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与艺术
我们可以看到,随着科学与艺术的光芒在我们的天边上升起,德行也就消逝了。这种现象在各个时代和各个地方都可以观察到。
至于我谈到艺术时某些地方不恰当,这是很自然的,而且是可原谅的,这是一个敢于谈论他所不了解的东西的人的错误。但是一个真诚的人,在有人给他指出错误后就应该改正错误,我想在这问题上我改正的最好办法就是坦然地公布向大家提出的改正意见,我认为这是我在适当的时机和地点应尽的责任。我非常愿意向“舞蹈”和马塞尔先生公开道歉,因为我对他们不恭。然而,我有一些理由认为,如果我的一些老的想法承蒙人们青睐的话,可能会略为平静一点。会看到我并不像人们指责我的那样是艺术的敌人,而且指出在我自己的国家里也举办了公开舞会并不是对我的什么大的指责,只要没有产生什么作用,也就没有什么原因可求;但是在这里作用是确凿的,腐化也是实在的;而且我们的灵魂是随着我们的科学和我们的艺术之至于完美而越发腐败,能说这是我们时代所特有的一种不幸吗?
评析
艺术无所不在,随着社会和科学的突飞猛进的发展,人们对艺术的追求更加挑剔要求更加高了,于是每个从事艺术或为艺术服务的人,就必须提高自己的知识才能,提高艺术水平,才能满足日新月异的发展。特别是作为舞蹈这门艺术与艺术有着很紧的关联,一个很成功的舞蹈必须具备很高的才能,具备有全面的知识和广阔的视野,知识缺乏的人是导演不出令人兴奋的舞蹈,舞蹈始终离不开艺术,离开了艺术,舞蹈就会失去魅力,失去她存在的意义。
艺术创作是一种探索,沿着历史走向探索。
知识与才能
人们啊!你们也应该知道自然想要保护你们避免科学,正像一个母亲要从自己孩子的手里夺下一种危险的武器一样;而她所要问你们隐藏起来的一切秘密也正是她要保障你们不去碰到的那些坏事。因而你们求知时所遇到的困难就正是她的最大的恩典了。有知识总比无知好;如果他们还是好的话;应该提防,科学只会腐蚀他们。
说到才能,我的看法是,对一个有才能的人,知识会使他们更完善、更强大;而对缺乏才能的人,学习只会更多地剥夺他的理智,使之成为一个平庸的、无才智的、迂腐的蠢人。
对这些我还想再谈点看法。只要在人类中还留存着一点点诚实的信仰,就不要去扰乱那些宁静的灵魂,就不要拿一些疑难的问题去动摇头脑单纯的人的信念,因为那些疑难不仅他们不能解决,而且反使他们感到不安,不能从中受到启发。且不论是否应该扶植科学的问题,真实情况是,任何时代出现了一个伟人时,他会是个不朽的伟人,因为他功绩的根源不在他的著作中,而在他的思想中,而且他所遭遇到的并予以克服的困难常常只会使他的地位日益增高,为人更伟大。人们可以收买科学,甚至科学家,但使知识成为真正有用的天才人物是不会被收买的,因为他心目中没有钱财,也没有君主们的命令。他们的作用不是去生产天才,而只不过是在天才出现时尊重他,由于他本性中就具有自由的品质,从而在斗争中活了下来,并成为不朽之人。就是意大利的骄傲。当他受查理四世所称颂时。
我们应尽量不要把才能的真正进步与君主们所给予他们的保护混为一谈。可以这样说,知识在中国占优势,已有两千多年,但那儿却始终未能摆脱其幼稚状态;而在英国,政府并未为他们做任何事,科学却充满活力。欧洲满是文人,却毫无意义,因为有功之人仍然少见,不朽之作则更为罕见。我们的子孙后代会认为我们这个时代才能太少,而实际上我们却写了那么多。
评析
科学的灵感,决不是坐等可以等来的。如果说,科学上的发现有什么偶然机遇的话,那么这种“偶然的机遇”只能给那些学有素养的人,给那些善于独立思考的人,给那些具有锲而不舍的精神的人,而不会给懒汉。只有不断地吸取知识,才能会不断地提高,任何才能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在日常生活中不断积累而成的。
论舞蹈
一个有创造性的天才知道怎样将舞蹈从单纯的一致性提高一步,并将音乐似的语言和感情引进舞蹈中去。什么样的美好画面,什么样的多变的场景,他不能注入舞蹈中去呀!
然而,无论你的决定对我有多么大的权威,我承认,我仍然坚持应该将不同的人物引进舞蹈里去。我仍然想象不出,你认为不可行的是什么,我也不如你看得那样清楚,如果舞蹈更多样化些,为什么人们会感到厌倦。我从未看出,对一群观众来说,无休止的小舞步会是动人心弦的享受。舞会一开始,而且在整个舞会过程中,都是说着同一个意思的小舞步,因为只有一个人物,原可以使它们有至少两个人物,如金发的和黑发的,可以用四种方式使之变化,这样就会使它们更为生动、有趣,如金发和黑发,黑发与金发,黑发与黑发,金发与金发。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想法。你可以很容易地使之完善和扩展它,因为,阁下,你完全懂得人们不应对金发与黑发的差别过于苛求;肤色不能决定性格,由于不活跃,原来黑色也就成为金色的,而金色的却由于有生气而成为黑色的,有才能的艺术家并不是根据头发的颜色来判断人物的。
我刚谈到了小步舞,现在为什么不谈谈小步舞里的四组舞和平板的对称呢?为什么在音乐里不使用在好的装饰、对比中使用的精巧的不规则变化呢?赫拉克利特与德谟克里特这两个角色在一起唱,很成功,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跳舞呢?艺术若不是培养奢侈,那么我们又要艺术做什么?
说到舞蹈,人们可以说出很多很多,从下里巴人的交际舞到阳春白雪的芭蕾舞,从日常的三步四步舞,到探戈、拉丁舞,不管是何种舞蹈无不浸透着艺术的魅力,由于时代的不同,当时的芭蕾舞无不浸透着艺术的魅力,动作总是通过歌唱表现,通过不断的探索芭蕾舞剧日臻完善,给人一种美的感受,通过演员的动作传示着主题。原来有多少幕就有多少主题,而主题之间彼此几乎没有联系,只有通过作者在序幕里把那些关系交代清楚,通过舞蹈传达着作者的意图,如今人们的欣赏力提高了,那些繁杂的解说随之流产了,于是舞蹈登上艺术的舞台,占了一席之地。
天才的产生每次都是热情的结果。
论芭蕾舞的美
芭蕾是我要讲的题目,它是这个歌剧院最辉煌的部分,如果分别地观察它,那是可爱的、美妙的和的确适于舞台上演的场面;可是它作为戏剧的组成部分,那就该从这个性质来考察它。知道基诺的歌剧,那里面怎样应用幕间歌舞节目的,在他的后继者那里差不多同样情况,或者还要糟些。在每一幕戏里正当剧情最有趣的地方,往往被安排给坐下来的演员们的取乐所打断,而让剧场正厅里的观众站着观看。这么一来,剧中人物完全被遗忘掉,或者观众直瞪着演员,而演员则瞧着其他东西。搞这类取乐的方法是简单的;如果国王在台上快乐,大家便分享他的快乐,于是便跳舞;如果他忧愁,大家要使他快活,于是大家也跳舞。
我不了解在宫廷里遇到国王心情不好时要为他们举行舞会是否是种习俗;但我了解在这里舞台上令人不胜惊讶的是,正当有时在幕后决定有关他们王冠或他们命运时,他们以怎样坚定沉着的态度欣赏着加沃特舞,或者听着歌曲。然而为了舞蹈有着很多其他的理由;生活中最童大的行为都在舞蹈中进行。教士跳舞,兵士跳舞,天神跳舞,魔鬼跳舞;直到送葬也跳舞,总之任何人为任何事都跳舞。
因此,舞蹈是用于歌剧结构中的第四种美;但那另外三种在促使模仿;这一种模仿什么?什么也没有。因此当它只单纯用作跳舞时,它处于戏剧之外:因为在悲剧中,小步舞、利戈登舞、西班牙慢三步舞有什么意义?我还要更进一步说,如果它们模仿什么东西,它们就不怎么合适,因为从所有的统一说,最不可少的是言语的统一;而歌剧的进行一半在歌唱,一半在舞蹈,要比歌剧一半讲法语,一半讲意大利语更可笑了。
他们不满足于引进舞蹈作为音乐表演的主要部分,甚至有时还把它作为基本的主题,于是,他们有一种名叫芭蕾的歌剧,在题材里塞进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所以比其他歌剧的舞蹈更不合适。大部分的这类芭蕾,有多少幕就有多少主题,而主题之间彼此只有玄乎的联系,如果作者不在序幕里注意把这些关系交代清楚,观众便无法理会。季节、时期、感觉、自然力量;试问这些主题跟舞蹈有什么关系,它们又能给想象力提供些什么?它们有些甚至是纯粹譬喻的,像狂欢节、疯狂等;而这些是最难忍受的,因为它们虽然设想得很好和很精巧,但是它们既没有感情,也没有表现力,也没有情景,也没有热力,也没有吸引力,也没有能引起音乐的灵感、给心灵以慰藉和给幻想以滋养的任何东西。在这些所谓的芭蕾里,动作总是通过歌唱表现,舞蹈总是打断动作,或者偶尔从中出现,而且什么也不模拟。其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芭蕾比悲剧更少吸引力,那里这种间断较不易觉察;如果它们较少冷静,人们为此将更反感;然而一种缺点掩盖另一个缺点,为了不使观众对舞蹈感到厌倦,作者的技巧就使剧本变得枯燥乏味。
剧院的艺术
在向您说明我对这著名剧院的看法之前,我先向您转述这里人们对它的意见;如果我看错的话,行家的判断可以纠正我的看法。
巴黎歌剧院据认为是巴黎在人类艺术创造上最豪华、最迷人、最美妙的剧院。人们说它是路易十四最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对于这重大的话题每个人不能那么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在这里除了音乐和歌剧院,大家对一切都可以争论;对于这唯一的一点出言不慎会有危险。法国的音乐保持着一种极严厉的镇压制度,对于所有来到这国家的外国人,人家第一桩事是以教导的形式暗示:全体外国人都同意世界上没有像巴黎歌剧院那么美丽的东西。事实是,最审慎的人都默不作声,而只在自己人之间才敢发笑。
然而应该承认在巴黎歌剧院,人们不惜耗费巨资,不仅演出一切自然的奇迹,而且还演出许多其他更大的、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奇迹;而且波普所说人们在那里看到的乱哄哄的天神、小妖精、魔鬼、国王、牧羊人、仙女、狂怒、快乐、火焰、吉加舞、战争、舞会的那番话肯定是想用来表示这种奇怪的戏剧的。
这种如此优美和很整齐的集合体,被看成是实际包含着它表演的一切。看到出现一所寺院,人们便肃然起敬;而只要出现漂亮的女神,正厅里的观众就有一半的异教徒。这里的观众比法兰西喜剧院的观众较为随便。这些同样的观众,他们不能把喜剧演员看做他所演的角色,在巴黎歌剧院里则不能把演员跟他的角色分开。仿佛人们的理智在抵抗合理的幻觉,而只有当它是荒谬和粗糙的时候才会接受它,或者也许天神比英雄对于他们比较容易想象。丘比特的形象比我们这里的并不一样,它的模样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加给它;然而卡东却是一个人,因此能有多少人有权利说他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