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薇迎视他灼然迫人的直视,“你……你想看我本来的样子?”
“当然想。”
她喜欢他脸上的期待,这说明他爱的是她,而不是以前的蓝羽。“如你所愿,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我。”
他惊讶。真的能看?她该不会是灵魂出窍给他看一个鬼魂吧?
见她神秘兮兮地进入内室,他心里七上八下,兀自倒了杯茶,先给自己压惊。
不一会儿,她走出来,他一口茶喷在地上……
平时只穿一条裙子就够露的了,她这穿的什么呀?
艳红的小裙子又紧又断,仅仅裹住臀部,走路只能迈开一步,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大方的展示于眼前,让他想入非非。上身是个露着手臂的白色小褂,只有三颗奇怪的扣子固定,高挺的胸部越是呼之欲出,一举一动间还能看到那条深深的沟壑,颀长秀美的脖子也完全显现,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散绾着,耳朵上是明晃晃的大耳坠。虽然她脂粉未施,却比平日的装扮更加明艳靓丽妩媚婀娜。
“薇儿,你怎么这身打扮?”他血脉亢奋,只想把她扑倒肆意爱怜。
“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不幸的是,我和蓝羽长得一模一样。”她撩起衣裳给他看腰侧的小朱砂痣,“就连这个东西也一模一样呢,好奇怪。上次逛街碰到的那个半仙说蓝羽是我的前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个半仙是他买通的,胡言乱语自然不能信。他感觉到鼻孔内有温热的东西往下流,极有先见之明的捂住口鼻。
严薇自觉这身打扮还算时尚,能充分反映出现代女性的干练之美。
“这叫职业套装,超短裙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有上面这个短袖小西装,都是我亲手做的。我以前是模特公司的合伙人,偶尔涉猎服装设计……模特你知道吗?”她踏着脚上高跟的木底凉拖走了几下猫步,“模特就是这样走路的。”
见他只捂住口鼻不语,她不解地凑过来,“拓跋晗,你倒是给点反映呀。”
她这才注意到有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你流血了……怎么回事?我去给你打水清洗。”
她就穿成这样往外跑?“回来!”他忍不住怒斥,“我自己弄就好,你去床上躺着等我。”他没出门,而是去了浴室。
严薇被他吼得不明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难道他不喜欢原来的她?
拓跋晗冲了个冷水澡才又返回来,身上换了洁白的寝衣,倒是清爽了不少。
却见严薇仍是穿着那身奇怪的衣装,正坐在床边黯然垂泪,眼睛也红肿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她忙侧转过去擦掉泪,“你好点了吗?”
“嗯。”
“那……早点睡吧。”她和衣躺下,面朝里,不再搭理他。
他放下帐帘,躺下来,手习惯性地伸向她的柳腰。“薇儿,怎么了?”
她别扭地往床里动了一下,躲开他的手,“不准碰我!”
“到底怎么了?刚才明明好好的。”
“你喜欢的是蓝羽,不是真正的我。看到我真正的样子,就又吼又叫……”她越说哭得越是厉害,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枕头上。
他哭笑不得,刚才吼了吗?细想了一下,的确是吼了一句。“你听我说……”
她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就恨自己竟然和蓝羽长得一模一样,我明天就给自己毁容,也好让你眼不见为净。”
他强行拉下她的手,将她转过来,见她泪眼婆娑,又不免心疼,“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流鼻血?”
“哼!谁管你的死活。”
“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穿成这样,不流鼻血,那才是不正常。”刚才他血管都差点爆了,她却还委屈成这样,该委屈的是他才对。
她刚才只因他突兀的吼叫被吓住了,倒是没有去想他流鼻血的原因。也就是说,他比她想象中更喜欢她?心里顿时又惊喜,声音却低如蚊蚋,脸也红透了,“可……你……你就算喜欢,也……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我怎么会知道?血都流了半盆呢,偏偏有人不管我的死活了。”他好不无辜,仰躺着不再理会她。
她忙擦干眼泪,瞅着他宛若雕琢的侧脸,帐外的烛光在他的鼻翼眼窝唇瓣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越显的俊逸不凡。
她伸手拉了拉他寝衣的袖子,“拓跋晗,你生气啦?”
“是,很生气。”他严词警告,“不准穿成这样踏出房门半步,只我看到就好。”
凭什么?衣服身体都是她的,她爱穿不穿。“人家还想出去展示一下好身材呢。”
“你敢?”
“怎么不敢?在我们那边,上班族女人大都这样穿呀。”
她还有借口?这种奇怪的衣服让他隐隐不安,先前辛文说,七月初七暴雨之夜,那个黄毛怪上了大罗盘就消失无踪了。幸亏那天晚上他设计了洞房花烛夜留住她,否则……他不敢想否则。
这世上还有太多的七月初七,他无法阻止,却能阻止她去想关于她那个世界的一切,还有那个折磨人的日子。
他直接翻身压住她,拉住她的裙边一用力,嘶——嘶——就连她上身的小西装都没有放过,如秋风扫落叶,她身上只剩了内衣裤。
她抢过那些碎布片心疼不已,“拓跋晗你太过分了,干嘛毁掉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