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走了十来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算什么,婚内出轨?
可是,他竟然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表现,甚至比过去对她更好。这床上的一切,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难道都没想过要掩饰一下吗?
洛颜坐在床边,垂下眼眸,强迫自己立刻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听他的解释。
她了解司徒冥,他不会骗她,他从来都不屑于欺骗,他宁可用最残忍的事实真相让别人受伤,也不会有半点的掩饰。
不过一会儿,司徒冥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一件棉质睡袍。若是平日,她会好心情地欣赏他的身材,但今天,她甚至纠结得不想抬头看他。
“怎么了,老婆?”
洛颜终于抬眼,对上他的疑惑,一片萧索冰冷。她指着那摊血迹,指着那几根凌乱的黑色长发,终于开口。
“我想听你的解释。”
她不会大喊大叫,不会哭泣流泪,她此刻的模样,平静得似乎无法再平静。可是,他能感觉的出来她平静下的慌乱失措,她的无助害怕,还有她心底最深处的战栗。
司徒冥坐在她的身旁,感受着她的异样,微动了下双唇,最终说道,“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事情。
虽然,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那么,你的确带女人回家了?”
多狗血的画面,多幼稚的台词。多么可笑的一出闹剧。此刻,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异常可悲可笑。
因为,她在扮演着那样一个角色。捉奸的妻子,无论她多么善解人意,体贴大方,也无法将这一角色扮演得干净利落。
洛颜只觉得她的心在不断地沉重,下坠着。
该不该相信,已经成为了一个难堪的问题摆在她的面前。
司徒冥微蹙起眉头,他亦不喜欢这样的解释,不喜欢这样的质问。可是,他还是必须要解释。“我在醉生梦死喝醉了,应该是一个女人送我回来的。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些,或许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他第二次说什么也没有发生。
要不要相信他?
洛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场景。而司徒冥,那样冷傲的一个男人,或许,他真的不会骗人。
洛颜起身,从柜子里翻出新的床单被褥,在他的注视下,换了上去。
而旧的,就全部扔进了院子里的垃圾桶里。
“这一次,我相信你。”
可是,那种不安已经融入她的心上,如何,也挥之不去。他将她抱在怀里,轻柔地,怕伤到孩子。
她不知道,司徒冥和她,是一样地深沉凝重。每一次分开,不管两个人隔了多久,都会觉得心离得很近很近,因为想念,因为渴望,所以愈发地沉沦。
可是,当两个人真的重逢见面时,中间,却总是隔着一些人一些事,阻碍着他们。
司徒冥蹙起眉,这一次,无论是谁想要拆散他们,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更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
洛颜勾着他的脖子,无力地靠着他的肩头。
这一整天,像是在做梦一样。昨天早上醒来时,她还在岛上,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在海上飘荡了一天一夜,她又回到了这里,面对记者,面对父母,然后,面对着凌乱的房间。
她好累。
怀孕让她变得嗜睡起来。
所以没过多久,她便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司徒冥轻抚着她的长发,柔软而细腻,心情也从之前的紧绷渐渐放柔下来。他的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缓缓地摩挲着。
洛颜。
从遇上她开始,他,便只有她一个女人。
自始至终。
城市的另一端,林慕倾正坐在客厅里,抱着电脑蜷在沙发里,整理着这几日公司的大小事情。
逐浪的几位经理,恐怕是很无奈了。总经理不见了,副总负责;然后总经理和副总都不见了,他们想要向上汇报工作都没有办法。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人理。改发邮件,这么多天也是没有人回。
林慕倾滑动着鼠标,点开一封又一封信件。
直到,门铃声响。
他有些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来?
他打开门,房外,是一个女人,带着鸭舌帽,低得快要将自己的脸挡住。但,抬去头时,他还是忍不住一惊。
“司舞儿?你怎么来了?”
司舞儿轻笑一声,“当然是来看你了。这么多天不见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来看看。”
她在内心深处,是把他当做朋友的。
毕竟,在A市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没有了司徒冥的庇护,她真的,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只有他。
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着,劝解着。虽然她后来知道,他是因为喜欢洛颜,所以才来帮她,可是,她还是很感激很感动。
“慕倾,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走进客厅,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忍不住打量起他来。比起她上个月见他时,明显瘦了好多。
林慕倾苦涩一笑,没想到她会来看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是随口搪塞过去,“你的脸怎么了?”
虽然已经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有一道疤痕,伏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