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被掐住脖颈的严薇即将晕厥,双唇刺痛唤醒她的意识,也被他刚才狠绝的举动刺得心痛,死守牙关,不让他得逞。
他愈加强硬,一手箍住她的后颈,倾身逼迫将她抵在白玉雕砌的池壁上,另一只手扯掉身上的寝衣丢在水里,毫不怜香惜玉地按住她的腹股,不肯放她安宁。
惊觉腿间难忍地痛,她惊慌地按住他肆无忌惮的手,“不!”水面上的花瓣也被惊了似地,惶恐起伏。
“不什么?不记得自己的夫君是谁了吧?是不是更喜欢别人碰你?嗯?!”
她正要反驳,他趁机吻住她,唇舌更快的掠夺,霸道冷硬地侵占她所有的甜蜜柔软。
她痛得畏惧,那个“不”字却不敢再出口,水下肌肤相处,她羞愤难当,周身的肌肤敏感地泛起了粉红,感觉他定在后颈和抚摸在身上的手力道加重,她怕他霸王硬上弓,会让自己更撕心裂肺地痛,便放弃挣扎安静下来。
他狐疑放开她的唇,见她满脸泪痕,双眸灼红地恳求凝睇着自己,本是要放过她,却又被她这恳求激怒。
“哼哼,这是要做什么?打算为楚切霆守身?”
“拓跋晗,你非要这样对我吗?”这是她自己的身体,他没有注意过吗?他不疼惜怜爱,可她爱自己,她不允许任何男人这样粗暴地对待自己!
“先扪心自问你是如何对我的!”他怒不可遏,幽深地琥珀色眼眸森冷慑人,周遭的温泉水也仿佛因此失去了温度,“我给你自由,相信你,纵容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严薇,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宠?原来他也会把这个字用在她身上?可惜,她要的不是他的宠,她要的是他的爱和心。她担心他的伤才不想与他对抗,若他非要这样对峙,她这个现代女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宠?你以为我稀罕做你的小妾皇贵妃?拓跋晗,你够绝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再看我一眼,把你尊贵陛下的无上宠爱给你其他的妃嫔吧!”
“你这个蠢女人!”他的宠爱是可以随便给谁就能给谁的吗?
“是,我蠢!英明睿智的天下霸主何必与我这个蠢女人对楚切霆的一时色心斤斤计较?”
她还真是会找理由哈!拓跋晗顿时七窍生烟。“一时色心?你的色心也包括拒绝自己的丈夫,为他守身?”
明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严薇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大脑,“姑奶奶从来不会为谁守身,不为你,更不为楚切霆,姑奶奶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给你这大男子主义沙猪管够了女人和烦死人政务,有本事自己收拾烂摊子吧,姑奶奶不干了!”
什么叫“不干了”?她到底要做什么?被她强硬一推,他趔趄后退,反倒一时无言,两道飞扬的剑眉也竖了起来,“你果真清楚自己是严薇!”
“是,我身心都是严薇,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该滚回现代去嫁人,和你这个食古不化的木头人谈感情,着实浪费我的宝贵时间!”话音落,她纵身轻巧跃出水面,利落地抽下衣架上的锦袍裹在身上奔出浴室。
因她一连串行云流水的举动,拓跋晗更是暴怒地狠砸了下水面,她刚才那一招正是楚切霆轻功的一招飞雕掠水——她竟学会了楚切霆的功夫,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她和楚切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严薇走出寝殿,上了宫廊,因长发还滴水,被夜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战,脚下也忘了穿鞋……
她可受不得这种活罪,虽然实质是小妾,却也是堂堂皇贵妃,若是被人撞见这副样子,闲言碎语又满天飞,自己着了凉更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她怕极了吃这古代的苦汤药。
她心下如此嘀咕,便脚步放缓,“拓跋晗,你这小气吧啦的醋坛子!最好给我快点追出来,否则我们这辈子势不两立!”
可惜她走下去二十多步,又磨磨蹭蹭下了汉白玉台阶,却仍是没有等到拓跋晗出来。
再走恐怕无处夜宿,这皇宫里虽然宫殿很多,她却不知道哪个空着,哪个有人住,而有人住的大都是要对付她的,哪容得下她借宿?
她气急败坏地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坐下来,裹紧身上的袍子,这才听到背后有细微的脚步声。
她头也没回,冷声怒斥,“道歉我也不会领情……”
话还没说完,后颈上便遭了重击,眼前一黑,向后躺过去,一条手臂及时伸过来托住她的脊背,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迅疾飞身上了殿顶。
“薇儿……”拓跋晗追出来时,早已经不见严薇的踪影。“这该死的女人,又去了哪?来人,来人!”
宫女太监们这才都冒出来。
“皇贵妃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怎么不在外面候着?竟没一个人看到她去了哪?”
“陛下刚才带皇贵妃回来时龙颜大怒,让奴才们滚得远远地,奴才等也是奉旨行事才没有留守。”
拓跋晗气急拍额,这的确是自己前一刻说过的话,可这一刻,他见不到严薇,却又六神无主,失魂落魄。
那个蠢女人总是在皇宫里迷路,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瞪着大眼说不定都会走去寿禧宫送死。
“摆驾,朕要去给太后请安!”
虽然大半夜的去请安有点说不过去,但是陛下盛怒,也不是该提醒的时候,一群人便只得恭顺应声,“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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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薇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车厢内除了她这个大活人之外,还有几个包袱,但通过身下的颠簸可以判断,这马车在往前疾驰。
她掀开车帘,被和煦地骄阳刺痛双目,一个熟悉的背影宛若墙壁赫然挡住强光,浓黑的发高束散下,镶嵌着黑宝石的抹额系带在发间飘忽着,“司徒澈?”
“爱妻好记性!”司徒澈口气讥讽。
“谁是你的爱妻?你弄错了,我是严薇,不是蓝羽,和你同床的是蓝羽!”
“哼哼,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哈?!”
严薇差点忘了自己下毒暗害蓝羽和他上床的事,忙尴尬地呵呵一笑,和他一起挤坐在车辕上,“既然你知道我是严薇……这是要带我去哪呀?”
“皇陵。”
脸好冷,这男人说话总这样言简意赅吗?“皇陵那边住的可都是死人。”他这神情更像是要给她这皇贵妃举行葬礼。
“有活人,拓跋冽。”
严薇这便要急着跳车,她死也不去见拓跋冽!可惜手臂却被司徒澈紧紧抓住不放,“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还送给你个便宜老婆,你可不要恩将仇报!”
“既然你安排蓝羽成了我的妻,就该帮我保护她守护她。”
“废话!我和她是……我和她是姐妹,我当然要保护她,这和见拓跋冽有什么关系?”
“我要你装成蓝羽亲口对拓跋冽说几句话,就这么简单。”
“拓跋冽早就想杀我……和蓝羽,你不会不知道吧?!”
“有我在,他杀不了你。”
“你也太自信了!可惜我不相信你,我最不信的就是男人这张嘴,我自己的男人都不相信,凭什么相信别人的男人?”严薇给他一个“您走好”的送别微笑,甩开他的手继续跳车。
可惜她还是没成功,衣领就被拎住,整个人被丢进了车厢里,摔得骨头差点散架。她还没来得及坐起,胸部便被一只手稳稳按住。
“色狼,你要做什么?”
司徒澈稳稳抓住她逼面而来的手,俯身而下,故作暧昧地贴在她的耳畔阴冷威胁,“你若不顺从,我只能先女干后杀将你弃尸荒野!别忘了,我们曾经拜过堂,你还算计我和蓝羽同床共枕,君子复仇,天经地义!皇贵妃娘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