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晚了,本来说昨天占位,今儿上午补上的,结果又是买菜买水果,又是做饭晾被子,又不能像一般人那样干的特别快特别猛,所以连热带累的躺到现在才写。本来想,要不要继续写了,但是很多东西,想转达给肚子里的宝宝,做人要坚持,坚持是一种美德与承诺。)
听琴离开前,又望了妙芝一眼,这身嫩黄色的百褶裙,宛若初春芙蓉……她的眉梢稍稍一动,消失在了妙芝面前。
妙芝进了屋子,别好门,慌手慌脚的脱下了陆夫人给的新裙,她还不习惯被人如此的注视,她注定还是要像只灰鸭子,那样才自在一些。
子墨哥哥的纸卷掉到了凉凉的石板地上,妙芝小心翼翼的拾起来,展开在手中,“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那墨迹力透纸背,把公正的小楷写的很洒脱,妙芝的眼湿润了,对于命运,她很想去掌控,她不愿意接受不美好的现实。
妙芝换上了灰鼠一般的灰袍子,脱了鞋子在小床上翻开了小绿母亲蔡婆婆的私秘菜谱。
打开了第一页,竟是用毛笔歪歪扭扭画的四个太阳。
一个圆圈,周围点缀着不同数目的分叉,好像代表着四季。
从第二页开始,画的是各种蔬菜的样子,有芹菜、茼蒿、菜花、茄子……旁边还用小小的标记注视着,上面或是一个圆圆的,好像是鸡蛋;或是一个小猪头,或是一只公鸡的冠子。
同时还有葱、姜、蒜、辣子、花椒、大料、豆瓣……画的栩栩如生,旁边有的打着叉子,有的打着勾。
芹菜旁的注释,妙芝试着用自己的理解解读。
芹菜可以炒猪肉、鸡蛋,炒时最好不要放作料,盐巴调味即可,也可以拍少许的蒜;芹菜也可以作为配菜,在其他菜品中点缀;芹菜降肝火,夏日用好,冬季不宜吃,泻力;那个力字不会写,用一代替了,泻字直接用了一个向下的弧线……
妙芝的嘴角一弯。
踏上鞋子,她从小竹床下拿出了自己的笔墨纸砚,又翻出几张宣纸,开始用水调了墨,蹲在地上比划起来,将自己记忆中的姥爷菜谱和蔡婆婆菜谱融合在一起,并加上一本《黄帝内经》和自己体悟。
第一页《芝馐美味》
第一目:饮食与四季
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万物无不依照规律而行,人的饮食也应顺乎天意行之。
春季适宜:在五行中属木,颜色为绿,其味为酸。
夏季适宜:在五行中属火,颜色为红,其味为苦。
秋季适宜:在五行中属金,颜色为白,其味为辛。
冬季适宜:在五行中属水,颜色为绿,其味为咸。
四库:每个季节的最后一个月,分别是辰月、未月、戌月、丑月,称四库。在五行中属土,颜色为黄,其味为甘……
妙芝试着写了一页,感觉还有很多的未尽意,她决定再学多一点东西,慢慢补充,争取写一本能够流芳后世的关于饮食的大宝典,要写这本书,应该还有查阅很多文献典籍,还要实际操作才行……
人活着总得有点一技之长,妙芝决定将一生与“吃”紧紧相连。
她感觉这部书是个浩瀚的巨大工程,还是慢慢积累磨练才好,于是先收了笔墨,又将纸张吹吹干,放在了床头。
厨娘们一定在忙着晚膳,还是去多看多听才好,否则不是成了闭门造车了。
想着妙芝出了屋,直奔后厨而去。
在说方才离开的听琴,无意中竟然把子墨少爷和妙芝的言谈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此刻,她心下惴惴不安,因着自己的主子妙心小姐,暗暗恋着子墨少爷,可是今日的光景,不是明摆着,子墨少爷早已经钟情妙芝了;可偏偏妙心和妙芝的关系又是及好,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终日侍奉左右,妙心小姐十有八九还不知道妙芝和子墨的事情,而妙芝哪,妙芝会知道妹妹妙心也钟情子墨吗。
听琴一时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妙心,说与不说,真是让人两难。眼见着妙心的身子骨越发不济,跟个病葫芦似的,要是她知道了子墨和妙芝已经彼此暗许心意,还不定受的了受不了打击。
想着想着,听琴竟然急的流下泪来,她匆匆在园子里走着,一手还拿帕子沾着眼角。
“听琴姐姐,你怎么了,你这是哭什么?”小厮盼儿刚巧有事路过,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听琴脸一红,见盼儿笑着,生气的啐道,“呸,人家哭,你倒乐上了,哪有你这样的人,还姐姐,姐姐的叫着。”
盼儿摸了摸下巴,看着听琴娇憨的模样,索性开怀乐了起来,“不是,不是,不是,我是看你哭都这么好看,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梨花带雨是吧。你只伺候妙心小姐也就罢了,怎么也学起了哭哭凄凄,扶风弱柳的样子。偏非你生的高高大大,实在是……看的我不笑不行。”
盼儿这么一说,听琴忙擦干了泪,将帕子掖了起来,俗话说跟人学样,自己这两年还真是沾染了不少妙心小姐的习气。
“就你眼尖,什么都看的真真的。”听琴眉眼一弯。
“听琴,我也是和你关系亲近,才敢说的,这要是别人,我管她三七二十一,横竖不多那个嘴。哦,对了,说真的,你可哭什么,咱们妙心小姐那么慈眉善目的一个人,你能受什么委屈,就这么大白天的哭上了。”
听琴见盼儿眼神关切,也不想遮遮掩掩,况且盼儿跟着三老爷,也长了不少的见识,她索性将盼儿叫到偏僻处,“小姐对我当然好,只当姐姐一样的待我,我哪有什么委屈受,只是,我刚才撞见了一件事儿,本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就那么看了个真切,弄的我心烦意乱,没了主意。”
盼儿挠着头,“你能撞见什么事儿?快和我说说,你要信的过我,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听琴看了看,见附近没人,便离近了盼儿,将方才撞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盼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唉,这可难办了,你要是不说,白白害的咱们小姐整天做着白日梦;你要是说了,咱们小姐那身子,那精神气,还真不一定撑得住。”
听琴靠着墙壁,眉头皱起来,“就是这样,才让我手足无措了,盼儿,你整日在老爷身边,可给句准话,老爷知道妙心小姐喜欢子墨少爷的事儿吗?他对小姐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啊?”
一句话,把盼儿问住了。
“我,这我还真不知道,老爷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还不是个心血来潮,又不落俗套的人,他没在我面前提过妙芝小姐的婚事,也兴许和梅姨娘私底下商量过,这咱哪知道,人家在被窝里说的。”
盼儿说这话的时候,斜眼看了眼听琴,听琴羞的抿着嘴,“哎呀呀,这么没起子的话,你也说,难听死了。”
听琴捂着脸,扭捏的转身要走。
盼儿痴痴的拉着她的手,“好姐姐,这么露骨的话,我也就当着你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听琴挣脱开盼儿的手,“你,你,你才多大,比我还要矮半头,快别拿你姐姐开心了。”说着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找梅姨娘说去。”盼儿垫着脚,冲听琴跑去的梅林处喊着,随后用手在自己头顶比划着,有些羞愧,确实比人家听琴矮了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