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可能的下场,她的手心里不由的有丝丝冷汗渗出,心也一直不规矩的狂跳着。
“李秀华,不许再往边上走了,再走,就要掉下去了。”跟过来的那个一直看护李秀华的小护士大声喝道。
“李秀华,你清醒点好不好,你看清楚,你劫持的那个人是一直照顾你的叶小姐,你不能以怨报德呀!”那个医生也大声的道。
“以怨报德,呵呵……”李秀华听罢,却狂笑起来,搁在叶琉脖子上的刀却又紧了一分,直到听见叶琉的抽气声,“你们别被这个贱女人骗了,这个贱女人其实是害死我家小浩的元凶,不是她和她那个奸夫勾搭成奸,一起谋算了我的儿子,我家小浩又怎么会死……又怎么会死,我可怜的儿子……我的小浩……呵呵,妈妈为你报仇来了……报仇……”
说到后来她的笑声越发凄厉,竟又变成了哭,如鬼嚎一样难听之极。
叶琉只觉得耳膜里一阵让人难受的震动,脑神经也被牵动的痛了起来,脖子上也刺刺的痛着,她想应该是被划破了。
一丝苦笑不由浮起在她的嘴角,别人都说自作孽不可活,可她这是什么呢?是救了那狼的东郭,还是温暖的那蛇的农夫。
真是可悲,转眼间,她在李秀华那个疯狂的头脑里就成了孟浩的老婆,然后因为不安于室,勾上了大老板,然后那个大老板和她一起谋杀亲夫,典型的一出潘金莲武大郎与西门庆的戏码。
此刻她不由深深叹服,这疯子的想象力可真是无穷的,怪不得梵高会名垂千古,原来疯子就等于艺术!
“你笑什么,贱女人?”忽然她嘴角的那丝笑意落进了李秀华眼里,李秀华似立刻被刺激到的叱问道:“你想不承认吗?你觉得你冤枉吗?你觉得你赎了五年的罪我就可以原谅你了。”
但那一声紧似一声的质问,听在叶琉耳里,却让她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起来,“你心虚是吗?你以为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你就可以逃脱良心的谴责了吗?孟浩的母亲,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媳妇,你又怎么会准许你的儿子娶我呢?我是叶琉,不是你一手娶得官家千金吴媛媛。”
不是她想刺激她,是她实在气不过,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孟浩有一个那样虚浮虚伪又虚荣、喜欢逃避、又自命清高的可悲性情了,因为他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你胡说、胡说,贱女人,我要你死……”李秀华吼了起来,满目狂乱,握着刀子的手用力就要割下去。
“嘶……”脖子上钻心的痛楚,让叶琉不由低叫出声,她只觉得脖子上有温热的东西慢慢的流下。
这个时候她心头的恐惧却慢慢的淡去了,却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悲苦,摊上这样一个真正丧心病狂的疯子,看来她今天真的是难逃劫数了。
她的泪瞬间涌流出来,还真是真好,她今天刚和那个男人说了再见就死,还不遗憾。
她也算死得其所了,将当年的那场爱怨情仇背负一身,却留那个男人一身清静,很值,他还要照顾她的小人儿呢。
她的小人儿没了妈妈,有那么爱他他又那么依赖的爸爸在身边也不错了。
那白皙脖子上源源不断流下的血迹刺激的李秀华眼一缩,她手上的刀不知怎么就再也割不下去了。
她扭曲的脸上一阵变幻,忽然瞥了一眼身后那如万丈悬崖般的楼底,看着地上那小如蚂蚁般的一切,然后身上使力,立刻拖着叶琉向身后的退去。
“不要,危险!”
“快回来……”
众人都惊恐地大喊。
叶琉则在抬头看了一眼头上那晴好的天,然后闭上了眼……
“放开她,疯子,害死你儿子的是我,她是无辜的!”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一阵颇具气势的喊声传来。
那熟悉的声音语调让叶琉迅速的睁开眼,然后看见那已站到众人前面的男人,风掀起了他的衣领,还是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俊魅迷人的五官。
即使隔着有一段距离,但是她一眼也能看清那双深邃眸子里的担心和痛心,她甚至能看清他眯起的眸子,眼角紧张跳动的那细细纹络。
她的眼泪再次凄迷了双眼……
“你要想报仇也是应该找我,而不是她,疯女人,你听清了没有,你应该找的是我曹景芃,你儿子的那件事是我一手操纵的,来吧——疯女人,你的刀应该往这里刺!”曹景芃又上前几部,还一把撇开西服,指着自己的胸膛。
李秀华恨恨地盯着他,停住了步子,但是令众人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个疯子此刻的智力竟然很正常……超常起来——
“你是想救这个贱女人吧,呵呵……我偏不让你得逞。”李秀华阴恻恻地笑道,然后又拖着叶琉往后面走了一步。
虽然只是一小步,却让众人的心不由的颤抖起来,因为她们的位置距离楼底已经还有不足一米的距离了。
曹景芃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还是因为当年他当时所欠下的债而死,他一定要救她,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站住,疯女人,我是要救她,当年的事与她无关,就是要死,也应该是我,不是她,放了她,换我来!”曹景芃再次喝道,语气里满是坚定。
他的一语毕,众人不由瞬间都望向他,不知情的人纷纷纳闷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曹氏的掌舵总裁为她如此——就像曹氏那些上来围观的员工;知情的人则是纷纷感叹,两人的感情路真是走的艰辛,明明相爱,却总是难以相守,如今又面对如此的一场生死劫难——像曹景芃近身的那几个保镖邹亮生子他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