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少摊主怨念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娃娃脸,显然对他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表现十分不满,奈何娃娃脸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细细打量青铜剑,只见剑鞘上古朴的花纹被岁月的时光磨得已经不太明显,没有任何朝代的特点。细长的剑身显然不是适合出行打仗的兵器,过于花哨的装饰剑鞘更像是女子装饰性的佩剑,当然也不会是哪位历史著名的将军的佩剑,没有了有名头的来历,丝毫看不出任何价值。
水墨却毫不犹豫拿起那柄剑,礼貌地问道:“这柄剑怎么卖?”
声音如山泉叮咚,清新悦耳,在炎炎夏日如清凉的溪水流淌过干涸的心田,带来一阵神清气爽。
娃娃脸惊喜地睁开眼,却没有看自己的剑,而是兴奋地顶着水墨,圆圆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激动,二话不说扑过来,却在离挡在水墨面前黑着一张脸的青焱半步的距离生生停下。
“咳咳!”娃娃脸假装正经地咳嗽两声,看到青焱眼里隐隐约约带着不满,眼神时不时飘过去瞅着水墨。苏楠也不客气狠狠瞪两眼,我都没希望呢,你小子更别想了!
被两个大男人挡住视线,娃娃脸颇有些郁闷,不高兴了,狮子大开口:“这柄剑四十万!”
“四十万?这柄破剑就四十万!你小子怎么不去抢银行!”苏楠第一个不满,青焱虽然不说话,只是那紧蹙的眉头显示他的不悦,水墨却紧紧盯着那柄剑,似乎看得出了神。
娃娃脸一脸傲气:“这个可是西周时期的剑,我开价四十万是低的!要不是我缺钱我会卖吗!”
“那你这么不卖你的椅子?”苏楠顶着他刚刚躺过的梨花木椅子,那可是货真价实清朝古董,再看看这娃娃脸,一身名牌,怎么看都不是缺钱的主!
“那我睡哪!”娃娃脸理直气壮!
“西周的剑?”青焱怀疑的目光审视那把不起眼的青铜剑,西周时有这么精密的工艺造出这么好的青铜剑吗?那剑鞘上的花纹,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金银错的工艺,可不是西周会有的!
四周懂行的摊主不由齐齐别过脸,这种同行,丢人显眼啊!
娃娃脸却依旧一脸狂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在水墨手上的青铜剑,嚣张的叫着:“这个绝对是西周的古物,不信你看。”
汗!
瀑布汗!
成吉思汗!
周围的摊主就差掩面而泣了!我说,您不懂就不要出来混,丢你一个人的脸不要紧,丢了古玩街的名声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要脸,我们可还要脸啊!
与剑魂交流完毕的水墨哭笑不得,这大概是那个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出来买古董**********吧!
翻过去看看,果然在剑鞘上看到新烙上去的“西周制作”,看这烙印痕迹,大概是刚刚弄上去的,跟古朴的青铜剑格格不入。
“臭小子!混蛋!爷明明是盛唐时期的将军!什么西周,鬼扯!”剑魂怒发冲冠,要不是受到重创估计会冲过去一剑捅死娃娃脸!
水墨含笑,轻抚剑身示意他消气,“好的,这柄‘西周’的青铜剑我就要了!你密码多少,我给你转账去。”
娃娃脸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呆愣愣看着水墨。
青焱皱皱眉,看看那柄破剑,终究没说什么,水墨喜欢就好!挡住娃娃脸的视线,问道:“卡号!”
娃娃脸也来脾气了,双手抱胸:“关你鸟事!你出钱?”
水墨就要拒绝,青焱眼含柔情,“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水墨摸摸鼻子,罢休,她也不知道原主水墨卡上有多少钱,万一不够,待会儿还要给外公买礼物,可就糗大了!
“如果是你付钱,就是一百万!”
娃娃脸不爽了,见面礼,原来也是刚认识没多久,还一副那么熟的样子,我叫你得色!宰死你!
青焱冷冷地哼一声,看看苏楠,示意苏楠照顾好水墨,自己去转账。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难道弄个“西周制造”真的有用?不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突然掏出电话,急急忙忙跟自己认识的造假商打电话!
苏楠正得意有了可乘之机,想要表现一下,突然耳边听到一阵鞭炮齐鸣,原来是附近一家新开的古玩店今日开张庆祝。
而娃娃脸却神情紧张,扛着梨花椅脚下生风,跑了!
武修!
水墨看着娃娃脸身影闪过,诧异在现世第一次看到修炼的人类,不由跟着跑过去。
娃娃脸却在人群中几个闪身,扎入一家店面消失不见,正是那新开张的店面。
水墨抬头一看,奇怪的招牌,黑沉沉的紫檀香木,一看就是老字招牌,但是招牌上没有任何字体,只有一个金色的阳印,圆形的印章里面,是九龙朝阳的图案,看久了,就会觉得一股凌厉的霸气迎面扑来!
在水墨没有注意的地方,怀中的青铜剑一阵瑟缩,失去了原本岁月沉淀的古味,萎靡不堪。
“苏楠,这是什么?”水墨正要询问身边的百事通,却没有任何回应,一转头,发现苏楠不知什么时候跑得无影无踪。
水墨嗤之以鼻,不愧是胆小的鼠妖,真是不可靠!
想想自己也是要买古画,水墨抬步进入古董店,凭青焱的本事找到自己不难。
鞭炮齐鸣,也没能阻止人们的好奇心,纷纷挤在新店门口指指点点。水墨一路行过,那些人却仿佛无所察觉,依旧在谈论着什么。水墨轻轻松松进了门,没感到任何压迫力。
真奇怪!明明门口的看客那么多,店内却一个客人也没有,显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客官,请签名。”冷不丁,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削瘦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旁的柜台后,面前是一本锦缎文牒,旁边放着笔墨砚台。
真是古风味十足,水墨心情颇好地将青铜剑放在一边,执笔署名。
男子多看了青铜剑一眼,眉头微皱,却并未多说什么。
锦缎文牒上一片空白,看来自己是第一个客人。