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让一让。”两个幽冥门人抬了一大浴桶热水,将拓跋晗挤到一旁,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进房。
拓跋晗失笑摸摸鼻子,原来门没反锁?
随即,又有七八个小厮捧着食盒与干净的衣装进去……
他也跟着迈进门内,就见黄毛怪进入内室绕过屏风去沐浴,而严薇则亲自将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摆在桌上。
平时与她一起用膳,也没见她这样亲力亲为过,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他才刚刚警告过她,眼里心里只能有他,她竟然当做耳旁风?
他闷着火气坐在桌旁,“薇儿,那人是谁?”
“前男友。”
哼哼,原来她还知道他这个夫君是存在的?他从袖中取出折扇,呼呼地扇风,“前男友?到底是什么?”
严薇把菜摆好,又放好汤匙和筷子,打发了一众随侍,这才坐下来。“说白了,就是前情人。”
“你……你以前还有情人?”
严薇毫不避讳,“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前,他就是我严薇的情人,我和他曾经在一起很久,比和你认识的时间还长!”说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她心里还是痛得真切,或许,她该离凯文远点。
“什么意思?”他越听越是不懂。“你不是脑子有问题吗?夜凌子说你精神分裂,你……怎么会真的蹦出一个叫你薇薇的情人?”
“你才脑子有问题!你才精神分裂!我说了我不是夜魂蓝羽,你的蓝羽早就服毒死了,是我灵魂穿越入了她的身体,才帮你生下了严恩,这样说,足够明白了吧?”
“灵魂穿越?这……”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之说?死就是死,活就是活,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三年前,天和山,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你要拿匕首自杀殉情,我本想阻止你,皇帝突然出现。他阻止你自杀,又派你去北疆,我当时以为是演戏,只能装死蒙混过去……”
严薇将自己穿越来的经过再次说给他听,见他一如往常没什么反应,无奈地摇头一笑。
“这些话,我说得舌头起了茧子,你也听得耳朵长了茧子,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你的妻,我是严薇,而现在,你逼迫我成了夜魂蓝羽,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凯文是从我的世界来的,不管我和他曾经有什么恩怨,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他。”
拓跋晗可不管什么灵魂穿越,也不管她到底是谁,他只知道她就是他要的人,是他儿子的娘,是他的正妻!
想让他不伤害那个黄毛怪,可以,他捏住她神情冷漠的脸,逼迫她正视自己,“想和本王撇清关系,你休想!本王能容得下你那三个碍眼的堂主,自然也能容得下这个黄毛怪。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把你抢走!”
“他抢不走我,谁也抢不走。”是她自己有自知之明,既然不适合留在这里,不如离开。“你知道的,我的心在你这里。”她的泪滚下来,落在他的手上,啪,啪……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他的心隐隐颤抖,冷硬的怒气都被她的泪融化,眼眶也不禁有些泛红,捏在她下颌的手不觉间放松了力道。
“拓跋晗,我对你如何,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说了,你只能爱严薇,不要爱蓝羽,你还是出卖了我,你一再逼迫我做你的蓝羽,你撕碎了我的心!”
“薇儿……”他的懊悔再次被牵引出来,伸手把她环入怀中,疼惜地轻吻她的额角,“我一直都不明白,错以为你一直病着,错以为你神志不清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蓝宏一再派人来通传说要见我,本想你见到亲生父亲定能开心。竟是我错了,错将你推进火坑……”
凯文沐浴之后,剃了乱糟糟的胡渣,金黄的发丝向后梳理,将那张英俊迫人的脸完全展露出来,一身碧青色锦袍,博袖束腰,越显的高大挺拔。
他从屏风后走出来,就见拓跋晗和严薇相拥说着什么。“薇薇,他是谁?”
拓跋晗松开严薇,改握住她的手,不容她逃避,“原来你这个黄毛怪也会说人话,本王是薇儿的夫君,薇儿是本王的正妻,这样说够明白吗?”
凯文眼神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流转,用生硬的中文问道,“薇薇,他说的是真的?你结婚了?”
结婚了吗?没有婚礼,没有明媒正娶,只有一张圣旨,她却一直充当着一个妻子,这算婚姻吗?“我……没有结婚……”
拓跋晗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来人,去把小王爷带来。”
片刻后,凯文与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他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听着严恩一口一个母妃地说着一大堆的趣事,他却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穿越三年,他早该想到,就算找到了严薇,一切也与以前不同。
此时,他终于能体会到,以前严薇看到他的妻儿时是什么感觉。这就像是上天注定的报应,让他一时间被打击地支离破碎,无法承受。
拓跋晗则好心情地给凯文斟满酒杯,“黄毛怪,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你应该知道吧?”
他从来不介意慕刃风住在王府,就是因为放在眼前的威胁,比远在的天边的威胁更好掌控。同样的,这个凯文就算再好,与严薇再熟悉,也不足为惧。
凯文看着面前的酒,就像看着一杯毒药,“薇薇,这杯酒我应该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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