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想着如何找凶手,那边沈老夫人又病倒了。对海水兰来说,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她心里明白,娘为了操心若风的丧事才会病倒的。正因为她害喜的厉害,又伤心过度,所以娘什么事也不让她操心,生怕自己累坏了身子,一手操办若风的丧事。
太后也知道沈老夫人病了,每天都派人来探望,又派御医来诊治,可是没有多大的效果。海水兰心里着急,坚持每天亲自在床边照料娘。太后每天听人回报,而且宫里最好的御医都派到将军府诊治沈老夫人了,却仍是没有什么起色,心里也是担心不已,遂决定亲自去将军府看看。
府里收到先头太监来报,太后要来,海水兰马上吩咐府里的人准备准备。太后到将军府时,除了老夫人,其他人都出来迎接。太后一看,整府就寥寥那么几个人,还没有她出宫带出来的人多呢。不禁眉头一皱,问道:“兰儿,怎么整个府上人这么少。”
海水兰回道:“禀太后,若风不在了,府中也就只有我和娘两个人,实在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遣散了他们,只留了几个。”太后听了无不凄凉,没说什么,直接进屋去看沈老夫人。
太后见躺在床上的人,白发又添了不少,比她这个做姐姐的还要多,心中一阵酸楚。沈老夫人听见声音,醒来见太后来了,甚是喜悦。两个人说了一些话,太后更是伤心不已。马上命人准备最舒适的马车,又对海水兰说道:“兰儿,哀家实在见不得你们现在这副光景。看看你们,一老一少,一个病了,一个又怀着身孕,两个女人守着诺大的一个家,哪有精力神去管。再说了,底下那些办事的见你们这样,办起事来肯定也都是不得力的。跟哀家进宫,好歹宫里还有哀家做主,无论哪方面都比在这府里强。”
海水兰不好回答,她看着床上的娘,娘双眼微睁,好似没力气却又强撑着,微微的向自己点了点头。海水兰吩咐人收拾收拾,准备进宫了。
太后把她们安置在她锦绣宫的偏殿里。进了宫,海水兰有了另一番的打算。先前还愁着怎么才能在宫里找凶手,现在正好,进了宫机会多的是。但是如果凭自己一个人,这偌大的皇宫该怎么查。思来想去,或许有个人可以帮忙,什么时候让茗儿出宫去找他一趟,但是会不会帮自己就不知道了。
进宫三天了,海水兰时时刻刻的照顾着娘,病情虽有好转,但见效不大。茗儿出宫回来后,海水兰决定亲自出宫一趟,既然恒溪已经答应了帮她,那么她必须亲自见他一面,和他谈谈。
好在海水兰身份特殊,是太后的亲戚,又有太后的令牌,出宫很容易。到将军府时,恒溪早已在将军府外等候。那****和舅父一同从将军府回家,舅父劝他千万别再插手将军之死一事,此事可能涉及宫中之人,非同小可,太复杂,太危险了。但恒溪不想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这次夫人派自己的贴身丫环找他帮忙,他当然答应了。
“恒副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海水兰诚恳的说道。
恒溪郑重道:“夫人请说。”
“我现在已经在宫里,可是皇宫太大,我不知该从何处查起,况且在宫里没个可以信任的人。当初一心想要为若风找出凶手,但是现在有机会了,却发现原来查案不是一件易事,而且我对查案一事根本就不懂。”海水兰苦恼的说道。
恒溪安慰道:“夫人不可操之过急,我们现在还没搞清楚为何有人要加害将军的原因,所以还得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考虑了良久,又道:“我舅父说过,他后来想起,将军中的毒好像是叫做隐香,此毒会吸引蝴蝶,但我们却闻不到那股香味。”
“怪不得我守灵时看见有蝴蝶飞到屋里。”海水兰插话道。
“夫人,你在宫中身份特殊,想必在宫中走动比较方便,不如先从太医院查起,而且我也会尽快想办法进宫来帮助你的。夫人放心,将军生前待我如亲兄弟般,我也很想替他找出真凶。”恒溪郑重的说道。
两人谈了许久才各自走出将军府,海水兰这次心里才算有了些底,不再发愁了。她按照恒溪对她说的,以后每天时不时的往太医院跑,别人只当她是为自己煎安胎药,或是为沈老夫人煎药。跑得勤了,太医院的人都认识了,她有时候趁着煎药的时间,跑去太医院看看他们拿出来晒的药材,以前书上看到一些常用的药材她认识,有不认识就问问太医们,或是碾药的小太监。人人知道她是太后的亲戚,将军夫人,虽然将军死了,但是别说太后,连皇上还是很看重,所以巴结都来不及呢,海水兰有什么问题,他们当然有问必答。而且时间一长,和他们也就熟稔了。
只是娘的病情却越来越不乐观,海水兰好怕,若风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娘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索性好在恒溪进了宫当上了侍卫,有个人帮忙总是好的,不至于自己那么的迷茫和无助。
“娘,今天你的气色好了很多。”海水兰坐在床边开心的说道。
沈老夫人靠在垫高的枕头上,躺在床上久了,感觉全身使不上劲,无力的浅笑道:“兰儿,这些日子娘病着,可辛苦你了,但你还是得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海水兰点点头,一手拿碗,一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娘喝药。边说道:“不辛苦,伺候娘是应该的。”
沈老夫人有气无力的问了一些海水兰近日的身体状况后,便让她把太后叫来,说是趁着现在有些精神和太后说会子话。
哪知早有伶俐的宫女见沈老夫人醒来,跑去知会太后了。太后一会儿就来了,进屋后。沈老夫人对海水兰说道:“兰儿,娘想和太后单独的说会儿话,你带着其她人先出去。”海水兰应声走了。
太后走之床沿,虽见床上之人半坐着,面色也不比先前苍白,但她隐约觉察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