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根本不必承认或否认,事实明摆着。那会儿我十一二岁,他最爱的那女子也不过十七八,我远远见过一面,没看清容貌,却的确很美,白衣胜雪,飘然如仙。师父本要让他们成亲,可不知为何,后来她就不见了,卿贤也消失了一阵子,过了很久,他又返回天山,却自此沉默寡言。不过,皇姐这种带着满身贵胄傲气的金枝玉叶,自然入不了卿贤的眼。”
“我倒是越来越觉得,长公主喜欢的人并非莫卿贤。”
他失笑,“皇姐喜欢谁是她的事,倒是你……”他真想卯着她的屁股打一顿,熄了灯,把她揽在怀中,拉好被子盖住两人,唇抵在她的唇上,“爱妃一整晚地只顾关心别人,却冷落你的好好夫君,实在残忍!”
说话间,他手不老实地探入她的寝衣内,握住她又丰盈酥软的胸部贪恋揉捻……
她被他弄痒,笑语轻颤,“我的好好夫君有太多人关心,还需要我?”
“你的好好夫君却谁都不要,只要你!”
她乐滋滋地贴近他怀里,“拓跋晗,你有没有觉得长公主她……唔……”她要开个卧谈会,他干嘛要吻她呀?这万恶的床,果真不是谈正事的好地方。
他霸道地把她那些无关紧要地废话和小算计都吞噬殆尽。
春宵苦短,自从拓跋茹和莫卿贤随行以来,难得两人独处,他可不想把这大好光阴浪费掉。
满腹疑惑,她今晚一定会失眠,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推拒着他的亲昵,却无济于事,“拓跋晗,长公主她……她……”
他在被子里一阵邪肆忙碌,最终她的话都变成溢满****地婉转低吟。
营地远处的小山丘上,拓跋茹婀娜的身影被明亮的月色拉的颀长。
两个黑衣人从山丘下上来,单膝跪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密令在这纸上写清楚了,一入坷垃山就动手。”
“可是,幽冥门的人万一盯上……”
“是那个贱人自己要走!”她厉声说完,冷视着面前的两人,“你们若如此胆小怕事,本公主日后也不敢再用你们了。”
“公主息怒,此事属下等一定办妥。”
“这就好。”
拓跋茹目送他们迅疾消失在夜幕之下,刚要转身返回营地,却见莫卿贤立在身后。
“卿贤……”她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莫卿贤立在离她不到一丈远的位置,静默无声,如一尊雕塑,清冷的气息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诡异。
“卿贤,你都知道了?”
“蓝羽已经遵从你的意愿,为何你还是执意下毒手?她有晗弟的孩子,你就不怕晗弟恨你?”
“你不明白那个贱人和拓跋冽做过些什么……就算今日我不杀她,日后她一样会被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淹死,我这也是为她好,让她死的有尊严些。”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幽冥门不是好惹的,蓝宏不一定亲自寻仇,幽冥门的三位堂主却一定会为夜魂复仇!你能躲得过吗?”
“哼哼,到时候他们只会去找拓跋冽寻仇,护尊龙卫可不是谁都能命令的!”她不想再争执下去,“若你不想坏了大事,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莫卿贤见她头也不回的返回营地,怅然叹了口气,举头遥望满月,眸中尽是痛楚,“樱儿,若你在天有灵,一定也看到了吧?”
金黄的草原恢弘辽阔,那一抹雪白的身影,随身怀六甲,却依然惊艳,回眸一笑,淡然超凡,叫人刻骨铭心,无数次忆想,仍恍如昨日——只不过那一笑,已是十年前的事。
===
又行路七八天,严薇用过安胎药,便睡下了。
拓跋晗怕商讨事情打扰她歇息,便与拓跋茹、莫卿贤骑马前行,边走边聊。
辛文引着整个队伍,回首禀报,“王爷,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坷垃山。”
再过二百里,便是正在厮杀的战场了。
“先去石宫。”拓跋晗下了命令,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华车,心底却仍是有些不舍,但无论如何,石宫最安全。
拓跋茹感觉到莫卿贤质问的眼神,转头白了他一眼,“卿贤,这样瞅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我了?”
拓跋晗想起严薇那天晚上好奇的探究,不禁竖直了耳朵听着,却失望地只听到莫卿贤说了四个字,“不可理喻!”
他忍不住调侃,“呵呵呵呵……皇姐,你若真爱极了卿贤,待到我坐上皇位,可以给你一道赐婚圣旨,卿贤若违逆圣旨,那便是欺君大罪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
拓跋晗被她狠狠剜了一眼,乍有些错愕,见她策马奔去,他悻悻摇了摇头。“大师兄,你当真不喜欢皇姐?”
莫卿贤面无表情,甚至看都没看拓跋茹离开的方向,“既然快分开了,就好好守着你的女人,别管其他的闲事。”
若不是严薇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才懒得做“红娘”,现在好了,竟里外不是人。
谷外枯草晕黄,枯树嶙峋,处处透着冬日的萧索与凄冷。山谷内却四季如春,碧绿的林木沿着山坡层层叠叠,路旁还有盛开的金黄野花,如洒下的零星金子。
拓跋晗正要转头叫车里的严薇赏景,却听到拓跋茹在前面陡峭的崖底下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