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撇撇唇,勉强地接了过来。
这男人,还真是强势得可以。
不过,这手机摆在桌上,时间长了,看着也没有那么丑了。
司徒冥开车到了公司楼下,顺便扫了眼楼下新开的咖啡厅,一个略微纤细而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她似乎正在和客人交涉着什么。只见那个男人极为不老实地抓着女人纤细的手来回地摩挲。
女人在躲,在闪,却因被抓住了手臂而无法逃脱。
仓皇,无助。
司徒冥别过眼,并不想多管闲事。
这世界,早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他没有那个空闲去拯救所有无辜的少男少女。于是,他下了车,朝公司迈去。
下一秒,玻璃门里,出现了一声巨响,咖啡杯碎落一地,溅出的液体,洒落在女人较小的身体上。
女人柔弱的侧脸,暴露在他的面前。
异常熟悉。
那个原本应该在意大利的女人,此刻正出现在他的面前,盈盈弱弱,脆弱得不堪一击。此刻正如同那个破碎的玻璃杯,残破不堪。
右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依旧狰狞。
“原来脸上还有疤,真是倒胃口!”原本司舞儿是用头发小心地遮着那道伤疤,可是因为刚刚挣扎的原因,那道疤离开暴露在空气里,无所遁形。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止住了哭泣,止住了呼吸,止住了一切。
被司徒冥带着,离开了那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李秘书,去买一套女装送到办公室。”
他像一个王者,坐在办公室的真皮软椅上,挂下电话,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个狼狈到不像真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舞儿依旧楚楚可怜地低着头,像过去的她一样惹人怜惜,却多了些什么,让她的娇弱背后,又多了几分深沉的心机。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希望能够在离你稍微近一点的地方,能够看到偶尔看到你。”
痴男怨女。
司舞儿,绝对是痴女怨女的表率了。
她的迷恋,比起当年的洛颜,更加炙热,却也更加卑微,失去了原本她自己的世界和方向,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男人。
这样丢失自己,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
司徒冥对她,是有不忍,是有怜惜的。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她这般动情而卑微的表白时,恐怕都会动容。
但,并不能因为这而改变些什么。
“冥,我已经毁了脸,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比这个更残酷的事实了。所以,请你让我继续过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也希望你,不要管我。”
司徒冥的眼眸深邃如墨,沉吟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他的确,不该过多干涉她的生活。
既然她自己选择的,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要自己去承受。或许过去,就是因为他管得太多,才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变成了之后失去自我的模样。
司舞儿开心地笑着,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容易。
但随后,她还是收敛了些,不想让他看出什么。
现在,是不是意味着,游戏开始了?
到了下午临近下班时,司徒冥看了眼表,五点十分。
他该去接洛颜了。
从她怀孕开始,他便成了她的专职司机,早上晚上接送,风雨无阻。若是说2010年最神奇的事情是什么,那便是司徒冥改邪归正,成了二十一世纪最具代表的好男人好老公。
甚至于,报纸杂志开始刊登他们的幸福生活。
羡煞旁人。
有人说,秀恩爱的人注定坎坷。
洛颜不管,司徒冥也不管。
他靠在那辆兰博基尼的车身上,手中还夹着烟,那邪魅的模样,纵使贴了已婚男人的标签,也让人难以忘情,难以移开目光。
他的存在,似乎正是验证了某种阳刚顾家帅气逼人的罕见存在。
司徒冥随意瞥了眼表上的指针,“五点二十九分”。
看来,他越来越准时了。
而钢制的大门外,出现了一道雪纺俏丽身影,在微风中闪烁动人,窈窕生姿,朝他翩翩而来。
司徒冥立即将烟熄灭,在脚下踩了两下。
洛颜闻不得烟,所以他也克制了许多。见她走过来,顺手接过她的包包,放在车上。
“今天累不累,想吃点什么?”
“老公。”洛颜睁大她那双迷惑人心的水眸,有些痴迷地看着他。
过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就改不了这花痴的性子呢?
“怎么了?”司徒冥无奈地瞥了眼她,在她的这种注视下几乎没有办法专心开车。
她红唇微启,眼眸半眯起,“有没有人说过你,秀色可餐?”
司徒冥眼眸一沉,手微颤了下,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妖精”!
若非是他自制力惊人,恐怕为了她这一句话出了车祸都不一定。
秀色可餐?
亏她想得出来,亏她说得出口!
若非是在车上,若非是她怀孕了,他一定会将她就地正法了。
第二天,阳光正好。司舞儿站在妇产医院外,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而后缓缓地向里面走去。
她知道,司徒冥一定会派人跟着她。
她了解他,这三年多来,跟在他的身边,对于他的作风,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下属就给司徒冥打了电话,告知他所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