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子京把小仪送去单位去解决辞职的事情,好专心在家养胎,想着小仪在单位有晓佩照顾,子京惦记着家中是否两位老人会遇到发生什么大战,所以没有敢多作停留,去医院请了个假,然后回到家中,刚到家不久,门铃声响,子京心揪着,一看原来是老妈,出了一口气,一看老妈手中还有许多的东西,真是荤素各样都有,“妈……”子京叫着接过,“没有必要买这么多啦,小仪也吃不完,不如时时吃,时时买,换着新鲜一些。”
“这些吃了不多久的,”妈妈笑道,“小仪呢?”“她去单位了。”子京答道。“什么?都这样了还去单位?开什么玩笑?”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倍。“妈,小仪去单位交接了,昨天才知道的,今天就去交接,不算慢了,再说也不能说辞职就辞职啊。”子京解释着。“嗯,好吧。”妈妈坐下,子京把东西放入厨房,“快来,”妈妈招呼着他,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那个……”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子京知道妈妈有事,“怎么了,妈?”“知道是男孩女孩吗?”妈妈问道。
“妈……”子京一阵好笑,“您糊涂啦,我不是跟你说了才两个月,怎么能知道男女?”“噢,对,我都高兴忘了。”妈妈自己也笑起来,“等到可以看出来的时候,在你们医院查查。”“干什么?”子京笑道:“难道是女孩就不要了?”“当然不是。”妈妈急道:“无论男女都是咱们颜家的后代,况且,有个女孩像小仪那般可爱也不错。”这倒真是出乎子京的意外,他笑道:“那不就结了。我说嘛,妈不会重男轻女的。”
妈妈话峰一转道:“我是说啊,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那就要早早准备要二胎的事情了。”我的天……子京真是又气又笑,“妈,这话你可不要对小仪说。”子京嘱咐着,“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妈妈保证着。妈妈帮着收拾了一下屋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动手做汤什么的,还想让子京中午送去,到厨房一看,居然没有盐了,她叫道:“子京,去买包盐。”“好,”子京应着出了门。没多久,门铃就响起来了,“这孩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忘了带钱吧。”妈妈嘀咕着开了门,发现不是子京,而是一个金发的男子,看样子也比子京大不了几岁,“你找谁?”妈妈问道,“我找谁?”那男子扫了妈妈一眼,“你是这家的新雇的老妈子吗?”
心里想到,这臭小子把我女儿搞怀孕了,还不要家里照顾,居然找个老妈子来,活得不耐烦了。“什么?”妈妈有些不快,觉得这个人很不懂礼貌,“什么老妈子?我才不是。你是谁,来找谁?”“嘿……”男人觉得,我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佣人还这么无礼,“我来找小仪。听说她怀孕了,我很关心,来看看不行吗?”妈妈一听火就大了,心中想着,这个男人怎么说话呢?我儿媳妇怀孕,有我儿子关心照顾,再不行还有我这个婆婆,关一个陌生男人什么事?于是冷冷道:“谢谢,不用你关心,请回吧。”男人差点跳起来,“回?你让我回哪?”说着,伸手一推门,自顾进了屋中。
“你……”妈妈气坏了,“你私闯民宅。”“我闯什么闯?莫名其妙。”男人也不示弱,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从外面匆匆回来的子京一进来就傻了眼,“子京……”妈妈叫道,还未说话,那男人道:“臭小子,你来得正好,你从哪找一个这么没有规矩的老妈子,居然叫我回去?还说小仪怀孕不关我的事。这是什么意思?”妈妈接口道:“这个家伙,不让进来自己进来,还说我是老妈子,说什么关心小仪,一个陌生男人关心小仪干什么,真过分。”“你说谁过分?我怎么过分?”“你过分,就是你过分。”“哎呀,妈……爸……你们别吵了。”子京大声喊着制止。
“妈?”“爸?”两个人同时愣住。“唉,妈,我介绍一下,这是小仪的父亲,我的岳父。爸,这是我的母亲。”子京做了介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两人同时开口。妈妈小声说着,“真的假的?太年轻了吧。”老爸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气氛一时僵住,子京不自然的笑笑,“爸,你连夜飞机累了吧,我给你泡茶。”老爸也不吭声,自顾坐在沙发上,“妈,盐买来了,去给小仪做汤吧。”妈妈被子京支进了厨房。岳父阴沉着脸,子京大感情况不妙,他立索的泡好了茶,轻声说道:“对不起,爸,我妈不认识你,你不要介意。”老爸一脸的疲态,“这个没事,我问你,我怎么嘱咐你的,暂时不要怀孕,你偏不听。”子京有些难堪,低声道:“爸,这个……确实是……意外,但是意外发生了,生命已经存在,我想……”“你想留下?”老爸问道。
子京一愣,“当然。”心中想着,难不成还要打掉吗?绝对不行。“你……”老爸欲言又止,“唉……”叹了口气,无论子京再说什么,他都不再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来越紧张,子京不知道岳父沉默着心里在盘算什么,还有,他是如何得知小仪怀孕的?这真是让人好奇。“子京……”妈妈喊道,“汤好了,我要走了。你看小仪能不能中午回来,如果不回来,给她送去吧。”“好。”妈妈过来对老爸说:“亲家,抱歉,我们虽然是亲家但彼此从未见过,还请你见谅。”子京心中很感动,他知道,妈妈是因为怕小仪知道了难过,所以才来道歉,“无妨,”老爸也站起来,“我也没有说清楚,说您是老妈子……不好意思。”妈妈一笑,“那我先回我那边去了,您有空时过来吃饭。”“好。”子京长出口气,好在这个麻烦算是暂时解决了。
“子京,”老爸开口,很是严肃,“你……有没有可能先放弃这个孩子?”“什么?”子京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有一无言的震惊和愤怒,断然回绝道:“不行。”“你……”老爸的眼睛暗下去,“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保守秘密,连小仪也不能说。”子京觉得有一个惊天的秘密将要在自己面前展开,他抑制住心中的情绪道:“好。我一定。”老爸缓缓道:“我认识你的曾祖父。”
“什么?”子京惊叫,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岳父如此年轻,而自己的曾祖父,那是什么概念?中间隔着几代人呢,可是老爸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样子,“是真的。”老爸说着,声音陷在回忆里,“那是一个大雪天,你的曾祖父是当地有名的郎中,噢……那时候都叫郎中,不叫医生,我受了伤,鲜血染红了雪,是你的祖父救了我,所以,那次我看到你的相册,就深感这是缘份,让我的女儿来替我还这份情。”子京的头有些晕,他不能解释这年轻和时间的差距,但是他回想当时岳父看相册的情景确实如此,看到曾祖父时神情很惊讶,他开始有些相信,“我受的伤,不是一般的伤,是被……捉妖道士所伤。”老爸看了子京一眼,他眼中闪着疑惑,“对,是捉妖道士,你可记得那个社区管理员?”子京机械的点了点头,“就是他的父亲。”
“爸,你是说他父亲是道士?”子京不太相信,“是的。他是否在我来之前来过?”子京回想了,“是的。”“没错,他是为我而来,你可还记得,小仪当时不舒服?”“是的。”子京似乎除了说是的,说不出别的。“那是因为此人,所以我叫你们离远些。那天你们看到我们在谈话,也是关于这些。我让他不要伤害你们。”
“伤害?我们?”子京摇头,表示不懂。老爸一丝苦笑,声音有些发涩,“因为,我是一只千年的狐,而小仪的妈妈,是人,人妖岂能相恋,但我们逆天而行,小仪的妈妈生下她便去世。而小仪则是半人半狐,我为了让她能拥有人的生活,自请消除几百年的修行,去深山受苦,所以,我骗她我去了国外,你想一想,她是否有些地方和其它的现代女孩子不太一样?”子京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岳父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缓缓传来,他不想听,不想了解,可是,这些字却一个不漏落入他的耳中,是的,小仪如此美貌,排斥男人,唯独与自己,这何尝不是上几代人的缘分……而且,她不熟悉现代的电子产品,像影碟机,甚至简单如手机她都不会,老天爷……
自己莫非进了电视剧中?不不,妈妈刚走不久,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岳父递了杯水给他,他喝下,慢慢的深呼吸,“好些了吗?”老爸问着。“嗯……”子京心中想,无论如何,自己是爱小仪的,不管她是什么,如果今天不是岳父告诉自己,那自己可曾察觉出什么?并没有。所以说,小仪对自己是无害的,两个人在一起是幸福的,那么自己还求什么?既然岳父当初没有拆散他们,那么,他肯定是有打算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放弃几百年的修行,去深山受苦,那么,他就不会坐事不管,那么,他是有办法的对不对?子京想到这里,眼睛里有了亮光,“爸……”他叫道:“有什么办法?”“子京……”老爸迟疑,“我无法确定你们的孩子……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你坚持要这个孩子,那么……小仪就会死去,和她的母亲一样。”
子京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里迸出泪花,“爸……不要。”声音里透着辛酸,“我如何愿意小仪死?”老爸的声音充满了苍凉,“我让你们迟一些要宝宝,就是想多一些时间,看看有没有办法。可是……事情太过突然。”“爸……”子京咬了咬嘴唇,“是否,不生下这个孩子,小仪就会没事?”老爸迟疑着点头:“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他知道,有这个决定,对于子京来说,有多难。“老公……”小仪的声音在门前响起,“我回来了。”两个男人的谈话因为这一声欢快的呼声而嘎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