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坚持写作,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推荐)
朱文通的拇指捏着陆夫人滑嫩的手背,“陆儿,有些事儿,你得学会放下,老是背着东西,怎么能往前走哪,更何况还是座大山。我还想着老了,能够和你这么捏捏脖子,说说话……”
“老爷。”陆夫人语气有些动情,又把额头贴在朱文通的背上。
那后背依然绵厚,有肉。
“哎,别趁机偷懒,赶快干活,瞧你,这么几句,你就要掉眼泪了,可不许哭啊,要哭我可要打的。”
陆夫人盈着泪的脸破涕而笑。
她的手和他的外衣再次亲密接触起来,而他的手放了下来,自己两手互相握着。
陆夫人的指尖开始加力了,朱文通的额头渐渐冒汗。
“对,对,对,就是这根筋,就这根筋,往一块抽抽”
陆夫人停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掏出丝帕擦着自己额头鼻尖的香汗,“忍一忍,你这根筋有个结。”
“啊,疼啊,唉,唉……唉。”朱文通几乎是在杀猪一般嚎叫着。
门外候着的小厮和丫环们莫不低头笑了起来。
平日里那么威风的老爷,如今却像个任人宰割的禽鱼鸟兽,不断发出惨不忍睹的声响。
过了一阵,朱文通的胖脸上飞舞着陆夫人的帕子,“瞧把你疼的,出了这么多的汗,好些了吧,下次不许坐那么久,经常活动活动才是。”
朱文通翘着嘴角乐着,“好些了,那是好些了吗,那是好多了。”
说罢,朱文通撅着红润的嘴,飞快的吻上了陆夫人微红的脸颊。
“真是,老不正经的,你孩子们都那么大了,还这样茅草。”陆夫人的酥手停在刚才朱文通留下热吻的地方,摩挲着。
朱文通坐直了身子,试着左右转动着脖子,“你看你,什么你的,我的,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是他们的母亲,你就是走到天边都是。以后硬气些,陆儿,有我给你撑腰,你可怕什么。这个家,我说句话,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
陆夫人的丝帕掩在嘴角,莞尔笑起来。
朱文通站起身,用手在后脖颈托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大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神了,神了,不痛了,我夫人这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呀。”
陆夫人站起来,冲外面轻声叫道,“进来倒茶伺候吧。”
“是。”陆夫人的两个丫环齐眉和举案撩帘子缓步而入。
陆夫人对着茶船上那些精美的茶馆问道,“老爷,刚才你出了汗,喝点茶,补补身上的水才是,想喝什么茶,让她们去泡。”
朱文通正坐在大圈椅上,又恢复了神采,“那个汉白玉的兔子罐,是尚好的六安瓜片,老祖宗给的,就泡它吧,泡淡点,最近我睡不太实,先不喝浓的了。”
齐眉应声去泡茶。
举案也出了屋,不多时端进来一个铜盆,低声道,“夫人,您洗洗面,脸能清爽些,我这就去给您取脂粉用品。”
陆夫人见举案出去,想到自己一定是方才出了汗,脸上的装粉花了,她羞红了脸,靠在塌上,“老爷,让你笑了。”
朱文通看她害羞的样子,竟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看你,又没有外人,洗洗吧,等会儿索性别回去了,歪在我屋里倒会儿,晚些再上装,顺便让她们给你拿上鲜亮的衣裙和首饰,晚上咱俩去干件事情。”
陆夫人扬着眉,诧异道,“老爷,什么事情呀,我这身装扮不好吗?”
朱文通招了招手,让陆夫人坐到书案对面,“你还不知道?我今儿个要请家里的几个哥儿,姐儿在梧桐栖凤吃饭,你陪我去。”
陆夫人低了眉眼,她素不喜欢抛头露面,“老爷,您让福娣或是梅真陪你,不好吗?”
朱文通面上有些不快,语气带点责怪,“陆儿,别因为那座山,把身边的风景都挡住,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开心心的活着,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别干什么都往后缩,你看梅真,那股子冲劲,活的多潇洒,这点你倒是真不如她。”
听了这话,陆夫人抿了唇,两只手在腿上握着。
不气不闹不恼不回应。
但是一股子酸味,还是飘到了朱文通的鼻息间。
朱文通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心下明白这陆儿不比那些妾氏,况且又有着未有子嗣的心结,所以最是敏感脆弱。
陆夫人低着头,站起身,缓缓走到面盆架旁,慢慢摘下金梅子耳坠和头上的一对如意钗,俯下身,捧了一弯水在掌心。
那温润的水,散发着淡淡的梅香,细心的丫环举案,居然不知从哪里摘了几片梅花瓣子扔在了盆中。
红梅在清水铜盆中漂浮,景致如画。
可是陆夫人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那温水和她眼中的热泪融在了一起,她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边哭边洗,边洗边哭。
热热的泪渐冷了,水也冷了,她掏出丝帕,贴在脸上。
朱文通感到了一种悲伤的情绪,正在书房里蔓延,他站了起来,走到陆夫人的身后,伸出双臂,揽住她的纤腰,“对……不……起。”
陆夫人的身体有些冰冷,他的手很温热,他的身体贴着她,“陆儿,如果,用什么能够换来你的幸福,我愿意去尝试,对不起。”
朱文通一直很小心,他知道,面对陆夫人,自己的母亲、哥哥们的媳妇、家里的下人、甚至是自己的妾们,没有人能够像自己一样,只言片语,或是一个眼神都能伤她伤的这么深重。
今天他是怎么了,两个人在一起捏捏脖子,说说贴心话,那根紧绷的神经就放肆了起来。
陆夫人的手轻轻揭开脸上的丝帕,“老爷,你怎么说对不起,对不起的是我,才是。”
她在他的臂弯里转身,眼角眉梢似出水芙蓉般端庄清丽。
“陆儿,你没事?我以为有只小猫,在面盆旁哭鼻子。好了,我们坐过去喝茶,我跟你说,晚上还有几个客人要来,那梅真的嘴太爽利,倒是有些喧宾夺主了,并且,孩子们遇到她那猴精的样儿,怎么肯展示出真性情来,所以这个差事,非你莫属,你娴雅温柔,又美的像是花儿。”
陆夫人心一软,倒在朱文通的怀里,“我是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