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没那么容易!严薇厉声命令,“传夜凌子!”
夜凌子从后院里匆匆奔过来,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门主?”
“救这个老妖婆!她休想死在我面前!”严薇冷斥那些随行的宫人,“不想让你们的主子有事,就把她抬去厢房。”
护卫们忙小心翼翼地把萧兰贞抬起来,送去东厢房救治。
萧兰贞那一下刺得极有水准,并没有伤及要害,夜凌子救治起来也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严薇倒是没想到,拓跋晗会来的如此之快——萧兰贞受伤不到三个时辰,拓跋晗便风尘仆仆地带了一行人赶到。
她单手撑着后背从椅子上刚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走出正堂出迎,他便手臂夹着严恩冲进来。
高大的身躯因穿了铠甲更是显得英武不凡,遮挡住门外透进的天光,整个屋子也带入一股腾腾的杀气,变得阴暗了不少。
他的脸色苍白的厉害,腮边都是胡渣,满面灰尘像是已经几天没有清洗似地,银亮的铠甲上还带着血污,只剩一双眼睛还是璨亮的,沉淀其中的是深沉爱恋,让她无法正视。
而他腋下夹着的严恩被放在地上,小靴子上也满是血污,小脸上还有点点血滴……
她正要开口,身体却忽然被拓跋晗抱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理会她做什么?直接命人把她轰走便是!”
他是在说,她没事就好吗?萧兰贞是他的生母,他一点都不担心么?她的手就抵在他的胸口,却推不开他。
严恩被丫鬟悄悄带下去沐浴更衣,小家伙精疲力竭,在浴盆里便睡着了,睡梦中还一直喊杀不停。
严薇早已经知道拓跋晗带他上了战场杀敌,也没什么惊讶,在这种世界,学得残忍,总比懦弱好些。
和拓跋晗静坐良久,她竟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做开场白。
他灼灼的眸光也一直盯着她不放,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往罗汉椅的边缘挪了挪,他却又靠过来,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让她不由一震,气氛紧迫地几乎让她窒息。
他的手背上还有血污,越显得刚劲有力。
她想抽手,却抽不出,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沿着她的手一直蔓延,暖了周身,暖了耳根,双颊也随之绯红。“太后在东厢房,你不去瞧瞧?”
“没什么好瞧的,她若真想死早就死了。”
“哦。”知母莫若子,既然他什么都知道,她也就没有必要过多解释了。“你……你先放开我。”
“薇儿,看到我写的信了?”
“什么信?”她装傻,“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信。”
哼哼,她若没看到,就该去幽冥门,何必藏身这里?若她没看到,就该指着他的鼻尖轰走他。
胆小鬼!他就知道她没胆子去蓝羽曾经长大的地方久居。
若她真的去了幽冥门,以后找她还要过老怪物蓝宏那一关,更是麻烦。他真不知道该感谢她胆子小,还是该感谢上次赐予自己一个睿智的头脑。
不过,看她这模样,倒是更显得圆润了,面色红润,肌肤若蛋清一样灵透,丝毫没有消瘦,看样子她并没有多想他,也没有太难过。
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地快要把头埋进了土里,本是桀骜的眸子也低垂着,一副小媳妇状,他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既然你没看信,那就算了。”他松开她,站起身,“我有些饿了……”
她闷不吭声。要吃饭出去吃,这里可容不下他这瘟神!若萧兰贞知道他过来,定然又会闹得鸡犬不宁。
“薇儿,你这府中该不会连做饭的人都没有吧?”他半是玩笑地抬手,手掌却落在她丰盈至呼之欲出的胸部,轻巧温柔地捏了一下,“饭也没有,怎么又长胖了?”
她惊跳起来,全身的刺也跟着竖起来,“拓跋晗你不要得寸进尺……唔……”她瞪大眼睛,因这突兀的亲密顿感错愕,却见他眸中有笑,心里不禁更是恼怒。
她推不开他,只能强迫自己不要有反应,木头一样任他吻。
他却偏没有停的意思,也不强迫,更没有加深的意思,只是品尝着她的唇瓣,舌尖巧妙游弋……见她的眉越皱越深,身子也在他怀中敏感地颤抖,他忍不住放过她,埋首她颈窝里,贪恋着她身上甜美的香气,得逞地低低笑起来。
浑厚磁性的笑声震得她耳膜轻颤,心也不争气地噗通噗通狂跳着。“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饿,想吃掉你!”他就这样在她的脖颈上啃咬,弄得她衣襟松散开,袍子滑到了肩头……她手忙脚乱地又是推他,又是拉衣服,却只是徒劳。
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两人地亲昵,“羽儿,该喝安胎药了。”
拓跋晗忙把严薇遮挡在怀中,并给她整理好衣袍。
严薇一见衣袍弄好,忙从他怀中逃脱出来,坐去远处的桌旁,握着拳头悄然理顺气息,不再看拓跋晗一眼。
楚切霆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地,脚步从容地上前,把药放在她的手上,“趁热喝不太苦。”他又把一碗清水,小痰盂,和一碟蜜饯放在桌上,这才把手上的托盘放下,坐在她身边。
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熟练,这琐碎的小事似是已经做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