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紧张,真到了婚礼怎么办?”
她偷偷白了他一眼,而后换上一副娇俏甜蜜的模样,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宾客。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的不稳定因素。
“恭喜两位啦,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苏晨风。
洛颜微笑地聊了两句,便陪着司徒冥一同应酬,微笑,悠扬。酒红色的长摆礼服,白皙的脖颈上带着当初司徒冥拍下来送给她的“鱼的眼泪”,站在他的身边,天生一对,羡煞旁人。
虽然两人的风波已经传了多半年,从最初的黎牧臣,到后来和司徒冥订婚,订婚失败分手,再到后来两人隐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的大致经过。
但,一起举办参加宴会,还是第一次。
“洛颜,你跟你家那位,怎么样?”陈淑心见他俩终于分开了,忙抓住洛颜小声地八卦着。
“还行吧。”
“啧啧,看你的脸色,红润的,果然爱情中的女人最美了。”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没有了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她就是没想到,洛颜这婚,闪得还真是彻底,连她都告诉。
洛颜撇撇唇,“有吗?等我婚礼时,把花球抛给你,也让你早点嫁出去。”
她们两个女人正叽叽喳喳聊着呢,台上,风流倜傥的主持人轻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拿起麦克风,“各位,请安静一下,今天,是司徒冥先生二十七岁生日,同时,也要在今天为大家宣布一个喜讯。有请冥少。”
此刻,司徒冥站在聚光灯下,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身,散发着致命的魅力。熟悉的人都觉得,冥少变了,那若有若无的唇边弧度,纵使冷漠高傲,也透着些许温柔。
众人就这么抬起头看他,听到他眸中闪烁,像是一个王者般俯瞰,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隔着人群,他的鹰眸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她捕捉。
“今晚,我要宣布我司徒冥和洛颜的婚礼时间,为下个月三号,希望大家前来捧场。”
众人的视线,立刻便转移到了洛颜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司舞儿苍白的面庞和带着恨意的目光。
没有再在意她,关心她。
甚至,连一眼也不会看她。
她手中的玻璃杯,死死地攥住,所有的力气压抑着,无处释放,只有捏着那杯子。
“砰”地一声。破碎满地。
众人回头,诧异着,这才发现她的存在。那目光,或同情,或不屑,却唯独没有一个人过来问上一句。
司徒冥顺着那尖锐的声音看去,只见司舞儿手上还带着玻璃碎渣,之前过度用力导致有几块碎渣已经扎进她的纤细手掌里,流出了血渍。
那一瞬,他终是不忍,朝她走去。
他没有顾虑到司舞儿的感受,的确,很残忍。他走到她的面前,也不管大家的惊讶诧异,执起她的手,细细打量着。
“疼吗?”
疼。
可是,她说不出口。许多种复杂,纠结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没有办法平静下来。那原本如死灰般的心情,突然燃起了些许明亮,一下子,又有些感动。
她委屈地点头,将头低了下来,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额头上齐齐的刘海将她的锐利和锋芒挡住,肩膀上微微的颤抖彰显着她此刻的无助与委屈。
“我带你去包扎。”
司徒冥拉起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她带离大堂,找了个房间叫来医生为她包扎。
洛颜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和她。
面无表情。
面对大家有些惋惜和怜悯的神情,她来得,似乎比谁都镇定。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他们两人的宴会上,他拉着别的女人走掉,那种难堪,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剧烈。
是谁说,不会再和司舞儿纠缠不清。
是谁说,老婆,我们回家吧。
可笑至此,狼狈至此。
台上,专业的主持人为了不使现场就此冷掉,努力地调节着气氛,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宾客的注意力尽数转移。
但,却转移不了她的。
司舞儿留下那些破碎的玻璃已经被清扫干净,却没有办法从她心底抹去。那如同是扎在她的心里,生疼生疼。
在他的心里,似乎,司舞儿还是那么重要。
而她,竟然妄想他结了婚,或许,会扯断他与司舞儿的关系。
当初,是谁为了司舞儿,不顾她的性命以她做饵来引敌人上钩;是谁为了司舞儿破坏她的生活,逼她离开了黎牧臣和他订婚;是谁为了司舞儿来扰乱她的情绪,以情为诱,让她成为他的未婚妻。
过了短短几个月,她居然还指望他能忘了她!
原来,终究是她一厢情愿。
洛颜手指间握着高脚杯,一脸的慵懒魅惑,像只喝醉的猫儿,妩媚多姿。
音乐声响起。宾客纷纷地,一对一对地,滑入舞池。
“有空和我跳一支吗?”
她转头,是林慕倾。那温润如玉的男人,暖入人心地望着她。
这场宴会,邀请的,皆是A市有头有脸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这其中,自然有司徒剑和林慕倾。游玄轩本来也是在邀请范围内的,但司徒冥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将他从名单上勾除了。
司徒冥比谁都清楚,敢公然和他冥少抢女人的人,在A市,仅他一人。
而司徒剑,因为在X市的生意,所以无法抽身过来。而来的,只有林慕倾。司徒冥纵然不喜欢他,但了解他那闷骚深沉的性子,是不会正大光明地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