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渊铭印象里,与父亲的对话都很简洁。他不同其他父母那样唠叨,也没打过,给我足够的自由和理解,往往很多事情都会尊重我的选择,教会我做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主见和坚强。也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我很要强也很倔强,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天渐渐黑了,靠在窗边给自己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中回味。再这样下去,除非回家,不然就得流浪街头。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这是一家橡胶厂的招聘电话,放低自己的姿态,算是对现实妥协。
一开始都想找份高薪,专业对口的工作。可往往对口的工资不高,高薪的嫌你刚出茅庐。如果这个时候依旧怀着刚踏入社会时的心态,剩下的日子估计就只能喝粥了。
来到橡胶厂,门卫领我到主任办公室,我道了声谢。今天我是一身休闲装,干活就要有干活的样子,穿的太正式会起反效果。
我对着电脑前的中年人叫了声‘主任’,他应了一声,抬头打量了一会,从一堆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入职表格给我。
我拿笔坐下来填写,‘你多大了?’他看着电脑随口问道。‘我22。’‘刚出社会?以前有没有在哪上过班?’‘我今年刚大学毕业,还没有上过班。’我停下笔回答道。‘在这里上班并不轻松,你吃的了苦吗?’他接着问道。‘可以。’我知道,这是关键。
填好表格,他大至看了一下,‘你右手边桌上有一份《员工守则》里面除了厂规还有你上班的时间,待遇,福利……的介绍,你好好看看,没问题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嗯。’我仔细的看了一边,总体来说还行,工资计件算,多劳多得。‘主任,我看过了,那我明早就过来上班。’嗯。‘
离开工厂,长吁了口气,也算找到工作了。这么一干,就是一年。这期间渊铭没有回过家,只是想起的时候给爸妈打个电话,每个月多多少少给家里汇点钱。妈总劝我不要汇,家里不缺,让我自己多留点想吃什么就买,不要苦了自己。‘
我知道她是心疼,在她心里一直都只是个孩子,即使我已经22岁了,也只是‘大点的孩子‘,也是我最心疼的人。
高三那年的毕业会上,我单唱了首满文军的《懂你》。妈妈坐在台下,就那么的哭了。那时候的我,还不懂这眼泪的沉重。
‘你汇吧。’爸说。我会心的笑了,因为他懂我。‘过年一定要回来。’‘嗯,我知道了。‘
早在几个月,我就和主任打过招呼,春节提前半个月回家。他同意了,说到时候让财务给我提前结算,我说了声谢谢。
在厂里的这段时间,他挺关照的。渊铭也肯吃苦,加班,轮班,如果少人,就会主动去替岗,不计较不推脱。正是因为如此,好做一点的活,他都会优先分给我,对我的表现也表示肯定,有机会会提我当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