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踢开尸体,悠闲参观着整个实验室,仿若刚才屠杀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不错,都是最先进的,毁了真是可惜。”
他走到实验区门口,安泽还陶醉地闭着眼睛在里面享受紫外线沐浴。
听说人类照射紫外线过度,会得皮肤癌,维克多倒是真的期望安泽能得癌症死掉,可惜,血族人没有疾病,而且永远美丽……可,纵然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安泽却还是不知足。
维克多切断自动门的电源,阴冷绝然地邪笑,“就让安泽呆在里面吧,等他饿晕再给我打电话。”
“是!”
维克多又在实验室内转了一圈,走到总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翻看里面存储的资料。
如果这些文件外泄,整个血族恐怕会天翻地覆。
阳光,多么具有诱惑力和杀伤力的字眼,对于血族人来说,那是渴望,是天堂,更是死亡。有了阳光就会有全世界吗?安泽想的太简单。
一旦血族人站在阳光下,整个人类都会举起木楔和银子弹吞没血族,可想而知,那是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纷争。
维克多按了一下Delete,“炸毁这些仪器,一台都不留,剩余的人全部杀干净,再用紫外线清理一遍。记住,清理干净,一根骨头都别剩下。”
“是!”
“小王子呢?”
特纳忙走过来,“在密室专用的医疗培植器皿中,医生刚刚看过,小王子很健康。”
“很好,我去瞧瞧。”他迫不及待,想对宝宝说声hello,并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血族王式自我介绍。
走廊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血已经把洁净照人的地板浸染,血腥让整个实验室成了地狱。
维克多走进另一个密闭的实验室,几个医生都跪下来。
他的脚步放缓,那个插满管子、连接了几台仪器的玻璃器皿内液体通透,他的心却抽痛。
胎儿感应到他靠近,在里面缓缓转动,像在失重的空间里漂浮,他的皮肤上有细小的褶皱,整个身体还不到一个巴掌大,蜷缩着,小手小脚纤细玲珑,闭着眼睛,叫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维克多轻轻抚摸玻璃,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又哭又笑,“爸爸发誓,再也不会你受到任何伤害,你要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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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拖着冗长的婚纱坐上礼车,惠西带着两个伴娘也坐进去。
车子发动之后,惠西才把初言的手机还给她,“小姐,血族王刚发来一条短信。”
初言没有接手机,“惠西,你把手机给我,外公会罚你,我不想再牵累任何人。”
“小姐,先生不是不近人情的恶人,您误会他老人家了。手机是先生让我给你的,你进入冷毓墨家也需要和家人联系。”
初言这才接过来,打开那条短信,是胎儿的图片。
“是我的宝宝!维克多把宝宝找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做到。”初言语无伦次的激动说着,眼眶顿时通红,却傻傻地又哭又笑,“你们看,他多可爱,呵呵……他真的好小……”
惠西忙递上纸巾,“小姐放心,血族王会保护好他的。冷先生昨晚也飞了一趟罗马,他将一千年的力量转移到了胎儿身上,如果有人再伤害他,先生第一个会感应到。”
初言感动不已,更懊恼对外公无理取闹。自打从狼族救回之后,外公尚未完全复原,他竟还冒着危险去血族折损自己的力量保护宝宝?!
初言越想越是愧疚自责,按了几个号码,接通冷隐东,“外公,对不起,前些天我太过分了。您老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
冷隐东已经明白她要说的话,慈爱笑道,“你能安心出嫁就好,外公健朗着呢。言,你已经六百多岁,就是当妈妈的人了,要成熟一点,凡事以大局为重,不要再冲动行事。”
“我明白。”
“别忘了收好锁魂剑,可不要毁掉这难得的一场婚礼。”
“是!”初言挂断电话,忍不住抚摸右手中指上的宝石戒指,如果可以,她真想杀了冷毓墨,如果真的这样做,却又对不起外公,冷毓墨毕竟是外公兄长的养子。
惠西提醒,“小姐,要不要把您脖子上的罂粟烙印遮挡一下?我准备了一个易容贴。”
冷毓墨喜欢张扬,初言也不想带着这个烙印上照片,以后,和维克多也就再没纠葛了吧。
“贴起来也好。”初言探身,惠西把易容贴贴好,又在上面打了一点粉底,看上去与普通肌肤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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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皇宫的多媒体娱乐室中伸手不见五指,幽幽的冷意,悄然动荡。
维克多坐在屏幕前宽大的丝绒沙发上,喝完第三杯红酒,用手帕按了按眼角的泪,才打开灯。
“时间到了,去把小王子带进来。”他摆手示意伊妮娅和特纳退出去。
护士将一个仪器推进来,又无声撤离,带上门。那仪器上带着玻璃容器,里面便是正在努力发育的胎儿。
“宝宝,你妈妈要举行婚礼了,可惜……新郎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