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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武全才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茅屋三两间,良田六七亩,惬意的隐居生活,闲暇可以垂钓捕猎,忙时也酣畅淋漓。

不得不说,孤城在各方面都有天赋,捕猎扎马,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手到擒来,即学即用,可是,在跟随小叶子学习文字时却不禁头痛。

从来不研究文字的孤城说不上来这是哪个时代的文字,但是它的复杂性让他不禁猜想这是象形字,无论怎么看都会感觉别扭。这让小叶子好生自豪,终究有些东西是他学不来的。

夜晚的时候,两个小孩便围在仆人的身旁,听他讲一些奇闻轶事。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要不在官府的视线范围,他们都是自由自在的。这其实就是历史上那种即将改朝换代的时期,要么一个明君崛起,大刀阔斧执行新政,要么彻底覆灭,成为历史云烟。

关于小叶子的妈妈从来都是一个禁忌,辽盾不会谈起那段伤心往事,孤城也没有询问的欲望,而小叶子更是一直压抑着,能开心地笑,放肆地叫喊,却也始终不去触及那个伤痕。可是,孤城却知道,那个伤痕还在,大半个月了,云龙一直沉默不语,有时拿起一片叶子就能呆呆看上半天,吃饭什么的都是可有可无,完全就是一个傀儡,不管叶子和辽盾如何劝慰都无济于事。

“奇怪,小叶子埋藏了心事的时候至少脸上看起来都是黯然的,辽盾大叔却能始终保持憨厚豪迈……”又是一个晴天,阳光明媚,孤城在给云龙送饭的路上不禁胡思乱想——“对于自己主人要吃苦受罪都感慨万千的人,主母去世了却无动于衷的人,也许他才是厉害的角色啊,隐藏的天衣无缝,他的戒心是有多强啊?”

“龙叔,该吃饭了!”孤城推门而入,突然一阵酒气迎面扑来,恶臭无比。

孤城汗颜,看来云龙确实是武侠小说里的盖世高手,可以飞檐走壁,他们从来就没买过酒,云龙却一个夜间就在十几里路之外拿了回来。

蓦地一个东西从他前面飞过,乒呤乓啷的一阵声响过后,地上散了一堆的陶瓷渣子,剩余的些许酒水也溅了一地。

“很好,处变不惊。”云龙靠着床沿,懒散地说道。

不得不说,云龙确实长的不来,而且能文善武,无愧人龙的封号。可是,一直郁郁寡欢的男人,难得开金口,确实给了孤城一个这样的惊喜。

“你喜欢小叶子吧?”云龙冷不防问道。

孤城点头,却莫名其妙。

“过来坐,打扰这么久,还没跟你说过话呢。”云龙拍打着旁边的空位,示意孤城坐他身边,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异样。

孤城认真观察了许久,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妥当,于是放下手中的饭菜,问道:“龙叔,你现在这样是回复正常了么?”

云龙哈哈大笑,明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面孔,却是豪迈的个性,反问:“正常,怎么才算正常,我有何曾不正常了?”

少年想了想,既然他都能辩驳地这么有理有据,总不会还沉浸在伤悲中吧,迟疑着回答:“那个,你至少把饭吃了吧!”

云龙又是哈哈大笑,连连答应。

孤城汗颜,想来辽盾的个性就是学了这个主人吧,一次次大笑,还好小叶子没学坏。

“孤城,名字不错,资质也好,要不要跟我习武?”云龙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问着。

“可是,辽盾大叔在教了。”孤城丈二脑袋,有些懵懂,换个人教难道就更厉害了?

“他教他的,不影响,他其实也是我教出来的。不过,他疑心太重,不适合继承衣钵,相对而言,我比较看好你!”

“哦!”孤城随口应了一声,对于武学,他一直也认为这是强身健体的一种运动罢了,从来没想过要在这方面登峰造极。

“龙叔,为什么你突然就好了,前两天我们还怎么劝也不听的?”

云龙的动作蓦地顿住,脸上闪过一抹苦涩,自嘲道:“自欺欺人呗,她生前我答应过,她死后我也在她坟前立下誓言,我们相识相恋二十年,我就只能伤心二十天,剩下的所有日子,我要为了生命另一部分而努力……”

孤城恍然,原来他是在强迫自己振作,只为了对那个她的诺言——“所以,那个人就是小叶子?”

“还能有谁?”云龙继续吃着饭,笑着反问。

孤城沉默下去,曾经,他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在那么一霎那,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随同她去往另一个世界,最终支撑他活着的也是承诺,出人头地的承诺。

“曾经我那么自信,那么自负,自以为是……”云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喃喃自语:“要不是我自认天下无敌,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可这明明都是我的错,怎么就让她遭受了报应,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一滴眼泪滑落,落在饭菜里,云龙却不在意,依然慢慢咀嚼,继续说道:“我要建功立业,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成为真正的人中龙凤。我再怎么自大她都是不离不弃,可我却是这样辜负了她的信任……随我习武吧,我再也输不起了,我需要一个同样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小叶子的人留在身边,而那个人,必须无敌天下!”

孤城怔住,初次相见,他不识字,没有基础,也没有任何背景,云龙却对他抱了那么大的期望。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萝卜政策,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可要他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对一个山野中的小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已是万难。

“别以为我们躲在荒山野岭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能把我逼到走投无路,你可以想象敌人的强势。退一步说,哪怕他没有再找上我,这个仇,我也必须要报……”

“你要和丞相一直斗下去?”孤城讶异,他看不出这个曾经的人龙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和当今丞相相提并论。

云龙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不禁由衷赞赏:“看来你这段时间了解了不少事情啊。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行了?”

孤城沉默,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都不见得算是回答。

“我不知道,也许,我现在只是在给自己找后路而已!”

“我会努力学,只要你愿意教,不管多难多累,我一定竭尽全力。”孤城郑重承诺,表情严肃的就像在宣读圣经。

云龙欣慰地笑了笑,纠正道:“不是要你竭尽全力,是要你必须做到,我再也没有心力去向上攀登了,我怕了、畏缩了——”

云龙看着前方,不知在思索什么。

另一边,孤城也陷入了沉思——他的身体应该是在十三岁,而小叶子也正好十三,还有一个他知道的小孩也十三岁,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傀儡帝君,原本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云龙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许就会遇见。

是巧合吗?孤城的思绪飘荡着,他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世界,然后小叶子也跟着出现,而现在,他该走什么路,能走什么路,想走什么路,似乎也轮不上他来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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