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身自由的人可怜,没有人身自由的宠物更是可怜!
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隔着窗子一望,一室幽暗,那个死男人应该已经睡了。
她的心头瞬时满是庆幸,因为今天遇上的人和事,让她没心情应付他。
轻轻地推开门,她正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啪——”的一声,大灯亮了起来。
“回来了,真够晚的!”大床上的男人上身****,慵懒的侧卧着,但是一双黑金色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看来是在等她。
“呃……”她顿时满身的紧张不自在,“遇上了堵车……我去洗澡了!”语毕就要逃向浴室。
“你去拿衣服吧,我去帮你放水!”男人快速的下床来,直奔浴室。
“啊……”看着那道背影,她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
磨磨蹭蹭的去了浴室,才发现他已经出去了,她不由心头一松,赶紧洗了一个澡出来,却发现他正坐在床头。
“来——小蜗牛,我来给你吹头发。”他对她挥了挥手中吹风机。
“呃……”她禁不住又一怔,然后满是不安地走了过去。
“给——你的牛奶!”头发吹干了以后,一杯牛奶又递到了她的手上。
“呃……”她再次瞪大了眼。
直到躺在床上,他温柔地抱住她,轻轻地吻吻她的脸,她还在惊讶中未醒过来。
“睡吧——”他对她笑,如兰似麝的气息浓浓浅浅的包围着她,温暖又舒服。
但是她更睡不着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懂!
“不困?”他看着她,眸中温和。
“嗯!”她点头。
“为什么,不开心!”
“嗯!”
“那和我说说吧,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听你倾诉!”他低柔的道,边说着,大手还有一下无一下的轻抚她的头发。
她没再多想,那孤寂苦闷了半夜的心忽然脆弱了起来,然后紧紧窝在这个男人胸前,开始低低诉说,“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你有个好母亲,真的,希望你要珍惜,我也有母亲的,只是她却另嫁了,她是一个软弱的女人,性子温和,但是也最无情……”
“我至今记得那天晚上,舅舅来家里接她,我问她去做什么,她说外婆病了,要去看外婆,只是一直没回来,后来我才知道她竟然骗了我,她嫁了人,我总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她是我妈,是我最亲密最依赖的人,是养育我给我生命的女人呀,于是我就偷偷去找她央求她回来,不要她抛弃我和小璃,因为我们还小,需要母亲,可是你猜她说什么?”
“……”
“她说,孩子,你回去吧,就当……就当妈妈死了,一句话就将我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全部打破,现在想来,其实我当时应该这么理解,就是她当我们全部死了,对于一个抛弃你的人,不是她死了,而是你死了……”叶琉一边说着,一边无声的流着泪。
冰冷的泪滴打湿了男人的胸膛,更打湿了男人的心。
“小蜗牛,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了。”曹景芃轻声安慰着她,心中满是心痛与愤懑。
这是个什么母亲,真是不称职。
她却忽然扬起带泪的脸,看着他,“曹景芃,你知道吗,被自己最爱最亲密的人抛弃,真的很痛苦,我无法当她死了,更无法自己去死,真的很伤心……很伤心,那种痛楚犹如被刀割,除了这些,我还觉得自己太渺小太微弱太无能,那是我的母亲呀,可是她竟然不要我了,什么还是天长地久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坚贞不变的……”
说着说着叶琉的泪顺着脸颊纷纷滑下,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面对这么脆弱而哀怜的小女人,曹景芃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伸出优美修长的指温柔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小蜗牛,别哭了,乖……她不要你我要你,不哭了……”
其实有一刻他真的很想说,我对你的爱会是天长地久,我对你的心会是坚贞不变的,但是这些话却最终没有出口。
不到时候,不是时机,再等一等吧——
夜已深了,怀里的女人哭过了、倾诉过了,将一切释放后已经睡熟,曹景芃却仍然在幽暗中紧紧盯着女人的脸,轻轻抚着女人那柔顺的长发,一脸的怜惜。
良久——
他的目光忽然轻轻的眯了起来,盯着女人脸庞的目光变得专注霸道,隐隐的还透着丝丝危险的灼热,满具占有性。
这个小女人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给她冠上自己的姓氏,让她永远的陪在他的身边。
他绝不会允许别人夺走她,谁也休想觊觎他的女人……
清晨起来,隔着窗子一望,天气阴沉,半空中竟然有细小的雪丝和着冰冷的雨滴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叶琉禁不住心情一片郁郁的,起来看着身侧那有些凌乱的位置,不由又想起昨夜她与那个男人的和谐。
那个男人竟然能够容忍她的唠唠叨叨,无私地献出胸膛让她依靠,真的在她意料之外。
其实她是很少有这个时候的,因为她一向坚强,就是祖父母和妹妹小璃都很少看见过这样软弱的她。
她总会将困难和眼泪往肚里咽,在人前展现自己恬静笑意的小脸。
但是昨夜她却失态了,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搬了出来,她想当时自己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怨妇,没想到这个高贵矜持的如同神祗的男人竟然做了她的听众,真是羞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