她动一下都困难。
“维克多,你害死我的宝宝,我迟早会要你赔命!抱开你和别的女人的孽种,我怕看脏了眼!”
“你可以不看他,但是,不准叫他孽种!”维克多也没了好心情,坐在她对面,拿着筷子夹菜递到她嘴边,狂冷地逼迫,“吃!”
初言撇开头,“我已经打定主意绝食饿死!”
伊妮娅忙解释,“言小姐,蓝斯诺王子的确是你和陛下的儿子。我本是向陛下汇报你成为灵族储君,陛下失控,不小心在胎儿容器里倒了克隆血,所以……小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能是克隆血与容器里的营养液发生反应所致。”
初言冷哼,“伊妮娅,你不必为他解释,他有多少女人,我清楚的很!”
伊妮娅举手,凝重说道,“我用性命担保,陛下只有你一个,而且,蓝斯诺是他唯一的儿子。”
初言不相信维克多,却不得不相信伊妮娅。
伊妮娅被维克多的母亲转化为血族人,她平时虽然雷厉风行,凶煞干练,行事却沉稳内敛,从不虚与委蛇。
初言从第一眼见她,便喜欢她的率直干练,伊妮娅发自肺腑的一句话,胜过维克多千万句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